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帶著春風正在永和宮里親自整理庫房的物品,霎時春雨急匆匆從外頭跑進來,面帶驚異「娘娘,卿妃娘娘在長受刑了!」
嫻妃一時半會兒愣住,春風接過她手上的白玉方硯小心擺放好,見嫻妃一聲不吭,笑道「主子,咱們是不是過去看看?」
嫻妃擺擺手,嗤鼻一笑「看!但是不是現在去看,那樣顯得本宮幸災樂禍!春雨,皇太後可在皇後那里?」
春雨佩服嘆道「娘娘真是神通廣大,娘娘怎麼知道皇太後在皇後娘娘那兒?」
嫻妃不作解答,對于一個奴才,是沒必要知道那麼多的。鳳眼微眯,窗外吹進一絲涼風,春風深深打了個寒顫,走過去把窗子放下來,只見嫻妃一個人就著身邊的圓凳坐下來,手中拿著賬目本深沉不語。弘歷啊弘歷,幸得我沒有把所有的心都托付與你,這樣即使到最後我輸了,也不至于輸的那麼一敗涂地。
馬佳昭雪穿著一件寬松的墨色錦袍,身子比從前更是豐腴了不少,面色紅潤可人,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
馨寧坐在她身邊,見她一副歡快愉悅,暗暗皺眉,又把視線移到馬佳昭雪的月復上,莞爾一笑「昭貴人,你該趁著這個好機會多去乾清宮走動走動,卿妃一黨人眼下是翻不出什麼浪來,你更應該去把嬪這個位子拿回來。」
馬佳昭雪現在已對馨寧說的任何話是深信不疑,馨寧怎麼說自己便怎麼听怎麼做,陰陰一笑「你說的對,我要趁著這個時機把卿妃壓地永不翻身!」
說完馬佳昭雪似想到有什麼不妥,蹙眉急拉著馨寧問道「馨寧,卿妃她身邊還有佟佳玉羅,佟佳玉羅現在可是有肚子里的免死金牌,她若是幫著卿妃她?」
馨寧瞥了眼馬佳昭雪,暗自笑道這個馬佳昭雪還不算太傻,拉過馬佳昭雪,低聲在她耳邊說完只見馬佳昭雪眼楮睜得比銅鈴還大,馨寧急忙把馬佳昭雪扶回座位上,一字一句重重說道「此事若成了,你便是這後宮除卻皇後最大的人,此事若砸了,你便是這後宮連奴才都不如的人!」
現在,馬佳昭雪知道馨寧是能讓唯一一個能讓自己成為人上人的人,就沖著她是這唯一一個人,所以她說什麼自己只能照做。
馬佳昭雪輕輕撫模著自己的肚子,眼中透著隱隱的惶恐。不用過多久,宮里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場廝殺的棋局上,她馬佳昭雪錯不得一步,因為粉身碎骨的代價她沉受不起!!
話說纓敏在長被杖了刑,後來昏倒過去,弘歷十分著急,不僅派人速去把尹墨痕找來,更是在儲秀宮里守在纓敏的床邊,半步不肯離開。
月琦雖是由纓敏代為受罰,但是皇後不能太過偏私,當即對月琦下了禁令,一個月內不準月琦踏出秋水閣一步。
纓容現在對纓敏是絲毫不上心,冷眼看著在長發生的一切,不說一句話。回到錦雲軒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宮人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應錦看著纓容回來臉色有些不對勁,這纓容又放了話在那兒不準任何人打擾,所以只好貼耳在門上細細听著屋里的動靜,只是里面靜的可怕,仿佛沒有人一般。
玉羅在清風齋听到纓敏的事情,心里擔心不已,想著要去儲秀宮探望,誰知底下的人說弘歷還守在儲秀宮,所以玉羅想著現在纓敏現在昏迷,便打定主意明日晚上再過去儲秀宮。現在眼下先去月琦那里看看,怎麼就冷不丁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沒有一絲預兆?
玉羅連忙讓小弦下去準備了肩輿,系上披風,搭著小弦的手就出了清風齋。
到了秋水閣,玉羅見到月琦那一霎那,心里不由泛酸,原本活潑可愛的月琦如今散亂著長發,眼楮早已哭地像核桃一般腫大,見到一身素衣的玉羅站在面前,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撲到玉羅的肩膀上,抽泣道「玉羅,纓敏姐姐她都快被打死了,平日里皇上對纓敏姐姐那麼好,可是、可是今日皇上他怎麼那麼狠心就……」
玉羅听小弦講了個大概,所以知道月琦說的是什麼意思,輕輕拍著月琦的背,幽幽道「即使皇上對纓敏她再好,你別忘了,他是皇上!皇上的上頭還有皇太後,他注定是不能為纓敏不顧一切的!」
月琦似懂非懂趴在玉羅的肩膀上微微點頭,「也不知道纓敏姐姐她現在怎麼樣!」
玉羅用絲帕為月琦擦掉臉頰上還掛著的淚珠,安慰道「听說現在皇上還在儲秀宮,我不方便過去,等明兒入夜了我再去看看她,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讓人過來告訴你聲她的狀況,你呀!不許再哭了,看看眼楮都成什麼樣兒了?」
月琦一臉動容,摟著玉羅感嘆道「玉羅,有你在真好!」
玉羅安慰一笑,她們三個人誰都不許出事,大大小小的坎坷都走過來了,這次纓敏一定能熬過去的。
尹墨痕奉命趕到儲秀宮,看到昏迷在床上的纓敏,尹墨痕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地把她帶離這個吃人的後宮,在尹墨痕的記憶中,好像每次看到她都是這樣傷痕累累,在路上也多少听說了事情的原委,此刻欠身站在弘歷的面前,自己忍下極大的不滿,堂堂大清的君王,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弄成這副模樣?
弘歷一臉急色退步讓尹墨痕上前望診,觸踫到她手的時候,怎麼這般冰涼?絲毫沒有溫度,尹墨痕急忙覆手上去搭脈,脈像似有還無,她的病、本就勉強在維持著,可今日卻受此重刑,尹墨痕眼中閃過一絲慍色,「皇上,請恕微臣斗膽一句,皇上怎麼能讓卿妃娘娘受這等粗刑?娘娘身子本就還沒痊愈,現在她的身子里的病根怕是斷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