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玉羅並未回宮,小弦被玉羅遣回清風齋,三人聊天聊的忘乎所以,故纓敏就把玉羅留在儲秀宮就寢!
這日晚上,三個人在一起睡下,幾人卻是也不覺得擁擠,天南地北一直聊到將近月落烏啼時刻才沉沉睡去!
還未睡到兩個時辰玉羅就醒了,睜眼時窗外的天兒已然大亮,輕聲從被子里坐了起身,見月琦和纓敏還在熟睡,便靜悄悄從床上蹭下來,生怕吵醒了她二人。
也不曾喚來宮女,自行穿戴好衣飾便輕掩開門兒走了!
翠竹正巧早起準備早膳,剛低頭進入大廳便見玉羅從偏殿出來,臉上滿是笑意迎了上去「玉嬪娘娘吉祥!娘娘這般早?怎不多睡會兒?」
玉羅還未梳發髻,故柔順黑亮的秀發都披散著,捋了捋胸前一綹頭發,柔聲說道「睡不著了,對了等會兒你家主子和怡貴嬪醒了便說我先回承乾宮了!」
翠竹上前扶著玉羅,笑道「那讓奴婢送您回去吧!」
玉羅輕輕推開翠竹的手,微笑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吧!走了!」
說罷也不等翠竹的回話,便抬步出了大廳!翠竹無法,只得作罷。
「方才和誰說話呢?」應言側門進來,手中還托著一個木盤子。
「是玉嬪!她回承乾宮了!」
「你也不在邊上送回去?」應言略微有些擔心道
「說了,可是玉嬪娘娘不讓跟著!」
應言听翠竹這般說,心里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急忙把手中的托盤轉遞到翠竹的手中,神色不悅道「這是主子等會醒了要換的衣物,這玉貴人懷有身孕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跟過去在她身邊也好些!」
翠竹剛要開口說話,應言便早已小跑追了出去。
話說玉羅出了儲秀宮,沒走大宮道,就側邊一條分叉的小宮道走了,這應言哪能想著玉羅會走那條路?心里還犯嘀咕,這玉貴人怎麼走路那麼快?
一大早宮里的人還不多,是有少幾個宮人在清掃宮道,修剪花枝。剛經過鐘粹宮,許是走得有些快,腳下有些發軟,穿著花盆底又不小心踩到一個石子,一下沒站住,身子作勢要摔倒,玉羅只剩下驚嚇,還沒來得及回神,身後別被人扶住!差一點就摔倒了,玉羅大喘一口氣,仍還是心有余悸。
「小心著點!」聲音冷如冰霜卻是透著不可掩去的關心
玉羅回過頭一看,忽而眼前一亮,從來沒發現這石青色彈花對襟旗裝還能被人穿著這般好看,冰肌玉骨渾天成。
「多謝你了,藍貴人!」雖然平時兩人不熟也不怎麼往來,但是就在剛剛,如果換做別的有些心思的人,完全可以當作沒看見,這樣的話玉羅完全不敢想象,幸虧青藍及時扶住!
「身邊怎麼也沒有伺候的人?你可是要回承乾宮?」青藍不冷不熱問道
「是啊!昨晚兒在儲秀宮歇下的,現在正回去呢!」
青藍伸手扶住玉羅,淡然說道「早起出來散散步,我身邊也沒讓人跟著,我陪你回去吧!」
「那有勞了!」玉羅欣然淺笑
回到清風齋,玉羅忙讓人斟了茶上來與青藍,讓她在廳間稍作,自己先行回房梳洗換衣!
小弦正仔細地為玉羅盤髻,想到昨日晚上的事,便提起「主子,昨夜寧貴人又來了趟清風齋!」
玉羅听到馨寧昨夜來找自己,心中疑惑,「她來做什麼?」
「奴婢問了,寧貴人說主子現在身子不比往日,凡事該處處留個心!」
玉羅並沒有在意這句話,因為現在對她來說,馨寧與纓容已不再是自己的姐妹了,她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相當寒心。
玉羅並沒有過多打扮,想著青藍還在前頭坐著,故只隨意搗弄了下便由小弦扶著出來。
見著青藍獨自一人在廳中觀看盆栽,微笑道「久等了!」
青藍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指著觀景架上的兩個小花盆,不解問道「這里頭為何都是土卻不見花草?」
玉羅慢慢走過來,含笑道「里頭種的是曇花種子!」
青藍側目復仔細盯著花盆中黑烏烏的土,回想起在家中自小就栽種曇花,只是這栽種的土壤,似乎有些不對勁!
伸手過去想撥開土看看,這頭玉羅叫住「髒!」青藍頓時收手,見玉羅給自己遞過來一支兩寸長短的竹片,伸手接過撥開盆中表面的土,里頭是散落著好些曇花種子,只是這種子的顏色越看越不對勁,玉羅瞧見青藍的柳眉緊蹙,疑惑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青藍扔下手中的竹片,指了指花盆,說道「這個瞧著種子都壞死了!哪里還能種的出來花?」
玉羅听青藍這麼說,緊張請問身邊的小弦「可是你澆水澆的太多了?」
小弦連忙搖頭,回道「沒有啊!奴婢才澆了一次水而已!」
青藍回想起方才靠近花盆的時候,幽幽聞見一股香味,這種香味,曾經……曾經好像在哪里聞到過,只是這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我先回去了!」青藍淡然說道
「那好!小弦送送藍貴人!」玉羅吩咐道
待小弦把青藍送出去了,玉羅又仔細看了會花盆,這纓容送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青藍一看就說都壞死了?是不是栽種的方法不對,還是不適合放在室中?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著也沒多重,便端起花盆朝後院走去。
後院中本是栽了許多的花,只是剛過冬天,大多都凍死了!尋了一處空地方,玉羅小心把花盆放下來,剛想伸手撥弄撥弄土,卻被身後宮女的聲音喊住「玉貴人,早膳備好了!」
不說這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便先不管它了,由著宮女把自己扶起來,小心踩著步子離開了後院。
很多事情其中都是在冥冥中注定的,一時的幸運並不是意味著今後的路都是順暢無阻,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而你該去經歷的便是如何躲避也會終成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