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城怒起,好似剛剛喝的酒全都變成怒氣涌上了頭,直接抬手扇向他的臉。
她以為他會躲。
可他卻呆呆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掌用力地拍向他的臉頰。
她用了大力氣,他的臉都被扇得側過去。
清脆的聲音響起,連她自己都愣了一愣,不清楚怎麼自己就這般不顧一切了。
做了這種事情,她也不敢再呆,匆匆忙忙地就逃走,只留給他一個倉惶的背影。
秦年倒不像是在動怒,抬手觸了觸有些泛紅的臉頰,臉上笑容不減。
丁香早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便知道秦年也在了,此刻等傅傾城走遠,便怯怯懦懦地走了過去,因著剛剛心事被他得知,也不敢看他︰「她怎麼能這樣。」
「她怎麼樣了?」秦年卻笑。
「她打你。」丁香說,替他不值。
「我怎麼不知道。」他笑得很大,忽然收了收,「我剛剛說的話果然沒錯,最難消受美人恩。」
丁香怔了一下意識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愈發不敢看他。
「你一向是聰明人。」他笑笑,轉身走了。
丁香抬起頭來看他,幽靜的走廊里只他一人的腳步聲,高大的背影那樣讓人愛慕留戀,燈光在他身上留下陰影,莫名讓人覺得有些虛幻,好似他正在走向虛無。
她再眨眼,眼中便泛了淚,她要做聰明人,所以苦淚全都只能吞到肚子里。
做到這樣夠不夠?
她算什麼?她又值當什麼?
不過是因為愛他而已,愛完全教她沒了自尊,可偏她還覺著甘之如飴,日復一日要繼續做那所謂的「聰明人」,為難自己,成全別人。
秦年再回到包間的時候,傅傾城正在和旁人喝酒,一杯復一杯,好像她是海綿,永無止境,她臉已經紅得不像樣,卻依舊堅持。
他看不過眼,直接走過去把她手中的酒杯給奪了,雖然笑著,眼中卻透出淡漠來︰「傅傾城,你喝醉了。」
她的確是喝多了,但她還要喝,為什麼不喝,不都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都說酒能解千愁?
她又從他手中把杯子奪過來︰「你又是哪個,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是哪個!」秦年提高了聲音。
沈導便有些怵,拉著傅傾城說︰「好了小傅,你喝得多了。」
傅傾城的確喝醉了,不然這會兒她不會扭著身子說沒喝多,甚至還說︰「哦,你是秦年。」然後笑,「你是我丈夫。」
這話一出,沈導嚇出一身冷汗,心想不是真的吧,于是特地去看秦年的臉色,見他陰晴不定,也猜不出什麼。
傅傾城說完之後馬上笑︰「沈導你不會是相信了吧!我就是開個玩笑,是不是很好笑?」
沈導擦汗︰「的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