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陽光下褪去了起床氣,凜精神煥發的踏入了校園,在危險重重的聖杯戰爭之中,還能享受這樣普通生活的時光彌足珍貴,這大概也是凜堅持來學校的原因,不過對此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然而踏入校門的那一刻,濃郁的魔力簡直讓人窒息——當然,這是對于魔術師而言,對于普通人而言這是難以察覺的。
這樣程度的魔力雖然完全無法和昨天愛使用的固有結界相提並論,不過也足以形成結界了。
「凜?」愛看向凜,低聲詢問道,雖然低存在化後雖然旁人無法察覺,不過和凜之間輕聲交談還是可以的,普通人就算發現了,也只能發現凜在對著空氣自說自話的發神經。
「我驚訝了,沒想到我們學校竟然也有魔術師!」
「我對于消除結界並沒有什麼辦法呢,凜。不過我可以使用固有結界強行擠破它,而aster應該也有好辦法。」愛說道。
「不,我自己來就行了,」在看過愛的固有結界之後,凜也通過直觀的感受,充分了解到自己從者的強大,所以對于愛能夠用固有結界擠破這結界她沒有半點懷疑,不過這次凜卻不想讓她動手,「你的方法聲勢太大了,連普通人都會察覺到異常呢,而且會讓別人如此輕易感覺到異常,這樣的結界也只是三流而已。」
「不能放松大意呢。」
對于愛的提醒,凜卻並不在意。
「我知道,不過既然敢在我的領地上如此搗蛋,這可不是輕易就能得到我的諒解的呢。」
「在這種時候布下結界,再明顯不過了吧?對方是這次聖杯戰爭的敵人!畢竟我也是優秀的魔術師呢,而且讓小愛來的話又會像昨天那樣搞出很大的動靜。」
在來學校的路上,兩人就已經听到不少人在談論昨天深山町出現「靈異現象」的事情,畢竟產生了那麼大的動靜,想要不讓人發覺是不可能,如果大白天的在學校里再搞一次,這次更不是「靈異現象」就能掩蓋的了。
「好吧,凜,只要你堅持的話。」愛不再打算改變凜的決定,一會兒她就會知道這不是普通結界了。
愛清楚,凜說的並不是普通的氣話,也不是一時激動地妄言,而是作為冬木市管理者遠阪家族的尊嚴。這樣明目張膽的張開結界,完全不避諱普通人,這是魔術界的忌諱,也是對管理者尊嚴的踐踏,對于凜而言這是絕不能原諒的,因為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父親交給她的遠阪家,讓遠阪家尊嚴受辱的事,即使知道危險凜也絕對不會妥協的。
「不過在行動之前還是先調查一下比較好,在清楚了結界的情況之後再動手,不然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還是等放學之後吧,看調查的結果後決定是留下還是破壞!」凜並不是莽漢,即使有必須做的事也不會沖動行事。愛也點了點頭,確實不需要著急,根據原著劇情,結界的完成度還很低,至少數天內依然在蟄伏期。
站在換鞋櫃前,熟練地打開櫃門,熟練地取出一封封告白信,熟練地將信塞入書包中,最後等待這些信件的自然是垃圾場,然而一個弱弱的女聲打斷了凜的動作——
「遠……遠阪學姐?」
回過頭,凜神色平靜的看著身後的女孩,不過小風注意到凜的神色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慌張。
「……櫻?」
「早安,遠阪學姐。」櫻那特有的柔弱的語氣雖然听著有種異樣的美感,但總會讓人擔心她身體是否有恙,「學姐昨天沒事嗎?」
「什……」櫻的話讓凜嚇得一跳,下意識的想起昨天晚上在深山町街上的偶遇,以及之後的那場大戰。
難道自己的這位學妹看到了什麼?
「學姐昨天都沒來學校,是生病了嗎?」
「厄……啊,嗯,是有點感冒,不過已經好了。」
原來櫻指的是昨天缺席的事情,凜狠狠地松了口氣。
這次的聖杯戰爭凜並不想牽扯到普通人,更不想牽扯到自己認識的人,而因為某些原因,她最不想牽扯到的就是眼前的學妹。
櫻只要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就好了,自己會復興遠阪家——這是現在的凜能做到的全部。
在霞光映照之下,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校舍,屋頂上卻站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那制服外鮮紅的風衣被屋頂的晚風吹得有些凌亂,不過女孩卻絲毫不在意。
屋頂空無一物——這只是在普通人的視野之中,然而在魔術師的眼中,此時的屋頂是神秘的儀式之地——這里被用魔力刻畫著魔法陣。
凜緊緊地咬著嘴唇,表情頗有些不甘。
凜失算了,籠罩校舍的並不是她原本以為其他aster構建的三流結界,而是人類所無法企及的神秘,凜非常確定,布置這結界的絕不會是魔術師,而是英靈!
魔法陣本身並不復雜,事實上只有單調的七根線條,但是卻是連接著學校其他地方的陣眼,形成了一個無法破解的循環——只要有魔力就無法徹底消除這個法陣。
魔力游離于空氣之中,只要有空氣便會存在魔力,所以這樣的結界是她所無法破解的,即使凜再自信也知道,這樣的結界不是她的能力可以消除的。不然的話不是自信,而是太過于自大了。
半晌後凜吐了口氣,「我敗了,小愛,聖杯戰爭果然還是要交給英靈才行呢。」
「小愛,你們英靈的本質是什麼?」
凜的問題很突兀,但愛卻明白了她會突然提出的原因,不過她的回答卻是出乎了凜的意料。
「我並不是英靈呢,凜。英靈的本質就是靈體,雖然我也是靈體,不過卻是經過了升華的怨靈體,更應該算是擁有著生命的怨靈吧?畢竟我的情況是死後靈魂沒有離開身體,而是在強烈的怨恨之下復活了過來,英靈可以將人類的靈魂作為養料,而我卻並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布置這個結界的人是打算將這所學校中的學生和老師作為祭品,來提升自己的魔力。」
凜沒有說話,但緊握的拳頭暴露了她激動的心情。魔術師都是冷血動物,為了自己的魔道,普通人完全是無足輕重的存在,所以魔術師已經月兌離了人類的範疇,凜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但是,親眼看著將普通人類作為祭品,其中還有自己熟識的同學和老師,凜還是無法接受,並不是對魔術的道路有疑問,而僅僅是沒有做好覺悟。
「如果是凜的話,即使無法消除結界,至少也可以將它削弱吧?只要讓它難以在短期內發動發動就行了,等到聖杯戰爭結束,不管這個是哪個英靈布下的都會消失,不是嗎?」
「……」凜一愣,這才回過味來,的確,自己沒有必要破壞這個結界呢!既然這個魔法陣是英靈布置的,只要聖杯戰爭結束,這些英靈都會回歸英靈殿,這結界自然也就停止了,所以自己需要的並不是破壞結界,而是在聖杯戰爭的這段時間中阻止結界發動就夠了。
對于凜而言,破壞這個魔法陣或許無法做到,但僅僅消除其中的大部分魔力讓其進入休眠狀態還是輕而易舉的,畢竟作為傳承數百年的魔道名門,在其代代傳下的魔術印刻中總能找到一些消除結界的方法。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她上前單膝跪于地面。文字首發。
「————nfang」
輕念一句只有名為遠阪凜的存在本身才能明白的咒語,咒語本身並無魔力,那是凜對自己的暗示,在念完咒語的剎那她將不再是人類,而僅僅是接下來的魔術儀式中的一個零件。
「bzgbedienngittelstnda」將左手貼著地面,這是凜本身也無法理解的魔術,但是不需要理解,左手的魔術印刻已經處理好一切,凜所需要做的僅僅是輸入魔力。
——這是流傳于魔術界的一句名言,或者說公認的理論,而這句話講述的正是魔術印刻。
魔術的神秘並不是一代人就能研究透徹的,父母的研究成果被子女繼承,然後是更下一代,魔道的知識被不斷的積累,這就是魔術印刻的由來。它並不是像書本一樣何人都能看見,而是只有家主才能繼承的印記,流傳于血緣中的「魔道書」。
注入地面的魔力洗去了深紅的魔紋,做完這一切,凜放松的呼了口氣。
依靠著遠阪家的魔術刻印,凜很輕松就將魔法陣強行休眠了,至少在一個星期中是無法發動的,再接下來只要每天來查看一下就行了。
雖然沒辦法根除,但能將這樣程度的大魔術強行休眠,凜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不過愛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間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