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點想念小強了,好歹是自己追殺萬里都還能逃掉的家伙,去看看他吧,反正隔的比嵐天宗近多了,順路還可以拜訪一下福馬派和長chun派。
好吧,這最後的那句隔的近外加順路,才是英雄真正的原因。
不過,誰去管呢?
青衣郡只知道,禍水軍又出動了。
而且兵鋒所指,乃是白帝城方向。
這讓和白帝城一個方向的白帝派以及福馬派和長chun派為之驚恐不安,卻也讓和白帝城南轅北轍的嵐天宗為之大大送了一口氣。
七萬禍水軍,分為七組,再度開始了邊行軍,邊磨練破陣三式的征途。
華楓城白帝派戰敗,楊洪帶領三千白帝派弟子回去之後,便接受懲罰被關了禁閉。
若非是藍聞此刻不願意讓白帝派動蕩不安,也不想折了楊家諸多弟子損掉自己的力量,此刻的楊洪只怕就不是僅僅遭受禁閉之難。
禍水軍兵鋒動,直指白帝城,而且力量比起之前兩次還要恐怖。
雖說前面有福馬派與長chun派先擋著,但是這也不可能再為白帝城爭取到多少時間。
福馬派和長chun派兩次支援,在子陵城和華楓城,都遭遇慘敗,實力已經折損大半。
就算是這兩派如今合並在一起,也比不上全盛時期的逍遙派。
逍遙派在華楓城聚集如此之眾的力量,加上白帝派和嵐天宗的支援,在青衣郡就沒有匯聚過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卻依舊戰敗。
福馬派和長chun派,已經沒有了援軍。
嵐天宗不會派出援軍,白帝城也不會派出援軍,因為已經沒有用了。
除非是傾巢而出,否則只是前來送死。
而且傾巢而出,真的就有希望擋住兵鋒更盛的禍水軍嗎?
藍聞心里絲毫沒有底,所以他發出了召集令。
無論的是城防大陣,還是宗門底蘊,白帝派都要勝過福馬派和長chun派,他向這兩大派發去邀請,希望這兩大派能夠放棄防御,一起匯聚到這白帝城,共同抵御禍水軍的入侵。
與此同時,藍聞心里,還在做著一個更深遠的打算。
一個黃金下品,忠心耿耿的心月復長老,被藍聞派出。
這個長老身上,帶著白帝城積累數百年的一半財富,向著青衣郡之外而去。
嵐天宗,唐雙神的回歸,在嵐天宗眾多弟子之中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出征的五萬弟子,回來的僅僅只有五千人,九死一生的死亡率,何等駭人。
沒有出去征戰的弟子,都為之慶幸,為之暗自擦了一把冷汗,這要是跟著出去戰斗,只怕真的就死的不能再死。
在慶幸的同時,他們對禍水軍的畏懼,更深了一層。能夠殺死自家這麼多的師兄弟,也肯定能夠殺死自己,這如何不怕?
他們看向唐雙神的目光,都含著一種嘲弄,一種蔑視,自詡天驕高高在上的唐大師兄,嵐天宗未來的繼承人,竟然第一次帶領眾多師兄弟參戰,就死傷的這麼慘重。
這如果讓他們不質疑唐雙神,不懷疑他無能?
司空齋在看到唐雙神以及回歸的僅僅五千弟子的時候,也忍不住失神,更涌起一股黯然。
這死的,也太淒慘了。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給了唐雙神死亡的名額,可也沒想到會死到如此程度。
十分之一的存活率,這已經是在動搖嵐天宗的根基。
嵐天宗不過十萬弟子,一下子就死掉了四萬五千人,力量去了近一半,這讓他這個宗主,如何不憂傷。
而真正讓他黯然的是,他視之為傳承希望的唐雙神,給出的答卷,真的太糟糕了。
眾多弟子,長老看向唐雙神的目光,都飽含了蔑視和不屑,都在心里說著他無能。
這樣的挫折與打擊,唐雙神能夠承受嗎?
自己寄托的期待和心血,唐雙神還能繼承嗎?
嵐天宗,還有希望和未來嗎?
司空齋找不到答案,所以沉默。
唐雙神看到眾多同門,長老眼中的輕視,不屑,不由的嘆息。
果然還是那jing神已經逐漸腐朽的宗門,果然還是那般浮躁不安的風氣,對待血戰而回不曾出言半句放棄,一直廝殺到油盡燈枯才退離戰場的同門,沒有關心,沒有愛戴,甚至連一點點的溫情體貼都沒有。
如此沒有凝聚力,向心力的嵐天宗,不經歷這種極端殘酷的戰場廝殺,不讓他們明白不團結就得馬上死去的道理,怎麼能夠浴火重生。
唐雙神因為同門的表現,而失望,而沉默。
他的沉默,也就代表了他身後五千回歸的弟子的沉默。
這些弟子,經歷數場廝殺,尤其是最後七進七出,那豪情蓋世的沖鋒的洗禮,他們已經完全的習慣于站在唐雙神的背後,隨著他的腳步而前進,而沖刺。
他就是這五千弟子唯一的信仰。
縱然月兌離戰場,這一點,卻已經銘刻在了他們的心中。
在生死戰場銘記下來的東西,就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所以,這五千弟子有不滿,有不忿,有辯解、想證明自己的沖動,可是唐雙神不說話,他們俱都無言。
這是一種心態的轉化,更是一種意志的升華。
他們,從散兵游勇,已經在殘酷的戰斗中,團結為了一個整體。
他們眼中的這些師兄弟,那是自己人,所以忍耐住。
若是敵人,他們會告訴這些人,自己已經蛻變到了什麼程度。
一股股的戰意,在內心醞釀著,卻被唐雙神的沉默給壓制著。
司空齋逐漸的感覺到了不對,這場面實在是**靜了。
不僅僅是安靜,而且還是淡定,一種帶著從容的淡定。
面對質疑,面對不屑,唐雙神如此淡定從容,說明他內心意志極為強大,但是這五千弟子是個什麼樣他這宗主還會不清楚嗎?平時要是受到這種輕蔑,早就面紅耳赤的爭論反駁,早就七嘴八舌的叫嚷個不停,他們會羞愧,會帶著強自假裝的倔強,卻絕對不會有此刻,默默安靜的淡定,帶著讓自己都感覺有一絲危險的淡定。
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這五千弟子的目光,竟然都看著唐雙神,仿佛那個人,就是他們的所有的焦點。
這一幕,讓司空齋越發感覺震驚。
他來到唐雙神面前,皺起眉頭問著︰「雙神,華楓城一戰,戰況如何?可有擊敗禍水軍?」
唐雙神的目光,隨著司空齋的這句問話,轉向了來時的路,那已經不見的硝煙,那一次次生死擦肩而過的戰場,猶在身邊一般。
他的目光再看向身後五千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同門,看到的是一張張變的堅毅剛強的臉龐,還有那不服輸的戰意。
禍水軍再強大又如何,依舊被我們的嵐天之劍捅了個七進七出,只這一點,便是驕傲。
唐雙神正容,面對司空齋,他高抬起頭,大聲的說著︰「嵐天宗這一戰,敗了!︰
敗了。
短短兩個字,道盡了千言萬語。
司空齋聞此噩耗,腳步發虛,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兩步。
嵐天宗付出如此巨大的傷亡代價,還是敗了嗎?
天啊,我們敗了,誰還能擋住禍水軍?
沒用的大師兄,死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是敗了?
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們嵐天宗?
唐雙神還自詡是天驕,卻只是個懦弱無能之輩,他是嵐天宗的罪人,必須讓他為這次戰敗負責。
……
听到唐雙神親口承認他戰敗,所有留在嵐天宗的弟子,全部都慌了神。
驚恐,害怕,畏懼等等情緒泛濫開來,最終的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唐雙神。
是他戰敗,才讓在場所有人,都必須面對禍水軍未來的威脅,那可是漠視人命,殘酷無情的禍水軍,誰還能夠擋住他們的屠戮?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謀劃著逃離青衣郡,甚至還想著投降禍水軍。
投降,逃跑,總比戰死強。
而逼的他們此刻如此難受的,原因都在于唐雙神,帶領一半弟子,盡是jing銳之弟子去戰斗,jing銳死的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唐大師兄,一定要懲罰他,嚴懲不貸。
群情嘩然之下,聲討之聲不絕于耳。
這個時候的唐雙神不再是嵐天宗人人敬重的天驕,也不再是眾人的大師兄,而是罪人,是他們掩蓋自己懦弱卑怯的擋箭牌。
「雙神,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司空齋想保住唐雙神,但是此刻包括許多的長老,也在聲討之列,那喧囂的討伐之音,讓司空齋也不得不慎重。
此刻要是處理不好,只怕嵐天宗的人心就徹底的散了。
實力大減又有禍水軍兵鋒威脅的嵐天宗,經不起任何的內耗了。
唐雙神鄙夷的看了一眼激昂吼著討伐自己的同門,還有那些心思復雜躲閃的長老,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變得鋒銳而高亢。
「我們這一次,不僅僅戰敗了,而且還臨陣月兌逃了。我沒有看到戰斗的最後結果,但是我可以肯定,逍遙派已經徹底的完了。禍水軍這一戰,死傷慘重,同樣十不存一,但是要不了幾天,他們的力量就會變得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可怕。青衣郡將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他們的兵鋒。怎麼樣,听到這里,你們是不是感覺更加的害怕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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