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陽呢？」秦 問，他想起了師傅說過自己師門練的「嫁衣」心法是陽性功法一說。
「陰陽是天地分離的顯化，我們所練‘嫁衣’雖說是陽性功法的一種，卻並不純粹，所以要采太陽初升時的一縷純陽之氣來強化。又因丟失了‘春陽訣’這一重要的輔助心法而無法消除吸收太陽之氣副帶的火氣，副作用極大，走火入魔是常有的事。你和你兩個師兄弟們能走得這麼遠估計也讓你師傅很意外，我那徒弟至今練氣之時，我還得小心翼翼的在旁照看。不過，宗師境之後那副作用便沒了，因為宗師之後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不沾任何雜質。」燕同生耐心的解釋。
「怪不得我現在沒了那灼心、刺痛的感覺，原來是這麼回事。」秦 恍然大悟道。
「五行由陰陽而來，火是陽的一種，‘春陽訣’應該是將火氣還原為陽氣的功法，有了它我們才能無後顧之憂，練氣事半功倍，所以一定要找到它。」燕同生目光堅定的說道︰「我們‘嫁衣’一門的傳統是一師一徒，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副作用的限制嗎？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若多收了幾個徒弟根本無法分心照看，只要找到‘春陽訣’，‘嫁衣’一門便可以大開門戶，廣收門徒，到時候便是‘嫁衣’一門大興之時。」他雙目放光，似看到了無限美景。
是啊，本門練氣極快，若有了‘春陽訣’的輔助之力，少了走火入魔的危險，高手可以說是層出不窮。秦 似乎也看到了未來自己宗門大興的景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只可惜，幾百年來本門費盡心力卻沒有一絲‘春陽訣’的蹤影。不過但凡有一絲消息，本門都不會放過，總有一天‘春陽訣’會回到我們宗門的。」燕同生狠狠的咬著牙說道。
「嗯！弟子明白，此去中原這也是弟子的任務之一，師伯放心，只是有一絲‘春陽訣’的消息，弟子一定立馬趕過去。」秦 道。
「你很好，五弟收了個好徒弟，可比鐵冥強多了。過些日子我會去找你師傅，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火毒，畢竟我是大宗師，總得試試。秦 ，你急著離開土岩城所謂什事？」燕同生問。
秦 便將賈盛和左加追殺他的事說了，只說是為了他那把斷魂劍。
「那賈盛我听說過，只是個犬色之輩，沒什麼出息，他老子當年名不見經傳，想不到如今也到了大宗師的境界，真是命運多變。秦 ，你知道嗎？當年你師傅和我們在中原闖蕩之時，聲名顯赫，中原各大門派弟子都被我們打怕了，見我們就躲，呵呵！離開土岩城敢也好，這里到底是個是非之地。給，這是三百年前‘千機魔’越沙所造的人皮面具，有三張，價值連城，戴上之後便是大宗師也看不出真假，好用的很，你去中原正好用得上。」燕同生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盒遞給秦 。
秦 接過打開一看，玉盒里裝著一層淡青色的液體，液體里有三張看上去晶瑩通透的薄皮。他疑惑道︰「師伯，這就是傳說中那可改變面貌的人皮面具嗎？」
「是的，當年我與你師傅、師伯們分開，也潛入過不少中原武林門派之中尋找‘春陽訣’的蹤跡，卻沒結果。後來便學著別人去盜墓，希望能從古人的墓穴里尋到一絲‘春陽訣’的蹤影，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人皮面具，也算是好運。共有十張，我留了七張，鐵冥也快到宗師境了，以後他也用得上，剩下四張我們幾個師伯和你師傅正好。當年武功太弱，我最多不過去了中原八大門派，五大聖宗和三大隱世宗門卻沒膽子去。你此去中原可將重點放在剩下這些強大的門派上，記住，行事一定要小心，別把命丟了，‘嫁衣’一門還靠你們來發揚光大。」燕同生鄭重叮囑著。
秦 面色凝重的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大師伯死前說‘春陽訣’可能在普舵山，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會去一趟。秦 ，以後行走江湖記得大晉王朝的兩大京城之間有個通天山，你最好別去，那是大晉王朝絕頂武力之所在，比任何江湖門派都要強大。天京城有個朝天塔，你也別去，那是通天山派出的絕頂高手住的地方。他們的職責便是守護皇城的安全，只要不是危及皇城安全和皇族的事，他們都不會出手。」燕同生又鄭重說道。
秦 再次點頭。
見秦 一副听話的模樣，燕同生不由的笑道︰「五弟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我記得當年你師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兄弟五人可是個個不服氣。唉！想起當年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大哥死了，五弟受傷，也不知道其他兩個哥哥怎麼樣？還不都是因為我們兄弟五人個個心高氣傲的緣故。秦 ，你可要記住，這天、這地比你想像的要深，要以一顆如履薄冰的心態行走江湖，不畏懼，不放縱。」燕同生語重心長道。
秦 有些不解，便問︰「師伯，不畏懼是不是不怕事，若有人欺負到頭上了，要反擊？不放縱是不是約束自己的行為，不主動惹事？」
「正是這個理，孺子可教也。」燕同生欣慰的笑了笑。
自己不正是這麼處事的嗎？秦 感覺這沒什麼難的，疑惑的撓了撓頭。
燕同生見秦 有疑問便道︰「秦 ，你別小看這行事的道理，從古到今練武之人犯事的不在少數。‘俠以武犯禁’這是朝廷從不允許的事，這也是他們的底線。你別看現在中原這麼多門派個個風光，如果真要對大晉王朝有什麼反叛的行為，估計過段時間你便看不到這門派的蹤影了。大晉王朝很強大，通天山很強大，你不要去踫。」燕同生神情凝重的說道。
想起記憶中的日月教便是被大晉王朝以莫須有的理由給滅掉的，秦 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不過……現在大晉王朝的皇帝眼看就要百歲，又閉關不出，幾個皇子爭位，內亂將起。中原幾個大門派蠢蠢欲動，想要扶持自己心中的皇子奪得皇位以便獲得巨大的得益，正是風起雲涌之時，你也不要摻和進去。記住，本身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浮雲。」燕同生道。
秦 點頭。
「我和你師傅、師伯們分開後才想起要尋找‘春陽訣’，于是在中原大地上奔波。當時我不過剛入宗師境，膽子大的很，冒險潛入中原八大門派，生死之間卻一無所獲。當年五大聖門勢大，三大隱世之門我又不知道地方，所以我便專找些關于武林逸事的書看，希望能找到關于‘春陽訣’的蹤跡，也一無所獲。但這終歸也是一種希望，你進入中原之後也可找些這方面的書看。」燕同生道。
秦 又點點頭。
「多，對自身的境界也有好處，我現在能有大宗師的境界也得益于那時候看的書。秦 ，你知道嗎？我們‘嫁衣’一門其實是出至魔門，五百年前魔門出了一場巨大變故，門中各大宗核心功法大多遺失、失傳，導致後來勢力越來越弱，最終被中原各大門派聯合起來趕出了中原，只能窩在迷霧山脈。」燕同生頓了頓又道︰「這場變故沒有記載，魔門中的人也不清楚原因，就像憑空產生一樣。我後來被仇家追殺不得不離開中原，進入了草原，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魔門，這才知道‘嫁衣’原本是魔門護法兩宗的其中一宗。魔門護法兩宗，一為‘嫁衣’，一為‘噬天’，是魔門中的無上宗門，守護魔門根基。那場變故後果極大，魔門各大宗核心功法遺失、失傳後被趕出原在迷霧山脈定居下來，勢力越見衰弱。當時，迷霧山脈條件難苦，魔門中人窮則思變，一起向‘噬天’一宗*宮，希望‘噬天’一宗公布‘極天灌頂*’。這‘極天灌頂*’比一般的灌頂之法要強上太多，平常的只能灌入十之二、三便是幸事，它卻能灌入十之六、七，也是‘噬天’一宗最強的兩大功法之一。另一功法‘吸星’卻因少了輔助法訣‘鏡月’練起來如同我們‘嫁衣’一門的‘嫁衣訣’一樣，走火入魔的情況極大。魔門中人大多數是桀驁之輩，‘噬天’一宗也一樣，面對如此不利的局面卻也能鼓起勇氣反擊。一場內亂下來，‘噬天’一宗只剩下了七人，魔門十宗差點變成了九宗。然而，事實證明當年魔門的決定是正確的，那次內亂之後，魔門每一位強大而即將死去的人都會將功力傳給門中天資卓越的年輕人，一代又一代，才讓魔門在迷霧山脈那樣艱苦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說到這，燕同生停頓一下，面露心悸表情道︰「那‘極天灌頂*’實在變態，時間成了魔門最大的助力。幾百年下來，魔門早已不是當年被趕出中原弱小的樣子，門中高手如雲。我以大宗師之境進入魔門，也不過是個長老之職，你可以想像一下魔門現在的情況。」
秦 迷茫道︰「那……那魔門現在豈不是比中原五大聖宗還要強大？」
燕同生譏笑道︰「中原五大聖宗？那只是他們自夸而已，現在的魔門早已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了。」
書簽收藏|投推薦票|打開書架|返回書目|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