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烏龍的兩人最終也沒有當場得到什麼。
只是把最大的機器暴力拆下來，然後少女就把剩下的機器統統砸爛了。很浪費，某種意義上也很有效——為保證沒有隱藏起來的東西，花了半分鐘，少女勤勞地把三座大樓從上到下夷為了平地。
並不符合程序正義，不過少女和夜很明顯都不是會關心那種東西的人。
「我們天亮了再說……」
遠遠瞥了一眼唯一完好無損的監控室里依舊沉睡不醒的兩個倒霉蛋，少女轉過頭來，攔腰抱起夜，雙腿微微彎曲。
然後，像是午夜的騎士一樣，幾個起落間瞬息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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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起床啦。」
呼……
遙遠的地方傳來了空蕩蕩的聲音。
「美鈴，起床啦。」
呼……呼……
少女正在痛扁一個叫王超的男人。之前迷迷糊糊還揍過什麼綺禮，什麼打野的，一身戾氣又號稱格斗技最強，讓人很想打一頓，正打到舒爽處……
「美鈴，起床啦。」
呼……
咦？
聞到了熟悉的悠悠香氣。
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女字面意義上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
「啊啊啊啊？！」
意料之外，臉頰踫到了柔軟而多汁的滾燙東西，充滿現實感，一彈一彈地在皮膚上滾動。
一根細細很有韌性的線懸掛著炸豆腐，在自己的腦袋上方晃蕩著。
「不要鬧啦夜！」
干脆地接受了現實，很是不爽地用紙巾擦著臉頰，少女一本正經地說教。
「很髒的——食物可不能浪費！」
「那就把豆腐吐出來啊。」
夜穿著藍白色的家庭圍裙，居高臨下若無其事地吐槽。她左手舉著鍋鏟，右手纏著一團釣魚線，一直連到少女一動一動的嘴里。
她昨天沒有回釣魚豆腐店，就直接睡到了少女家里。
「不要真的把我當成魚啊！」
靈巧地蠕動著舌頭把豆腐吞下，托大清早漫才的福已經完全清醒的少女一邊例行抱怨，一邊坐在床上，拉過旁邊的印花睡衣就旁若無人地開始穿。雖然是睡衣，不過習慣luo睡之後她就沒幾次在睡覺的時候穿在身上……
「咳、咳。」
夜面無表情地轉了過去。
總感覺她渾身透著一種「快讓我不要避嫌」的氣息，既然是錯覺就無視掉吧。
三兩下穿好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旁，少女埋頭扒拉著夜做的炸豆腐。
特意多做了分量，這樣一會兒去神淨家就只需要打包便當就行了……現在少女還擔負著給茵蒂克絲——當麻是順便——做早餐的責任哪。
在此之前，先弄好那台機器吧。
————————————毫無辦法的兩人最後還是把初春請過來了——————————————
「找到了一點東西。和我在里拿到權限之後的信息組合起來，我看一下……」
初春皺著眉頭，笨手笨腳地整理著資料。明明剛剛操縱機器時的氣場完全不同，現在卻又變回了平時弱氣滿滿的風格，簡直像是漫畫里的人物……不過少女已經習慣了。
「第一條結果b級權限可以閱讀，是超電磁炮量產計劃——」
初春頓了頓，抬頭看了少女兩人一眼，猶猶豫豫地接著讀了下去︰
「……大概就是把身為5的御阪同學克隆量產的計劃，最後因為克隆體大多是2等級的，達不到目標而被凍結。」
「第二條……」
初春的臉色一瞬間急劇變化起來，最後瞳孔一瞬間微微睜大。
「等等淚子，這里有你的名字！」
倏忽——
夜一把將初春手上連接著機器的p搶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瀏覽著電子屏幕。初春湊過來，食指上下匆匆移動了兩下，給兩人點出她剛剛的發現……
這個詞匯以藍色超鏈接的形式靜靜躺在第二條檢索結果的附錄里面，位于第二條結果的接近末尾處。少女嘗試著點了一下，卻發現完全沒有反應。
「這台機器里面的信息並沒有完善的超鏈接結構，只有基本的文件夾樹結構，系統也不是我所熟知的類型；我的檢索只是依照人們熟悉的文件管理慣例進行層層窮舉，要定位具體信息在磁盤上的位置並不是這台p上面的軟件能夠即時達到的，恐怕需要幾個小時建立索引……」
少女咬著嘴唇︰「我們先看第二條。」
看到題目，聯想到已經出現的御阪妹妹，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但願不會太壞……
「…………用兩萬個御阪的克隆體來讓一方通行進階6……」
草草來回瀏覽了兩遍，少女已經沒心情細細看每一條了……把p遞給初春，她跌坐在沙發上，右手托著下巴，愣愣地望著兩米外黑屏的電視機。
自己的那個計劃——少女下意識地不想直接提起那個名字——被列在附錄里面，作為相關計劃的一項。
內容會是什麼呢？像字面意思一樣，像御阪那樣被復制兩萬個嗎？自己會不會有一天發現身邊多了好多自己？沒有自我，被奴役著在這都市的某處？被像貓狗一眼殺戮？
也許現在就有自己的克隆人在源源不斷地產生、被裝進什麼汽車里，被扔進焚尸爐里，變成毫無意義的肉塊，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受控制肆意涌動的思想憋得少女想要發瘋。
隱隱約約地，心底什麼東西在流動……像是黏黏糊糊的石油，像是漆黑又深不見底的某物，不可名狀的熟悉的東西……
「——淚子！」
夜推了少女一把。因為初春在場，她用的是這個稱呼。
恍然驚醒，像是做了噩夢似的大汗淋灕。少女沖著夜虛弱地勉強笑笑，捂住自己的額頭。
剛剛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沒事吧？」
「沒事的。」
對視了好一會兒，少女負氣似的轉過頭。
夜眨了眨眼楮，沒有繼續說話。
p︰最近不太平，大家多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