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梵感覺自己身處圍城,四面都沒有路,看不見的黑暗和空洞,正在吞噬著自己。
微微的騷亂發生。
自己的護衛擋住了二個人。
回神,看去,卻不禁眉頭緊皺。
「東亞,你們來這里做什麼?」
東亞臉上帶著仇恨的看著宇文梵,看的他有一種全身冰涼。
「我們小姐,死了。就在西城門的時候被刺客殺死。在這繁花城有能力在我們的護衛下殺人,而且做的如此干淨利落,只有你們宇文家才能做到。這件事,沒完。我們已經把這消息傳回總部,一定會有人前來討回這筆債。」
宇文梵身體不禁顫抖著。
閆鳳儀死了,竟然在二大星帝的保護中死了。
這簡直太過可怕,足跡商行的報復是絕對難以避免的威脅。
而對于自己,不僅僅缺少了一個堅實的盟友,更是處于了懸崖邊上。
宇文梵相信,真正殺死閆鳳儀的人,一定是禍水軍,自己的那個父親還掌控著宇文家族真正的力量,至少可以和禍水軍拼一個同歸于盡的力量。
所以,他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去殺死閆鳳儀,這可是問花王朝,是宇文家的地盤,惹來足跡商行的報復,難倒還能跑的掉嗎?
這是很拙劣的栽贓。
然而,宇文梵此刻的心,更加絕望。
對方,這不僅是栽贓,更是宣言。
他之前就叫囂著要取閆鳳儀和自己的人頭,而現在閆鳳儀已死,那麼剩下來的那個人,必定是自己。
自己父親的地位,在他的眼中,絕對比自己這個太子重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拖著當初奪位時候就留下的病體一直賴在那個位子上。
家族真正的底牌,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交出來給自己的意思,一切的力量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這樣的梟雄。在皇位和自己之間選擇,還需要選擇嗎?
當初父親殺了他幾個弟兄的時候,就已經是最明確的選擇了。
自己,成為了棄子,一個可悲的試驗品。
陰狠的禍水軍,僅僅用一個傳言,就讓自己被孤立,就讓自己陷入到了一種絕境。
可怕的戰斗力,卻更有這種無恥的陰謀。
宇文梵看著城牆外肅然而立,如同洪水猛獸的禍水軍。久久而不語。
不想死,他不想死。
時間,流逝的很快很快,轉眼就到了深夜。
宇文梵回到自己的府邸,然後思索了許久。最終悄然出府,然後化作一縷清風,向著西城門而去。
在一個隱秘的角落,他遁入虛空而穿梭,對于星帝而言,想要離開這一座失去了防御陣籠罩的城市並不難。
然而,當宇文梵從虛空出現。已是離城十里的時候,一個人,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夜深了,還是回到城內安全一點。」孤影冷漠的說著。
「這是覺得,城外的月亮。特別圓。」宇文梵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回到了繁花城內。
皇宮內,宇文狄眼眸大大睜開,難以抑制的暴怒︰「你是說,他私自離城?」
孤影點頭︰「只怕。試探成分居多。只是,我得到的命令,是不允許他擅自離城,所以……」
「試探,看來他對我是有異心了。好啊,我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好兒子呀。孤影,去禁軍營,就說我要和他討論一下如何應對禍水軍的策略,務必要把他帶進皇宮,否則這個好兒子,只怕會做一些偏激之事。」宇文狄陰冷說著。
孤影默然,知道自己這個主子,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機。
親情,尤其是皇家的親情,是經不起試探的。
特別是在這個極度敏感特殊的時期,太子做這樣的事,只怕心,真的是有異動。
孤影躬身離開皇宮,直奔禁軍大營,他只忠心于曾救了自己性命的宇文狄,其他的宇文家族的人,對自己不過都是普通人罷了。
禁軍大營,宇文梵微笑著看著到來的孤影。
孤影直覺宇文梵的笑容來的詭異。
「玉牙司的司長孤影,你阻我離城,不知道這次又來做何?」宇文梵笑問著。
「皇尊欲要與太子共論對敵禍水軍的策略,所以特讓我前來恭請太子。」孤影冷漠說著。
「果然是我所熟悉的父皇,性格依然狠辣無比。只是他不再年輕,當了皇尊這幾十年,讓他太驕傲了,太自大了。而你孤影,統率著我一直忌憚的玉牙司,自然不需要考慮我是什麼樣的想法。你們都以為,我必須要順從你們,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如此听話,對嗎?」宇文梵聲音忽地有著說不盡的淒涼。
「太子,你多慮了。」孤影搖頭。
「哈哈,從你進來開始,何曾對我有半分恭敬。不,應該說,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恭敬過。我這太子永遠只會是太子,因為父皇是絕對不會主動讓位的,哪怕他明明隱傷日益加重,哪怕他明明已經沒有精力處理國事,依然不願意放手。他的權力*是如此之強,誰要敢覬覦,誰就要承受他的打壓。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在我知道玉牙司從來沒放手對我的監視之後,我就知道了。」宇文梵長長的舒緩了一口氣,吐出心中郁結之氣。
「太子,你著想啦。」孤影嘆氣,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出現,卻最後,只有嘆氣。
自己,果然托大了。
自己,真的忽略了太子的瘋狂。
敢如此抨擊皇尊,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還是當著自己這皇尊最信任的暗諜頭目說,這只能說明,太子是真的要決裂了。
宇文梵止住笑,拍拍手掌,瞬間,六大星帝出現,將孤影困在其中,更有過百星聖者影影重重。
以太子身份經營了四十年的勢力,這一刻,宇文梵徹底爆發。
皇宮內,宇文狄坐立不安。
總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心急了,逼太子逼的太緊了。
似乎,自己亂了分寸。
是老了嗎?還是被禍水軍的兵鋒,真的被嚇住了?
登基七十年,榮耀與權勢,是如此消磨精神,腦袋,有些沉重,疲憊感又來了。
身體,因為舊傷,不能消耗太多的心神。
本來,讓位于太子是順理成章之事,只是家族之內,這樣的呼聲太高了,高到讓自己感覺到落寞。
權勢,如罌粟,一旦沾上,怎舍得放棄。
離開了皇位,宇文家的家主身份,也將隨之退位,家族的那些元老只尊家主令,自己退位後必然一無所有。
寂寞的做一個隱修的長老,這樣的日子,想想就會讓他覺得瘋掉。
皇位,怎能舍,絕不能啊!
「皇上,不好了,太子殺死了孤影司長,帶著他的太子六衛出城投降禍水軍了。」
敢闖入御書房的,只有最信任的玉牙司。
副司長如喪考妣的模樣,讓宇文狄身體,徹底點燃。
他失神的拍手掌,落在書桌上,剎那,偌大的書桌,奏折,化作粉末。
三階星帝的力量散逸,如此恐怖。
宇文狄手一伸,強大的吸力將副司長吸到手中恰著脖子,眼神如被激怒的雄獅︰「你剛才說太子叛變?」
副司長艱難的蠕動著喉嚨,強大的力量,讓他難以呼吸。他
驚駭的看著宇文狄,用了命,終吐出了一個字︰「是。」
宇文狄身體忽然潮紅,隱傷因為過度的心情波動而爆發,一大口鮮血吐在副司長臉上。
火焰,從宇文狄手中釋放。
哀嚎,難以隔絕。
副司長變成火人,痛苦的哀嚎中,化作一團灰燼。
「豎子怎敢,怎敢!」宇文狄怒氣難消,沒有多想就踏出書房,欲要去誅除叛逆。
怎奈,走不到百米,便趕緊體虛頭暈。
身體的虛弱,讓心內的怒火快速的被熄滅。
他終究不是那個大殺四方,霸氣側漏的皇尊,而只是一個虛弱的老人。
繁花城外四十里,駐扎著禍水軍。
英雄正在精心修行著,從閆鳳儀身上得到的空間吊墜等資源,已經被白相送回。
不愧是一個皇朝的商行掌櫃,里面的財富讓英雄這對錢財淡漠的人,也不忍喜笑顏開。
而英雄最需要的星力靈晶,卻只有五十顆。
然後,卻是品質更上一層樓的四級星力靈晶。
可以說,一顆四級星力靈晶就算是一百顆三級星力靈晶也比之不上,這東西已經不是極品靈石可以去兌換的資源了。
當禍水軍發出警訊時,驚醒了英雄。
英雄走出軍帳,看到了同樣一團迷霧的霍水,要說夜襲大營,那可真的是太高看繁花城的軍隊了。
英雄孤身入繁花城與那麼多家族打交道,那時候頂著人傻錢多的帽子和別人交易,打听許多東西別人都不會太防著。
而且,這樣的冤大頭,無論行走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受歡迎的。
呆了半個月,早就模透了這問花王朝的許多情報。
最為善戰的宇文泰,驕縱卻裝備精良的宇文拓,陰狠的宇文極,有野心的宇文梵,以及戀權的宇文狄與深不可測的皇宮禁地……
「軍主,女神,探得城內,有大軍前來,約三十萬人,領軍者是宇文梵。」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