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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力是基礎,而法則之力就是月兌胎換骨的更高層建築。
這一刻,碧城如墜閻羅,一股滔天的殺機引發天象,烏雲匯聚,血色映照長空。
逃,快逃。
元凱亡魂皆冒,在莫京被一劍碎滅的時候他就心悸不安。
那一劍,太恐怖到完全難以抵擋。
若非聯軍勢力遠超這剩下的西府軍,他早就逃了。
本來還想以多為勝,盡快攻下西府軍,他實在是舍不下這碧城數萬妖嬈的女人。
但是,此刻天地間,吹著的風都帶著殺機。
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帶著灼熱,燙傷心肺。
天象,主滅!
逃。
他率先向著城外飛逃。
不管以後什麼打算,現在先逃了再說,再呆一瞬,他都覺得是在尋死。
二十余萬聯軍,這一刻,只有一個動作。
轉身,逃。
他們快,滅.陰陽之圖,更快。
一個有著百米巨大的陰陽圓盤,散發出一種磨滅世間一切無形之物,營造出最幽暗最陰森之世界,凡是被籠罩住的,無論是兵器,還是防身之物,以及他們的軀體,統統被殺機所震懾。
他們的靈魂,被極為高速旋轉引發共振,從而將殺機衍化成毀滅法則的陰陽圓盤給抽離,給絞碎。
一批批的聯軍,倒在了地上,毫發無傷卻永遠無法再站起來。
因為他們的靈魂,全部被毀滅法則給絞碎。失去靈魂,不死不如死。
軍戰技,最需要掌控的一點,也是最核心的一點,那就是同步率。
沒有達到同步的攻擊,絕對不能算是軍戰技。
軍戰技同步率的存在,往往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越是有天賦的將領,越是能夠掌控好同步率,從而制造出完全超越境界的攻擊。
星空中,能夠在這一點上及得上英雄的人,太少太少。
第一次,施展出同步率的英雄,制造出了一場真正屬于他自己,正面主導的殺戮。
滅.陰陽輪盤速度極快,攻擊無可抵擋,對靈魂有著極為強悍無比的磨滅之力。
元凱被追上,這一宗之主精神力極為強悍。
但是他頭頂之上那道輪盤傳出來的吸引之力,卻更加的強悍。
他的表情在扭曲,整個臉蛋都在變形。
他已經不惜一切代價催動禁術來換取對自己靈魂的掌控。但是沒有用,他的靈魂在一寸寸的離開頭頂,就如同被拔蘿卜一樣,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被抽離身軀那種痛徹心扉到難以忍受的痛苦。
終于,靈魂離體,進入到了一個混沌的陰陽盤之中,然後是一片黑暗。
永恆的黑暗,那殺機的毀滅之力,帶來的是真正的破碎,破碎靈魂。
英雄的白水劍不斷的催動,操縱著滅.陰陽輪盤進行攻擊,哪里的聯軍人數更多,他就攻擊向哪里。
聯軍在哀嚎,在向著各個方向狂奔。
但是,這個輪盤的飛行速度,比他們的遁光速度還要快,而且一挪動,就是籠罩百米範圍。
當最後三萬多的聯軍如同喪家之犬滾出了碧城,向著遙遠的方向,不擇路的亡命逃跑的時候,這個毀滅整只聯軍近二十萬的滅.陰陽輪盤才為之消散。
這不是英雄手下留情放走了這最後的三萬多人,而是西府所有人,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她們的星力已經在這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被英雄抽離消耗殆盡。
這不僅僅是星力的消耗,更是精神上的消耗。
維持這一攻擊,需要的還有她們的殺氣。
這也是英雄為什麼要在城破之後,才操縱西府軍進行攻擊。
只有她們見識到了城破之後的殘像,見識到了聯軍的凶戾,才會心中有恨,心中有殺,才會更加容易的讓自己引動殺機,同步衍生出滅.陰陽輪盤。
英雄劍低垂,斜指,說不出的桀驁。
落茗,落姬等西府之人,渾身為之一顫,感覺英雄的神念從自己腦海之中抽離。
她們的靈魂,由衷感覺到一種輕松。
被人操縱的感覺,始終是倍感壓抑。
但是,被抽離之後,剛才那種毀天滅地的強大感覺,也被抽離了。
英雄操縱著她們不損一人,卻滅掉聯軍二十余萬,這是何等強大的戰技。
就連最強大的玄府之主莫京,都被自己等人一戰而毀滅,這是何等光耀。
看看四周,雖然殘垣斷壁,碧城幾近毀滅。
但是這又如何?
三十萬聯軍,五萬余人埋骨在城外,二十多萬人埋骨在這城內,只有三萬余人如同喪家之犬,驚弓之鳥的逃離。
有生之年,這些逃跑的人都絕對沒有勇氣再來挑釁碧城。
這一戰,實在太輝煌,太無敵。
落茗的目光,看向了高台,那個憨厚而普通的少年身影。
這一刻的英雄,是真正的無敵的戰神。
哪怕背叛世界一切,也絕對不能與他為敵,太可怕了。
誰招惹了這個少年,不啻于自我毀滅。
反之,若能交好他,前途不可限量,別說聯軍還有沒有勇氣再來,就算再來,只要背後有這個少年存在,那麼聯軍不過是再一次灰飛煙滅。
她此刻,萬分嫉妒是絕音認識交好的英雄,若是自己先認識,先交好,說不定這府主之位,自己也能去覬覦一下。
不過,就算是這樣,自己和他也有一份戰友情,總歸未來是值得期待的。
落茗的眼神,轉向了絕音——這個天底下,最幸運的幸運兒。
絕音緊緊咬著嘴唇,咬出了血也不曾去管。
她知道英雄擅長軍團作戰,他說過他大規模作戰是最專業的。
她知道,英雄最大的驕傲,就在這里。
所以她真的很期待,很想知道,英雄的軍團作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驚艷和專業。
但是現在,她見到了,反而不敢相信了。
世間怎麼可能有兵團作戰,如此強絕的人,如此亮瞎了這一片歲月的人?
二十幾萬比自己這一方更加強大的聯軍,竟然如同土雞瓦狗,在這少年劍下灰飛煙滅。
他專業到讓人連嫉妒之心都沒有了,只有膜拜,發自內心的膜拜。
自己當初看中他的月復黑和狠辣,病急亂投醫的在他身上投注下了所有的籌碼。
沒想到原本以為會是一場冒險而虧本的投資,卻換來了讓自己完全想象不到的大豐收。
這樣的少年,是自己的伙伴,是自己的合作人,他是支持自己的。
有他在自己背後,這天下間,自己再有何懼?
落闌已入痴呆之態,從西府軍的光之一劍滅掉了她眼中強大不可力敵的莫京開始,她就已經痴呆了。
再到後來,那超乎想象的滅.陰陽輪盤出現,以所向披靡之勢盡情的毀滅著聯軍之時,她的心,已經是一片空白。
她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恨想訴。
英雄如此無敵,何須要等到碧城城破,東府被滅才出手。
只要他願意,早施展出這樣的攻擊手段,聯軍早就被打的潰散而逃,碧城不會被毀,東府之人也不會被殺。
絕緣不會被侮辱而自殺,自己也不會遭受如此重傷。
今日,唯一勝利者,只有西府,只有這個少年。
何其心狠,何其冷血才能坐視同門如此多人死亡。
實際上,落闌是真的怪錯了人,怪錯了西府。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英雄。
英雄無情,便注定碧城破敗。
東府與英雄立場相對,他從不假仁假義為之憐憫,所以東府的覆滅,與其說是西府叛變,不如說英雄一手操控。
但是,若無英雄,無論東府還是西府,最終都是一個覆滅。
換個角度,英雄是碧城的救世主。
是好是壞,誰又能定性?
落闌的雙目,本帶著怨恨的看向了英雄。
但是,當她看到英雄微微掃過的冷芒,全身如墜冰窟。
那是何等冰冷,何等偉岸的眼神,這是一個殺人無邊的魔王,自己怎能去敵對,去怨恨?
可是,東府的人都死了,碧城毀了,自己這府主之位再難存續,西府卻如日中天,有這少年在,絕情府的府主之位如何再有懸念?
這一刻,她萬念俱灰。
想到以後的日子,她將永遠在西府之下,敵對的立場注定以後她不會有好的地位,好的待遇,這讓她這一城之主,如何安身?
手中兵刃倒轉,割喉一劍。
她為這碧城之戰,做了最後的,無情的背書。
聯軍歿,東府亡,西府留下部分弟子重整碧城,整軍選出最精銳三萬人,隨同英雄,前往絕情宮。
而這時候,聯軍在碧城覆滅的消息,才開始慢慢的傳遞開來。
玉城,是無情郡最大的城市。
在它身後六萬里,就是絕情府的總部中樞絕情宮所在。
只有守住了玉城,才能讓絕情宮安然無恙。
否則,玉城毀掉,絕情宮必難存續。
十五萬的絕情府弟子,在玉城嚴陣以待。
這段時間,玉城的備戰氣氛越加凝重,所有人都知道,聯軍四十萬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
這一戰,是真的關系到存亡之戰,聯軍的至強力量足以和絕情府所有長老力量抗衡,而且兵力上也佔據了優勢,除非絕情府敢放棄所有重城,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和聯軍作戰,只有如此方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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