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連續下了兩日的大雪終于停了,嫻妃穿戴妥當,早讓春風備好的肩輿在永和宮門候著,因地面的積雪早讓那些宮人們清掃干淨,殘留些許積雪早就融化開來,雪水倒映著天上微晴的白光,那光白得炫目,刺眼。嫻妃今日的打扮甚是耀眼,亮紅的滾絨牡丹錦旗棉裝,頭上戴著瓔珞流蘇,華美地讓人移不開眼。
前後各兩個太監抬著,春風與春雨跟在邊上。四個粗使太監想是步子快了些,春風看了眼嫻妃,微嗔道「不要腦袋了?走那麼快小心摔了娘娘!」
鐘粹宮宮門前的地面上被掃的錚亮,幾個太監把肩輿穩穩放下,春風春雨二人小心地把她們家主子扶了下來,這守門的太監見著是嫻妃,都紛紛跪下作揖,嫻妃直直地走了進去。
金蟬早就听見那些守門太監的叫喚,連連稟告了純妃之後,自己出門來請安。
金蟬穿著與春雨春風一般的衣裳,只是連日來自己費心照看純妃,就沒春雨春風那麼豐腴了,自己倒顯得單薄了許多。「奴婢參見嫻妃娘娘,娘娘金安吉祥!」
嫻妃自是知道金蟬是純妃邊上的貼身宮婢,所以也客氣些。笑著虛抬了抬手,金蟬便做了個‘請’的姿勢讓嫻妃進去。
嫻妃還未到純妃窗前,就喊道「純妃妹妹……」
純妃早就知道嫻妃來了,只是這身子虛的緊,也沒那麼多俗禮,只坦然地躺在床上。這時嫻妃已來到純妃的床邊坐下,嫻妃看了純妃的模樣,卻是潸然淚下,連忙拿帕子去擦,純妃看嫻妃今日一身的悉心打扮,心里有了數,也不挑明,虛弱地打笑道「好好的哭什麼,這還沒斷氣兒呢!」
嫻妃作勢伸手捂純妃的嘴,純妃微微側頭躲過,嫻妃嘆道「嘴里淨瞎說,只是你平日里是多麼一個靈巧之人,今日偏給這病折磨成這樣?我是看在眼里替皇上泛酸啊!」
純妃冷冷一笑,那發白的面容越加冷峻,說道「呵!皇上哪里還會記得我?皇上的心里記掛的都是儲秀宮的那位,嫻妃娘娘,你也是知道的!莫不是在尋攸縈笑話罷!」
嫻妃重重一拍手,略有些委屈道「看看你是病糊涂了不是?我怎麼會尋你的笑話?人家真心替你傷心,還小人之心!只是,這赫舍里兩姐妹還真是個絆腳石,想當初皇上也是極寵你的,可是偏偏……!」
這句話不偏不倚正好說到純妃的心坎里了,怎麼說在她們還沒進宮的時候,最受寵的是自己蘇攸縈!
嫻妃見純妃略有黯然的神色,又重重嘆息一聲「我們都老了,以後這後宮是她們的天下了!」
純妃死死地把被角揣在手中,眼中燃燒著鋒利地怒火,想是氣兒上來了,原本蒼白的臉上倒是有些紅潤起來。
「誰是雞,誰是鳳還不知道呢?就憑她們幾個乳臭未干的小毛丫頭?哼!嫻妃,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麼算盤,可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不是嗎?」
純妃挑眉看著嫻妃,嫻妃淺淺一笑,道「是!」
PS︰親們想出了下聯沒有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