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在你機械的重復一些事情的時候,姜雨哲的生活現在可以說已經成為了定式,每天早晨起來頂著破曉的晨光去送牛女乃和報紙,在學校老老實實的學習知識,每天都會提前兩節課離開學校去飯館做臨時工,直到深夜。繁忙而有序,充實但又讓人感到乏味。
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將手上的塑膠手套摘掉,如果說現在的姜雨哲有什麼特長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洗盤子,從進入這件餐館一來整整兩個月,洗過的盤子簡直就可以以萬為單位計數,同時也將他這項手藝鍛煉的爐火純青。
「四兒,你覺得雨哲這孩子如何。」
劉老頭看著走出後廚的姜雨哲,小聲的對著身邊的四叔問道,老頭一直在觀察這姜雨哲,得到的結果也很讓他滿意,能吃苦,能堅持,而且心思活泛,來到這里這麼久也沒見他和這里的人發生什麼不愉快,也沒人任何人和自己告狀說他不好。
「劉老,雨哲這孩子真的沒得挑,能干,而且很有眼力價,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基本不用你吩咐他就回去做,叫他去幫忙收貨也從沒出現過差錯。確實很難得。」
四叔對姜雨哲可以說是最為照顧的,連一向不允許別人進入的休息室也無條件的對姜雨哲開放,廚房里剩下什麼好吃的也會記得給他留一份。簡直就是拿他當自己家的小子對待。
「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一個人了就知道使喚小孩子做這做那,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也就是雨哲這孩子心思實誠,要是換了一個人人家早就像我告你的狀了。」
劉老頭斜了一眼身邊的四叔,挺大一個人了沒事還是喜歡偷懶,如果不是幾個徒弟之中他最出挑,也最讓自己看得上眼,早就一個巴掌甩過去了。
「嘿嘿,您老說得對,以後我一定不會了。」
四叔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保證了,只不過這句話的保質期總是很短,過一點時間這個毛病就會再次犯。
「你說我教他學做菜怎麼樣。」
劉老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四叔,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的保證有多不值錢,所以也沒往心里去,能偷懶不被人告狀也是本事。
「那可真是雨哲這孩子的福氣了,不過您老怎麼又起了收徒的心思了。」
四叔听到自己師傅的話也略微驚訝了一下,劉老自從教過自己等幾人後就再也沒有收徒了,不知道現在怎麼又來了興致,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雨哲在他在的印象很不錯,所以听到劉老頭這麼說,他也為姜雨哲感到高興。
「老了,每天看著你們做菜有時候自己就忍不住,但是人不服老不行啊,我現在顛勺手都會抖,身體大不如以前了,看到雨哲這孩子就想起我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我也這麼大,就開始在後廚幫忙了,看著這孩子總感覺自己跟他很有緣,雖然看上去有些油滑,但心地卻不錯,沒什麼害人的心思,這樣的孩子難得啊,所以我就想傳他一門手藝,以後也好生活,總不能刷一輩子盤子吧。」
劉老頭的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眼神滿是滄桑,對于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孩,劉老頭很多時候都拿他當孫子來看待,對他也是多有照顧,一生漂泊的他沒有給自己賺下任何東西,只有一身的手藝始終不曾落下,看到努力生活的姜雨哲,就覺得自己有幫他一把的想法,雖然這孩子說他學習很好,但學習好有什麼用,當今這個社會,大學生找不大工作的多了去了,有一份手藝才能活人,才能站得住腳。
「雨哲啊,想不想跟爺爺學做菜。」
劉老頭看著返回後廚的姜雨哲,目光中帶著一絲慈祥的神色。
「您願意教我?真的?」
姜雨哲曾經不止一次的有過想要拜師學藝的想法,但是都被自己給否定了,出身中國的他很清楚,手藝這個東西一直以來就有著嚴格的傳承系統,如果自己這一世還是華人的身份,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拜師學藝,但無奈,自己現在雖然靈魂沒變,但是軀體卻實打實的是一個韓國人,他很怕遭到拒絕,那會讓他在這個地方感到尷尬。甚至呆不下去,現在听到劉老頭的話,他有些不敢相信。
「恩,既然你願意,明天開始每天只刷三個小時的盤子,剩下的時間跟我學吧,有個手藝,就算你以後考不上好大學,也不至于找不大工作。」
劉老頭看著有些不敢相信的姜雨哲微微一笑,對著他說了一句就背著手走了,老頭的心情很好,沒想到臨到晚年,還能收一個品行不錯的徒弟,雖然不是華人,但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品行過關就好。
雖然姜雨哲沒有什麼當廚師的想法,但是他對做菜還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中國菜,在他的心里始終覺得華夏的菜才能真正的被叫做菜,講求色,香,味,型。四樣俱全,講求口感,注重火候,善用食材,每一道有名的菜肴甚至都有著一道遙遠的故事,或唯美,或質樸,不禁能夠讓人滿足口月復之欲,還能讓人領略深藏其中的文化,傳承了近五千年的中國文化。文字首發。
人一遇到開心的事就變得極其興奮,就像現在的姜雨哲,哼著小曲站在水池邊上擺著各種花樣,洗盤子都被他當成玩樂了,一改剛才的沉悶,後廚的人也被他感染,每個人都不由之主的面帶微笑,他們也听說了,劉老要收這個小家伙當徒弟,教他做菜。也替他感到高興。
「俊秀,我要學做菜了,中國菜。等我學會了一定給你做一頓最正宗的中華美食。」
姜雨哲站在公用電話亭里大呼小叫的,引得周圍路過的人一陣圍觀,他有些興奮過頭,所以沒忍住就打給了已經回到家的金俊秀。
「你這是要當廚師的節奏嗎,我替那個權侑莉感到難過,我見到的廚師一個個都肥頭大耳的,不行,我要去勸人家放棄你,不然好好一個大姑娘被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糟蹋了就不好了。」
金俊秀也听出了姜雨哲的興奮,笑著打趣道。
「靠,你要是敢那麼做,我就掐死你。」
姜雨哲在腦海中想了想胖了起來的自己和權侑莉站在一起的畫面,頓時感覺一陣惡寒,搖搖頭將腦中的畫面甩出腦海,惡狠狠的對著听筒道。他還真怕這個混蛋去和對方瞎說什麼。好不容易有了個好印象,他不願意去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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