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正在席間小聲說笑,這時候卻見不遠處的玉羅俯身干嘔,貌似身子有些不適,纓敏見了,急忙起身走至玉羅的身邊,輕輕拍著玉羅的背脊,擔心道「怎麼樣?哪里不舒服?小弦,快去宣太醫!」
想是纓敏的聲音有些大,以致在場的人都停下話,朝這邊看來。
弘歷听見纓敏說宣太醫,以為是纓敏身子不適,緊張問道「卿妃哪里不舒服?」
「回皇上的話,不是臣妾,是玉羅她!」
「玉貴人?玉貴人有何事?」
「臣妾也不知,故讓宮女去宣太醫了!」
沒半會兒,太醫就隨小弦一起過來了,因太醫要把脈,故玉羅也不便再坐于席間,早早就由月琦和纓敏扶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纓敏內心焦急萬分,直至太醫診完脈,面帶微笑說道「回卿妃娘娘的話、回怡貴嬪的話,恭喜玉貴人有喜了!」
三人听到這句話,都吃驚地半響沒說話,就在太醫說完話的那一瞬間玉羅原本泛白的秀顏上更加蒼白,纓敏大喜復問道「太醫你可診清楚了?」
「沒錯,玉貴人是身懷龍子了!」听到太醫萬分確定地回答,纓敏高興的望乎所以,拉過玉羅冰涼的手,笑道「玉羅,你听見沒有,你有孩子了,你有孩子了!」
月琦在一旁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想起什麼,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興奮道「皇上,玉羅她有身孕了!」
這一句話,足以沉落在座每一個人的心底,至于激起怎麼樣的感覺那誰也不知道。皇太後大喜過望,似是再次確定地問道「說的可是真的?玉貴人她有喜了?」
這時纓敏和小弦已經把玉羅扶了出來,太醫上前又一次稟告「回皇上的話,回皇太後的話,玉貴人她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弘歷這刻知道玉羅懷孕了,心里自是高興的,只是,眼神轉到她的身上,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一有個屬于自己和她的孩子呢?她也定是很喜歡小孩兒的,不然她怎麼會比身邊的玉羅還要開心。
「這真是一件喜事啊,玉羅人,快別站著了,有了身子的人站久了對月復中的孩子不好!」皇後體恤說道。
皇太後笑對弘歷說「皇上啊,這玉貴人身懷龍子,她這位分是不是該晉一晉啊?」
弘歷點點頭,笑道「自然的,就晉為玉嬪吧!」
玉羅欠身謝恩,弘歷顧念她懷有龍子,就免了她那些俗禮。
純妃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此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了,只有一杯又一杯地倒酒猛灌自己,嫻妃在身邊勸了兩句,卻是無果,自得忍聲不語。瞥了眼一身墨綠錦服的玉羅,怎麼就把她忽略了?嫻妃這一刻略有些無力,就憑自己一個人,又如何把這後宮所有的人都看得過來?任憑再細心留意,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往馬佳昭雪那邊瞧了眼,雖穿著素雅與纓敏相似,但是到底還是乳臭未干的小毛丫頭,眼中的嫉妒她還是不懂得該如何去掩飾!
纓容實在想不通,自己也多次侍寢弘歷,為什麼自己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反而讓這個玉羅搶了先兒,她和纓敏她們一直是站在一邊兒的,現在對付起來豈不是難上加難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是越來越依賴馨寧了,此刻正是六神無主,只好把哀怨的眼神投向馨寧,馨寧會意,秀氣的面容上回以纓容一個安慰般的微笑,這個笑不知道為何,讓纓容看了,會瞬間放心下來,好像,有馨寧在,自己的一切困難都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之後,每個人心里都藏著不同的心思,舊的一年,漸行漸遠。新的一年,越來越近,不知道來年的春天是細雨纏綿還是陽光明媚?這宮里會不會發生一些改變?
自打玉羅有了身孕之後,弘歷就特別吩咐在她的寢宮里設立小廚房,來往清風齋的人也比往常多了很多,有回纓敏與月琦來陪玉羅解悶,正巧遇見馬佳昭雪愉貴人和纓容她們前來探望玉羅,幾人有說有笑,但是卻絲毫沒顧忌到無精打采的玉羅,纓敏頓時有些生氣,代替玉羅下了逐客令,幾人頓感無趣,只得離開。
後來纓敏喊來小弦,細心吩咐道「下回再有什麼人來看你們主子,多留個心眼兒,但凡送了什麼吃的用的,一定得再三檢查,實在不行就回了說你們家主子身子懶,不便見客,可記住了?」
小弦細心記下,玉羅見纓敏這般為自己著想,心里感激自是不在話下,雙眼噙淚不知說些什麼好,纓敏淺笑道「哭什麼,小心你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愛哭的!你的性子也都快趕上我那儲秀宮的嘉嬪了,你說你們都這般軟弱,我怎麼放地下心呢?」
月琦玉羅見纓敏說著說著話中有些哀怨,想問又知道纓敏她不愛別人過問她的事,所以也就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