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武 第15章 壽宴

作者 ︰ 月藍鸚鵡

大師兄名上官元,是秦 一干師兄弟們最早出師的,在山莊時對江天朔非常照顧。出師後不久,在一次護送山莊「天泉酒」去雲州衛城的途中,遭遇劫匪,為保護「天泉酒」被劫匪所殺。天劍山莊酒莊所釀「天泉酒」因清冽甘醇、唇齒流香而聞名于世。又因天劍山莊每年產量不大,只對大晉王朝山莊所在西方邊境幾大州銷售,是一些達官貴人趨之若鶩之物,所以價格昂貴。天劍山莊每年運送「天泉酒」,多有劫匪聞風而至。

「天朔,別傷心了。七師伯不是常說‘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嗎!也許這是大師兄的命。」秦 勸著江天朔。說到命,自己所患癲癇,不也是命嗎!秦 心想。

「命?什麼是命?如果是命我也要拼上一拼。」江天朔突然面色猙獰,他放下手中長劍一把拉住秦 道︰「秦 ,你可知道師傅那有三顆‘天命丸’,功能起死回生,包治百病,增長幾十年功力?若你吃下,你的病百分百便會好!」

「師傅和我說了,他說這‘天命丸’是山莊的定心丸,輕易不得使用。」秦 低下了頭。說實在話,秦 從來沒指望師傅會用「天命丸」治自己的病。他一听師傅說起這藥,就知道這藥的作用。師傅可以用,師祖可以用,師娘可以用,師傅的兒女們可以用,又怎麼會用到他身上。再說,這藥丸用途很多,突破境界、治療重傷、排毒,可以面對山莊多種突發情況,又怎麼是自己一個外人能用的。若能亂用,師傅、師祖早自己用了。

「秦 ,你就這麼甘心?「江天朔大聲的問。

「我五歲被師傅收留,在山莊長大,吃山莊的、用山莊的、穿山莊的,師傅、師娘又對我這麼好,又有什麼不甘心的!」秦 回答。

「唉!你啊!你知道嗎?慕師弟現在已經開始練‘天陽訣’和‘天陽劍’了,這是‘天劍’前的進級劍法和心法。師傅常對我們師兄弟說「不到驅物境不傳」,現在他違背了自己的話,傳給了慕少陽,你就沒有什麼說的?「江天朔很生氣。

「慕師弟天縱奇才,在到驅物境前練練‘天陽訣’和‘天陽劍’也是好事。」秦 回答。

「你能淡定,我卻不能。我只知道,練武很辛苦,若沒有好的心法、好的武技、好的藥材輔助,也許我一輩子都出不了頭。」江天朔聲音沉沉的,神情肅然。

「練武是很辛苦,這些東西也確實很重要。但又能如何,總不能去偷去搶吧?」秦 表情也很認真。

「眼下卻是有個機會。」江天朔似怕被人听見,小聲道。

「什麼機會?」秦 來的興趣。

「十九師弟入山莊時,帶了本《大日劍典》。據說這本《大日劍典》與山莊的《天劍寶典》齊名,練成以後,一樣能成為絕頂高手。而十九師弟常常拿在手里看,不看時,就放在房子里。若能抄下來,練成神功,便可成為絕世高手,豈不快哉?而且,十八師弟前幾日去藥堂拿的藥丸還剩很多,我們拿上一些,他也不會在意。有了這兩樣,絕世高手指日可待。」江天朔越說越快,越說越興奮。

「天朔!你這可是偷,你知道嗎?讓師傅知道,你可是要沒命的。」秦 大聲斥問,他真的開始擔心了。

「沒命就沒命吧!死在師傅手里總比出師後被人殺死的好。我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一輩子窩在山莊里。大晉王朝這麼大,我想去看看、走走,闖出一番名堂。」江天朔滿臉通紅,憧憬著未來。

秦 看著江天逆興奮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知道江天朔正處在一種偏執的狀態中,別人說什麼都听不進去,如同父親一心酗酒求醉的模樣。他不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江天朔猛然想起什麼,冷冷道︰「秦 ,你可不能告拆師傅,若你告密,咱倆可是連兄弟都沒的做了。」

「天朔,你真要這麼做?師傅發現你可怎麼辦法?」秦 很擔心,他知道江天朔這樣做不對,但自己勸不了。而一旦事發,一邊是自己師兄和兄弟,一邊是師傅……他有點蒙。

「放心,我會很小心,師傅發現不了的,只是你不說。秦 你可記得五年前,我、你、文康,結拜成異性兄弟時所說的話?」江天朔陰沉著臉問。

「記得,永不背叛,同心協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求。」秦 鄭重道。當年,三人一起弄野味之時,文康一時興起學著那些江湖好漢提議三人結拜,年幼的秦 覺得好玩,便?*??泥玖送罰??筆鋇氖難運?澇抖薊峒塹摹 br />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兄弟。放心,我事成之後,便會離開山莊。待我成為絕世高手便來找你。」江天朔摟著秦 一陣大笑。

七月二十三日,天劍山莊人個個興高彩烈,因為今天是天劍山莊的主人慕狂風四十五歲的生日。

慕狂風中午在自家大院里擺上了十幾桌,讓廚房做了些佳肴美食,招呼著師兄弟、弟子們和一群莊內僕人們慶祝。師娘在院里掛了些彩條,將燈籠也換成了大紅色,很有些過節的味道。

慕狂風、師娘和師兄弟們一桌,家眷們兩桌,秦 一干弟子們一桌,僕人們開了七桌。

慕狂風說了幾句話,開席。大家都很開心,頻頻向慕狂風敬酒。慕狂風那桌最凶,幾個師兄弟們難得聚在一起,喝起酒來都是大碗大碗的干。

院子邊上有一塊巨大青石鋪成的小場地,平時,慕狂風練劍之時便在此處。為什麼會在院子邊上呢?因為師娘擔心舞劍時會傷到花花草草什麼的,所以才將大青石移到院子邊上,又將花草樹林移植到遠處才算完事。

喝的興起處,慕狂風便喊上弟子舞劍。秦 的師兄弟們被喊到舞劍的很是得意,舞起劍來更是分外賣力。只見巨大青石上劍光閃耀、上下飛舞,舞劍之人騰挪跳躍、資勢優美。

看到精彩處,眾人齊聲叫好,舞劍之人更是臉上神彩飛揚。

秦 有些難過,師傅往年過節或者過生日都是喊他第一個上青石舞劍,今年卻沒喊他,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喊了。他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著,旁若無人。

雙眼迷離中,秦 看見四師伯軍的徒弟姜浩走上青石舞起劍來。姜浩的劍法很不錯,腳步進退有度、長劍宛如一條白龍上下翻滾,如同活物。微燻的秦 也不由的拍手叫好。

四師伯軍似乎听到,微笑著對慕狂風道︰「師弟,怎麼不把 兒叫去舞劍?听說他快到驅物境了!」

「 兒不久前生病了,身子尚未康復,可舞不得劍。」慕狂風那喝的有些通紅的臉有些尷尬。

七師伯陳和光湊到四師伯軍耳邊說上一陣,四師伯軍猛然站起喝道︰「什麼? 兒他得了癲癇,怎麼可能!」七師伯一把將他拉著坐下,尷尬的看了看慕狂風。慕狂風輕輕擺擺手,神情很無奈。

四師伯歉意道︰「師弟,我和老六常年在外不知道,莫怪、莫怪。」

「有什麼好怪的, 兒他是真得了癲癇,又不是假的。」慕狂風擠出了笑臉。

「姜輝,將東西拿上來。」四師伯軍見慕狂風臉色有些不對,趕忙叫自己的徒弟送上了賀禮。姜輝是姜浩的哥哥,兩兄弟同時被軍收做了徒弟。

東西是用木盒裝著的,打開木盒便聞到一股藥香。木盒中放著一根人參,通體淡黃,整體如同嬰兒。慕狂風眼楮一亮,喜道︰「四哥,你這禮這重了。看成色模樣怕是有六、七百年吧!我可不敢收。文字首發。」趕忙推卻著。道︰「師弟,你快到宗師境了,這人參正好助你突破,莫要推辭。」慕狂風笑道︰「還早呢!還早呢!」伸手接過。

六師伯袁博似也喝的多了,他站起身子大叫道︰「練刀,將劍拿上來。」袁練刀應聲拿著一把連鞘長劍趕到父親面前。袁練刀是袁博的兒子,因袁博酷愛刀法,又懶的為兒子的名字多下功夫,便簡單的取了個練刀之名。他說︰「老子是練刀的,當然兒子也練刀,就叫練刀吧!」

六師伯袁博笑著將長劍送到慕狂風面前,說道︰︰「師弟,這劍可是我好不容易托天火宗那火大日火老頭打出來的,你好好看看。如果合意,這長劍便是你的了。」

慕狂風抽出長劍,一道寒光在眼前閃過,伸出手指輕彈,劍身輕鳴。慕狂風又拔下一根頭發往劍刃上一放,頭發無聲斷落。慕狂風大笑道︰「好劍,比如淵還鋒利。呵呵!四哥、六哥你們倆常年在外,想不到能弄到這些寶貝,師弟我就收下了。」

秦 看著師傅高興的笑臉心里也很開心,他大口大口的喝著美灑,泰文康和江天朔的勸阻也沒听見。迷迷糊糊之間,秦 醉倒了。在醉倒之前,秦 記起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沒做。對,我還沒給師傅拜壽呢,秦 心中最後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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