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老板 第29章

作者 ︰ 柴米油鹽

開始的吻還算溫情,淺嘗輒止,但隨著他把手臂纏上去,陳安修明顯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力道加重不少,他立刻就有點後悔自己這不經大腦的舉動了,本能地就想轉頭躲閃,但章時年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溫熱的舌尖入侵他的口中,漫長而又技巧的糾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胸口悶悶的卻有種莫名的躁動在慢慢滋生。

時間一長,章時年終于也承受不住了,不為別的,身下的小家伙臉紅通通的,摟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緊,快把他勒死了,這情形怎麼看也不像是激動的,明明就是憋壞了吧,章時年忍笑在陳安息唇上重重撮了一口說,「安修,用鼻子吸氣。」

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根本就不會接吻,這在陳安修的觀念中絕對絕對算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以前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被章時年發現了,還當著他的面這樣無情的揭露出來,某人立刻面子里子都掛不住了,惱羞成怒,第一反應單手掐住章時年的脖子,一看就是準備殺人滅口,企圖銷毀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證。

章時年倒是一點都不見緊張,親親他的下巴,不慌不忙的摟住他的腰,不知道他踫觸到了什麼位置,陳安修只覺得腰間一麻,全身的力道瞬間被卸了個干淨。

陳安修仰躺在沙發上,不甘心地瞪大眼楮,做垂死掙扎狀,「章時年,你太卑鄙了,竟然來陰的。」不過這是什麼招式,感覺很好用的樣子。

章時年揚揚眉梢,臉上難得帶著一些甚少在外人面前顯露的張揚傲氣,笑說,「這可不是陰招,這是正宗的功夫,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陳安修雖然很心動,但在章時年面前吃虧多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個聰明人了,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先說說條件。」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陳安修很想裝傻蒙混過去,但在章時年迫人的目光下,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個啊,免談。」直接駁回,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樣啊,真有點麻煩……」章時年支著下巴,目光別有深意地在他身上來回掃了一圈,「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真的能反抗我嗎?」

陳安修嚇得全身汗毛都排排豎起來了,這次不會來真的吧?他雖然知道章時年的對他有點心思,可他一直認為這個人還算正人君子,平日里說歸說,鬧歸鬧,但根本不屑于去做那種強迫人的事情,所以他才敢繼續留在這里的,難道他看走眼了,老天不會就這麼把他滅了吧,早知道就不該貪圖剩下那半個月的工資的,不知道現在說不要了還來不來得及。

看小家伙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章時年低笑出聲,俯身繼續去吻他的臉,「你怎麼這麼有趣,萬一我真的放不開怎麼辦?」

「你這人真能顛倒是非,自己意志不堅定,怎麼能怪我天生招人愛。」指責別人的同時,時刻不忘贊揚一下自己,也不想想這是什麼時候。

再不堵住他的嘴,章時年真怕自己會笑場,親不下去了。

身上麻痹感其實就持續了有那麼三四分鐘,一感覺到身上恢復了力氣,陳安修毫不客氣地抬手把人掀開,擦擦嘴說,「適可而止啊,別以為我今天心情不好,神經脆弱,就想趁虛而入。」

似乎為了印證他神經多脆弱不堪重壓一樣,隨後把章時年單獨扔在客廳,自己大步奔到樓上洗澡睡覺去了,一夜無夢,至于今天遇到的糟心事,早被拋到天那邊去了「,最新章節就在︰」。

果然……夠脆弱。

*

第二天的天氣依然很冷,陳爸爸打電話過來,說山上下了大雪,山野里一片白茫茫的,都看不出哪里是花,哪里是雪了,陳安修心想今年的氣候真是反常,綠島的四月雖然不夠暖和,但像這樣飄雪的時候真不多。

他的胳膊現在基本已經痊愈了,上午的時候,章時年陪著去市立二院去做了復查,拆了多日來固定的繃帶,兩人從門診大樓出來,陳安修突然有種重生的感覺,上次听了堂姐的話,他這次來這里本想順便去看看大嫂趙小涵的,她是外地人,跟著陳天齊來的綠島,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估計現在連個親近商量的人都沒有,但想了想,這種家務事,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勸著人家離婚不行,但勸著和好這種話,設身處地的想想,他說不出來。

現在快到午飯時間,開車出醫院門口的時候,陳安修看到從對面的小飯店里手挽手走出來兩個人,舉止親密一看就是情侶關系,一個是陳天齊,另一個女孩子,棕黃色的短發,圓臉大眼楮,看著年紀就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陳天齊注意到這輛車,連忙把那個女孩子的手甩了下來,正要往這邊走,陳安修一踩油門,直接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認識的人?」他那小家伙剛才那架勢像是要撞人。

「那種混蛋,我怎麼會認識。」陳天齊這個人真是個混蛋。白費全家人自小拿他當個寶貝一樣,真是越大越出息了,婚外情這種事情都搞得出來「來︰網看熱門言情小說」。

*

午飯後紀明承來坐過一會,說請他們去泡溫泉,但天氣這麼冷,兩人都沒外出的那個心情,況且章時年要找些資料,陳安修也得留在旁邊給他打下手,所以就拒絕了。

對著電腦時間長了,眼楮干干的,看他暫時沒別的要求,陳安修就到樓下廚房里泡了一大壺枸杞菊花茶上來。

「熱的時候先燻燻眼楮,涼了再喝。」陳安修倒了一杯放在他旁邊。

「你懂的還真不少。」章時年從電腦前面移開眼楮。

「江三爺爺以前和我說的,開小飯店那個,上次你也見過的,他會做藥膳,又知道很多小土方子,听我爸爸說,以前山里窮,沒錢看病吃藥的時候,家里人有個小病小災的,經常去找江三爺爺看看,不過現在少了,有病都去看醫生了,江三爺爺以前和我說過很多,可惜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他現在年紀大了,估計等他一走,也沒人記得這些了。」這個還是以前媽媽怕他們看書太累,嘗泡給他們喝,他才記得的。他爺爺去世很早,他都沒什麼印象了,他一直拿江三爺爺當爺爺看的。

章時年拍拍他的手,陳安修笑笑,兩人聊會天,一杯茶喝完,重新開始工作。

*

半下午的陳安修接到韓總監的電話,問他今晚有沒有空出來坐坐。陳安修想著昨天的事情還沒和韓總監道謝,那件事事後想想,能請動余總親自出馬的,除了韓總監他還真是想不出有第二個人,正好曾經也答應過韓總監請他吃飯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調走了,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問了章時年說沒事,他就決定今晚帶著噸噸和韓總監一起出去吃飯。

陳安修先去學校接了噸噸,又提前在魚鮮坊定了一個包間,都是酒店的員工,享受打折優惠的同時,預訂那里還給安排了外圍的海景房。菜上的差不多了,陳安修和韓總監先喝了個小酒。

韓鵬程放下酒杯,夾了一筷子魚片說,「今天托你的福,總算在臨走前嘗嘗齊大師的手藝了。」

很多人都知道君雅酒店魚鮮坊有位齊大師,是個國家級的烹飪大師,做海鮮是一絕,在整個綠島市甚至在這個省里都是很出名的,很多海鮮酒樓的主廚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可他現在快七十了,已經很少下廚了,也不知道君雅是怎麼把他老人家請出山的,他在君雅有自己專屬的小廚房,但除非是特別重要的宴席,他才親自動手,其他時候,他一般是一周來兩次給年輕的廚師做一下指導,就這樣,工資也是高的嚇人。

「我這也是第一次吃啊。」陳安修拿牙簽給噸噸挑海螺肉吃,在這種地方吃飯,即使打過折以後,也不會便宜到哪里去,平日里他哪敢經常來這里光顧啊。

「你救他一命,免費多吃他兩次,他也願意。」那還是陳安修剛來工程部三個月時候的事情了,酒店廚房的防火措施其實做的非常不錯,但那次不知道就怎麼了,有個新來的廚師就把油鍋弄翻了,引發了一場大火,其他人還好,一看情況不對,紛紛都跑了出來,但齊大師當時在小廚房里,大家都把他給忘了。最後有人想起他還在里面,火勢已經很大了,消火栓一時都壓不住,消防車也沒到,最後也不知道陳安修哪來的膽子竟然沖進去把老爺子背出來了。「從那時候起,我就覺得你這個小子行,有膽色。」所以之後選領班,他就不顧眾人的反對,把資歷最淺的陳安修提了起來。

「都是老黃歷了,總監你怎麼又提起來了?」那時候剛從部隊退役不久,仗著一身本事,真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韓鵬程又喝了一口酒,說,「我主要是想說,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點膽色,沒有點血性,那還是個男人嗎?但是人啊,要在這個社會上混下去,很多時候就不得不妥協。你明白我的話嗎?」

「噸噸,別光听大人講話,吃你的飯。」陳安修剝只蝦放到他碗里,抬頭對韓總監說,「我明白您想說什麼。」

「那天的事情,我都听周遠說了,你沒錯,如果我再年輕上那麼三十年,說不定做的比你還過火,但是王建年輕氣盛,又是你未來的上級領導,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台,以後就有的你麻煩了。听我的話,改天回去的時候先服個軟吧。」

陳安修知道韓總監是好意,不願意拂了他的面子,但心里又真是不願意這麼做,就想了想,模稜兩可說,「總監,這事我回去想想,改天再說,今天咱們就先吃飯,昨天那麼多人,都沒謝謝你請余總來幫忙呢。」

「你個臭小子。」韓鵬程一听他這話,就知道陳安修絕對不會去道歉,不過這樣,他反而更喜歡這小子了,現在社會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習慣先去低頭的人已經夠多了,難得有個還能堅持自己的,說是年輕不懂事也罷,有骨氣也罷,都挺讓人羨慕的,「你這倔脾氣,我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才適合你。」

陳安修隨口玩笑道,「姑娘不適合,我就去找個男的。」吃個飯而已,氣氛被韓總監搞的這麼沉重。

但他這話一說完,桌上的一老一小都停下筷子,拿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

陳安修見此,還恍然大悟說,「我忘了你們都听不懂了。」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哪里能理解找個男的是什麼意思。

韓鵬程看噸噸一眼,笑著說,「噸噸,你能到旁邊桌上給韓爺爺拿一個干淨盤子嗎?」

噸噸點點頭說,「恩,好。」自己跳下凳子到旁邊去了。

噸噸走後,韓總監壓低聲音問,「你個臭小子,你和我交待一句實話,你和那個章先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陳安修以前玩笑歸玩笑,可從沒開過這種玩笑,雖然這樣說,並不表示一定會這麼做,但起碼表示他有了這個想法,一般男人開玩笑會說,將來找個男人一起過日子了嗎?他就說,像章先生那種人,昨晚為什麼會為了一個普通助理出頭。

老了都老了,還這麼敏感,「我倒是想啊,人家章先生願意嗎?」

韓鵬程嘬口小酒,沉思片刻說,「也是,章先生見的人多了,應該不會這麼沒眼色看上你。」除了臉長得好看點,粗神經又沒個正形兒,喜歡這小子,神經沒點承受能力的人遲早有一天會瘋掉的,他真是瞎擔心,章先生看起來也不像那種會自虐的人。不過他還是決定不把章時年幫忙的事情說出來了,看這小子也不知道實情,萬一知道了真發生點什麼就壞事了。

陳安修暗暗磨磨牙,這是什麼語氣?至于這麼嫌棄嗎?章時年還偏偏就那麼沒眼色的纏上他了呢?可這種事情,傻子才會拿出來炫耀。

「對了,昨天事情的後續你還不知道吧?劉清已經被勸退了。」

「她承認了?」陳安修昨天也有懷疑過劉清,但是他沒證據,也不能貿然指認。

「明擺著的事情,如果周遠要偷,在你來之前裝在口袋里就行了,還用等你來一起偷啊,至于肖飛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愛擺架子,但不至于自找麻煩,耍這種小手段,最重要的是他這麼做,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剩下的就一個劉清了,听客房那邊的人也說,最近她家里出來點事,急需用錢,跟不少同事都借過,原先的操守一直還行,所以余總才決定放她一馬,但酒店里無論如何是不能呆了,哪天再來這麼一出,誰還敢來咱們酒店啊。我們當時就想,依劉清的膽子,她是絕對不敢立刻把戒指帶走的,所以肯定還是要在房間里找。」

「幸虧你和余總來的及時,要不這次我和周遠真的會有些麻煩。」作為嫌疑人被警察帶走,即使事情弄明白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爸爸,外面下雨了。」

陳安修往窗外看了看,「還真是下雨了。」昏黃的路燈下,地面已經都濕了,「沒事,酒店里有雨傘,咱們走的時候去借一把。」

韓鵬程和陳安修兩個人好久沒見面,又面臨著即將離別,免不得多說了一會,最後噸噸都趴在旁邊睡著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噸噸都睡著了,現在不比以前,聯系都很方便,以後如果在工程部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者王建那邊為難你,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走了,余總不是還在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找他幫個忙還是可以的。」

一直很照顧自己的老領導也要走了,陳安修心里也挺難受的,他抱著噸噸一直送韓總監出門坐上出租車。

到禮賓台借傘的時候才知道,今天的雨下得太突然,提前沒有預報,大家都沒個準備,酒店的傘已經全部借出去了,下雨也不能不回去了,陳安修月兌下外套裹在噸噸身上就準備往外沖。剛沖出兩步,就發現迎面來的人很眼熟。

「章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這麼晚了,別來回折騰了,讓噸噸去咱們那里住一晚再走吧。」

陳安修想想也是,「那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別讓她等著。」

他抱著噸噸模電話不方便,章時年就把孩子接了過來,噸噸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抱著他的人陳安修,就在他脖子蹭了蹭,找了舒服的位置枕著,軟軟的叫了一聲,「爸爸。」

明明知道噸噸是認錯了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噸噸這句爸爸一出口,章時年就覺得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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