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老板 第147章

作者 ︰ 柴米油鹽

年二十九這天天氣不好,一大早就開始陰天,陳安修听外面有動靜,就醒了一次,看看外面很黑,章時年也說時間還早,他一歪頭又睡著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章時年來喊他們起床,屋里的一大一小,連睡覺姿勢都是一模一樣的,手腳攤開,肚皮向上。

噸噸跟在章時年身後進來,他已經練了一上午的琴,現在看到爸爸和冒冒這幸福到冒泡的樣子,羨慕地眼楮都紅了。他騰騰地踢掉鞋,章時年還來不及阻止,他兩步就跳到床上,鑽到陳安修被窩里去了。

「爸爸,你竟然睡覺不穿衣服。」噸噸在被窩里大叫一聲。

陳安修被他的喊聲震地耳朵嗡嗡響,他翻身把噸噸壓在懷里,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以前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澡,大驚小怪。」

噸噸枕在他的手臂上說,「可是現在又不是在浴室里。你和大爸爸一起睡覺都不穿衣服嗎?」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堅決不能承認。

「爸爸,你身上這些是被咬的嗎?」噸噸指指他胸前紅紅的一塊。

陳安修覺得噸噸不可能懂這些,面不改色撒謊說,「被蚊子咬的。」

「咦?不是被我大爸爸咬的嗎?」

陳安修瞪章時年,後者撇開干系,「不是我教的。」

「噸噸,你現在懂得不少嘛。老實給我交待,你從哪里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陳安修活動活動手腕。

噸噸被他撓地滿床打滾,「爸爸,我不敢了,電腦上偶爾掃了一眼,就掃了一眼。」

冒冒眼楮還沒睜開,听到熟悉的聲音,就張開小爪子讓人抱了。

章時年笑著把他從嬰兒床上抱下來,放到陳安修和噸噸中間,他興奮地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會滾過來挨挨哥哥,一會蹭過去踫踫爸爸。全世界的人就沒有比他更忙的。

章時年的公司里今天也放假了,有充足的時間陪他們父子三個,那些歡快的笑聲從門縫里鑽出來,連著家里其他人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臉上不自禁地就帶了笑容。

季仲杰在院子里溜達一圈回來,听到這動靜搖頭笑說,「早飯就沒起來吃,我看再鬧下去,午飯也不用吃了。」

章雲之在給水缸里的錦鯉喂食,「一年到頭,你都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大過年的,還不讓他們偷懶一下?安修這身體,一頓飯不吃,也不妨事。♀他年紀輕,又不是自小在咱們家長大的,你別那麼多規矩嚇著他。」

「我的那點規矩哪里能嚇到他?我看這臭小子鬼靈精的很,哪里是輕易讓人拿捏的?老四又把他當孩子一樣寵,我看那樣子是恨不得天天揣著口袋里隨身帶著才好。老四從小就沒短缺過什麼,我還真沒見過他喜歡什麼,喜歡到這個份上。」

「這樣不是很好,有安修拴著他的心,現在又有了冒冒和噸噸,總好過以前那無牽無掛的樣子,身邊男男女女的,他就沒個放在心上的,我還真怕他這輩子毀在秦……」章雲之話到這里,沒有繼續,但她的意思,季仲杰明白。

「大過年的,不說這個了,孩子做的過年衣服送過來沒有?」

「定好的下午送來,我看安修帶來的不算多,臨時又給他加了兩件大衣。君嚴那邊,臨時趕制是來不及了,下午讓曲靖帶他出去買幾身新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就這麼定了。」

季君嚴端著杯參茶立在門邊,兩位老人最後的對話,他都听到了,可是他高興不起來,他在季家所受到的待遇甚至比不上陳安修,他是季家的親孫子,而陳安修只是四叔的一個情人而已。

「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因為今天不用上班的緣故,章時年的穿著比較簡單隨意,立領的線衫搭配直筒的長褲,稍稍減少了一些距離感,人顯得比較容易接近。

但有這種感覺的並不包括昨晚剛挨訓的季君嚴,章時年昨天近乎暴烈的態度,讓他至今心有余悸,「我是來給爺爺送茶的,看他和女乃女乃在說話,就沒過去。」

章時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四叔,我……」

章時年听他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不耐煩繼續听下去,抬腿就要走。

「四叔,我媽媽病了,是肝癌,時間可能沒有多少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想回來,給外公外婆掃掃墓,然後葬在他們身邊。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太莽撞了,但是我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媽媽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四叔,爸爸說,他和媽媽做了對不起的事情,要我代他們向你道歉,但是能不能請你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幫我們這一次?求你了,四叔,幫我媽媽回來吧。如果她無法回來,將是她@黃色這輩子的遺憾。」

章時年抬頭看看天空中翻滾的烏雲,看這樣子可能真的會下雪,「我昨天就和你說過了,我和你……爸媽之間沒什麼情分可講。」

季君嚴上前一步說,「四叔,你不是喜歡過我媽媽嗎?」

章時年微側頭,笑瞥他,「誰和你說這些的?我猜是你爸爸吧?」連求人都驕傲地像公主的秦與溪肯定不會和兒子說這些,除了她,就只剩下那個*秦與溪*到沒有理智的三哥了。《》「怪不得你昨天潛到我房間里放照片,是想讓我想起什麼,顧念舊情?二十年都過去了,你爸爸為了你媽媽還是什麼都願意做。」這也是秦與溪的本事。

季君嚴的沉默代表著承認。

「君嚴,你是個小輩兒,我並不想對你做什麼,也不想說重話,但記住你的本分,我的任何決定和選擇都輪不到你來干涉。上一輩的錯誤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要彌補或者道歉,現在來說都沒什麼意義。別做讓自己會後悔的事情。」

「是因為陳叔叔嗎?因為四叔現在喜歡陳叔叔,所以不喜歡我媽媽,所以也不想幫她了?」

章時年皺眉,「別這麼幼稚,君嚴,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有些事情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了,並不是你爸爸說的就是事實。也不要一味把責任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推。」

季君嚴低頭答應說,「我明白了,四叔。我去給爺爺送茶了。」

章時年看他那倔強的神態就知道所謂的明白都是敷衍,但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沒有教導的義務。

*

臘月二十九過去,轉過天來就是年三十了。從中午開始就飄起了小雪花,不算很冷,就是天陰沉沉的,好像能再下場大雪一樣。

「其實過年的習俗哪里都差不多。」其他人在屋里包餃子,陳安修帶著噸噸自動請纓來貼春聯,章時年則抱著冒冒在後面湊熱鬧。躍然和陶陶也拉著剛買的小燈籠滿院子跑。

「正不正?」陳安修先把春聯壓在門框上比劃一下,問後面的那群軍師們。

噸噸手里拎著下聯,左右跑跑看看,只要他說正,陳安修就拿著小笤帚掃一下。

「小小叔,你要吃糖葫蘆不,給你一顆。」

章時年替冒冒拒絕,「他不吃,陶陶自己吃吧。」

冒冒卻是個沒骨氣的,他爸爸的話沒說完,他的小爪子早就伸出去,嘴巴都張開準備著了。

章時年幫他擦掉口水,「安修,看你這饞貓兒子。」

陳安修貼對聯的間隙不忘洗白自己,「這和我沒任何關系,我從來都不和別人討東西的,對吧,小躍然?」

躍然大聲回答說,「對。」主動把糖葫蘆塞到陳安修嘴里,然後再給噸噸一顆,「小叔叔也吃。」

章青詞是負責 面皮的,听听外面的動靜笑說,「今年家里添了這麼多人,果然是比往年熱鬧多了。」

吃團圓飯,看春節晚會,放鞭炮,給老人磕頭,陳安修是跟著章時年他們一起的,冒冒和噸噸則是跟著季君毅他們,別人都是真的磕頭,就冒冒在墊子上歪歪扭扭爬了兩下,不過收到的紅包分量,一點都不比別人少。最後才是躍然和陶陶,兩個最小輩的。

磕完頭之後,時間還早,本來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不過房間不夠,就只讓孩子們睡覺去了,大人們繼續留在客廳里聊天,這家好像沒有打牌打麻將的習慣,陳安修事先買了幾副牌也沒好意思拿出來,他掐著時間給綠島家里一眾人從爸媽小舅到姥姥姥爺,女乃女乃,叔叔之類的長輩都打了電話拜年,最後也給陸江遠打了一個。

「陸叔,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安修。」

陳安修听那邊有鞭炮聲,但沒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就問,「你……一個人在家嗎?」

「不是,他們都在樓下,我上來休息會。鬧騰半晚上,有點累。」

「那你早點休息。」

「和誰打電話呢,一臉沉重的樣子。」季君恆端著兩杯咖啡過來,遞給陳安修一杯,和他一起靠在窗台上那里聊天。

「大過年的,我沉重什麼,反倒是你,相親怎麼樣?」陳安修搡搡他肩膀,一副分享愁苦的好哥哥模樣。

季君恆苦著臉說,「別說了,一星期相了三個,看來家里人真是容忍我到極點了。我是不指望有小叔那樣的待遇,可以放寬到四十,可我爸爸竟然威脅我說,如果到三十歲生日還沒對象的話,就隨便找個讓我結婚,這也太慘無人道了。他們再逼我,我也像小叔一樣,找個男人過日子好了,找個你這樣的,過日子還輕松自在點,不用受拘束。安修,實在不行,咱倆湊一對吧?」他得寸進尺地把腦袋公然枕在陳安修肩上。

陳安修推他,「一邊去,你。」不過陳安修知道他這段日子真的快被相親逼瘋了,像季家,陸家這樣的家庭,如果沒有太大意外,孩子結婚沒有拖很晚的,「你可以去和你小叔取取經。問他怎麼辦到的。」像章時年這樣的拖到現在的,絕對算是異數。

「這個,我需要你的幫忙,小嬸。」

「季君恆,你又欠揍是不是?」

兩人在推搡的過程中,季君恆手中的咖啡撒了幾滴在陳安修的袖口上。

「我回房間換件衣服。」待會就可能有人來拜年,他總不能穿有污漬的衣服。

「早去早回。」季君恆對著他擺擺手。

陳安修不搭理這個已經受刺激過度的人,他回房的途中順便去廚房取了冒冒的女乃,一轉身看到季君嚴在門口站著,收斂了平日里的撒嬌純真,此時一臉陰郁。

「君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臉白地像鬼一樣。

季君嚴冷梆梆地撂下一句,「不用你管。你算是我什麼人?」

陳安修暗罵一聲,靠,好心當成驢肝肺,誰稀罕管這小子,平時裝的那麼乖,這會在他面前卻突然不裝了,「那你隨意。」他也沒心思和一個半大孩子周旋。

擦肩而過的時候,季君嚴輕輕的說,「四叔這麼多年不結婚,是因為他一直忘不掉我媽媽。我媽媽是他唯一*過的女人。」

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我沒記錯,你媽媽是他三嫂吧?」這種事情可以隨便亂說的嗎?怎麼這個季君嚴說出來毫無壓力。

「我爸爸和媽媽沒結婚的時候,四叔就喜歡我媽媽了。即使你現在和四叔在一起,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陳安修至此確定,季君嚴真是給他添堵來著,他轉頭就走。

季君嚴在後面喊他,「你真的一點不在意?」

陳安修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誰也沒有點過去,還有你管太多了。」

年初一陪著老太太去香山上香,年初二到年初五家里的客人就沒斷過,一直到年初六才好一點。在章時年和季君嚴之間,陳安修選擇相信的對象輕而易舉,但有時候捫心自問,章時年枕頭底下的那張照片真的有讓他不舒服。但啊承諾過不去追問當年的事情,現在又不能出爾反爾。

「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就是心里一時不適應。」陳安修攏攏大衣領子,在家里看到季君嚴就心煩,他選擇出來走走。

「安修。」一輛車在他身邊停下。

熟悉的情形讓陳安修的嘴角泛起笑容,「陸叔,這麼巧?」

「這麼好心情,一個人逛街?」陸江遠很遠就看到他了,百無聊賴的樣子。

「一個人瞎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在大馬路邊上呼吸新鮮空氣,這托辭夠新鮮的,「我今天正好也沒事,來家里坐坐吧。」

陳安修略一猶豫就答應了,北京除了季家,他也沒有可去的地方,季家他暫時又不想回去。

「這里我一個人住,進來隨便坐。我去倒茶。」

陳安修此時也沒心思打量這里,他坐在沙發上靜了一回神,陸江遠端著茶點過來,「有什麼事情,能和我說說嗎?」

「陸叔,你知道秦與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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