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都是外貌協會的,這一點陳臨在蘇昕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驗證。
他就不明白了,你看男人,覺得要挑個萌一點或者帥一點的,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他自己也喜歡美女,這沒啥好黑的。
但他娘的能不能不要這麼極端,連縫針這種事情都要計較一下到底是不是好看。
「那要不然,我拆了給你重新縫一次?」陳臨干笑著道。
「不用了,反正縫的還是那麼丑。「蘇昕繼續撇嘴表示對陳臨的不屑。
陳臨只能默默的低頭不說話,月兌上唯一的意見恤,翻了個白眼道︰「過來,我給你包扎。」
蘇昕很不情願的把腿朝這邊挪了挪,但這麼個小動作,就讓她齜牙咧嘴的。
雖然是女漢子,但她也不是女超人,這麼一想,陳臨倒覺得蘇昕其實也蠻好養活的——你想想看,要是換成個嬌氣的女孩子,這會兒在你面前眼淚刷刷的,陳臨覺得那樣子自己更難受。
默默的把那件沾滿泥灰的恤給翻了個面,又抖了好幾下,陳臨才把它裁成細條,選了些沒被血跡沾染到的布條,在蘇昕腿上饒了幾圈。
到最後的時候,陳臨見布料還有剩余,想了想,干脆給她扎了個蝴蝶結。
「怎麼樣,這回弄的還算漂亮吧?」陳臨有點得意的咧嘴笑了笑。
「傻。」蘇昕瞟了眼那歪歪扭扭的蝴蝶結,就給了一個字的評價。
陳臨有種想掐死她的感覺。
好在口袋里的煙還沒丟,陳臨模出煙來,給自己點上一根,抽了幾口後才無奈的道︰「好吧,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在這等著吧,不過你得想辦法去找點水,要不然會渴死在這里的。」蘇昕搖頭道。
陳臨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知道,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怎麼出去?」
蘇昕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其實要說難找,他們兩也真不難找,消防隊員用專用的工具,下到這片樹林里邊來,估計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但關鍵是,別人能不能想到他們兩是跳下來逃生的?
這一點就非常關鍵了。
在這林子里帶著,白天還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的時候,指不準還有什麼樣的麻煩,雖然中海這邊野生動物不是很多,但誰知道會不會被他們走運的撞上一只大家伙?
要是沒死在歹徒的手里,卻莫名其妙的被狼叼走,那就悲了個劇。
何況蘇昕的情況非常不妙,作為受過野戰訓練的前特戰隊員,陳臨知道的她也差不多了解,自己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到發作的時候,在這種不潔淨的處理方式之下,最遲明天,傷口就該化膿感染,一個不好,還容易蔓延到全身。
本來陳臨一個人還能嘗試著找一找出路,但如果到了那時候,就徹底的半點法子沒有了。
「你把我扶起來,我們一起走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下山的路,天馬山並不是太大。」蘇昕是個實干派,既然想到了,她就很直接的掙扎著想站起來。
陳臨卻搖頭道︰「還是得了吧,山上路不好走,咱們這麼冒冒失失的,只怕更容易出事。」
「那能怎麼辦?」蘇昕反問道。
「……」陳臨沉默一下,苦笑道︰「好吧,趁我還有點力氣,我先背你走一段好了,要不然你一跟頭摔下去了,我沒法跟玉老師交代。」
不料蘇昕听到陳臨喊玉靈,表情卻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怎麼這麼看著我?」陳臨愣了愣道。
「你到現在還想著她呢?」蘇昕似笑非笑的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陳臨意識到問題有點不對頭了,蘇昕跟玉靈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都很親密的樣子,在陳臨面前稱呼玉靈,都是用「靈兒」或者「小靈兒」這種很令人蛋疼的昵稱。
這還是第一次听到蘇昕用這種比較冷淡的詞匯來說玉靈。
蘇昕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只是淡淡的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突然有人要來殺你?」
陳臨一愣,隨即坐下來笑了笑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要是能活著出去,再想也不遲,死了,想也沒用。」
「不過,你好像知道?」陳臨模出煙盒,看了看里邊還剩下多少煙。
運氣不錯,陳臨一向有出門的時候拿上一包新煙的習慣,煙盒里還剩下大半的煙支。
蘇昕卻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有人會來殺你,我就不會來這里陪你查案了,我很怕死的。不過你被人追殺這件事,跟她肯定月兌不開關系。」
「這話怎麼說?」陳臨靜靜的點了一支煙,做好了挺蘇昕長篇大論的準備。
「你覺得有人會專門來殺你?」蘇昕反問了一句︰「照我們辦案的標準來看,剛才那兩人明顯是專門干這一行的,搞不好也是在案的通緝犯,想請動這種人,少說也得要幾十萬,沒人會拿幾十萬來跟你這麼個還沒畢業的學生過不去……」
「繼續。」陳臨淡淡道。
「你還是不相信,但我知道另外一件事,她拜托我調查過幾個人,說出來你可能不認識,但這幾個人的身份,都是跟中醫大附屬醫院有聯系的幾家醫藥廠商。如果是得罪了他們,那找人來殺你,應該就不是什麼太難理解的事了。」蘇昕撇了撇嘴。
陳臨也是第一次听說,玉靈竟然在背後調查幾個跟吳永剛有聯系的醫藥廠商,此時他略微蛋疼的笑了笑,沒說話。
直到抽完一支煙,陳臨才嘆了口氣︰「你該說的都說完了吧?」
「怎麼,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蘇昕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
陳臨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站起身來淡淡道︰「行了,說完了就上來吧,現在時間不早了,天黑之前,就算不下山,咱們也得找個能歇腳的地方吧,你也不想到了晚上睡在這里吧?」
「……」蘇昕跟看呆子一樣的看著陳臨,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中午剛認識的這家伙,好像有些地方,她根本看不明白。
陳臨見她還在發愣,只能苦笑一聲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我也有點氣,但我確實不怪她,這件事她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