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路封神 第二百八十二章︰謀在人心

作者 ︰ 流雲不語

「你等階實在不夠啊!」英雄嘆。

如今的白相,雖然在長期服用廢柴丹,以及修行神術和在霍水魅惑光環下提升著,然而也不過是三階星帝,距離高階星帝的路,還很漫長,是真心不適合這種太過高端的穿雲丹。

只能等著下一批,看青木衣他們再研究出什麼稍微低端一點的丹藥出來。

白相眼神剎那明亮無比,听英雄的話,他知道和自己猜測一樣,這顆丹藥是真的是高端產品,一丹難求的稀世之寶。

自己沒有能夠搶過鐘漢東,那實在是因為自己硬件不夠,從話的意思里,可以听出,自己軟件杠杠的。

英雄對自己的重視度,絕對超過鐘漢東。

這一點,也是收獲。

白相看著瞠目的釋滄海,滿滿的是遺憾,他是真的希望釋滄海得到這顆穿雲丹。

但是他很清楚英雄的風格,沒有明說,那就不會允許自己去插嘴說清楚。

失去了丹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可要是犯了忌諱,那才是災難。

微微的一聲嘆息,事已成定局,想來自己這一番諂媚丟人的抱大腿,能夠讓釋滄海清楚他錯過了什麼。

一聲低啞的嘶吼。

一張扭曲的面孔。

仿佛,有來自地獄的亡靈在哀嚎。

鐘漢東的身體時而萎縮,時而拉升,如同一團泥,在扭曲變形著,慘不忍睹。

他的七竅流血,身體內,骨骼破裂 嚓之聲響起。

身上流出汗水,帶著血色。

猛然的嘔吐。大口的鮮血噴出,甚至還帶著一些內髒的渣碎。

能夠讓一個高階星帝,身體扭曲,面容糾結痛苦至此,可以想象他身體內,承受了何等的痛苦。

釋滄海渾身一個顫抖。為這可怕的一幕而心驚。

這哪里像是附庸了靈丹妙藥的畫面,這完全是中了絕命丹,毒發之時的慘象。

要是自己服下了,該是何等痛苦。

他目光看向白相,認為可以在白相身上,看到一種慶幸和後悔。

然而,看到了白相,他心再度一驚。

這是何等火熱的眼眸,就像一座火山在白相的眼眸中燃燒。這是極度渴望的貪婪之色,這是發自內心的渴望的光芒。

這,是詭異的眼神。

難倒不應該慶幸受苦受騙的人不是自己嗎?

難倒不應該後悔去爭去這種毒丹嗎?

太詭異了。

他的目光,不禁橫掃而去。

卻看到的,是更多的渴望。

其中,有一雙目光,深沉若淵,亮若晨星。這是一雙何等有神的眼眸。

一個靜靜站在霍水身後的少年,一個守拙的少年。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少年。

若非此刻看到這一雙眼眸,怎麼會知道,明亮如此,有神至此,堪稱可怕。

古人曾有言,古時有鳥。十年不飛,一飛沖天。

這個少年,亦是如此。

不露崢嶸,不顯風采。

英雄麾下,竟然有如此英杰。未來不可想象。

釋滄海正在失神之時,忽然一股隱晦而玄妙的波動傳來,讓他警覺不安。

這是破空法則的波動,與釋迦最為驕傲的空隱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波動,回眸一察,卻是來自于剛才痛苦萬分的鐘漢東。

鐘漢東身上,籠罩著一層蒙蒙的,極為灰暗的青色光暈。

這是妖力這氣息。

卻藏有時空之法則于其中。

怪哉,極度古怪。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英雄早已經封場,就算是海家人,也不敢闖入這個院落。

這里,有一頭凶獸在孕育。

那種氣機,時隱時現,空間在扭曲,也在重疊。

一個落日,經歷繁星滿天。

釋滄海乃至所有對時空法則有所領悟的人,尤其是作為刺客殺手,對這種法則波動的敏銳性是最強的。

圍聚在鐘漢東身旁,體會有那不斷波動的時空氣機,尋找那至強的玄奧。

天再度亮起。

晨曦灑滿地。

閉目的英雄,眼神驟然睜開,一道殘影剎那破空,直入雲霄九重而不見。

好快。

英雄心中暗贊。

釋滄海嘴巴大大張開,剛才那瞬間波動的氣息,同樣被他捕捉到。

然一睜眼,一直在感應之中鐘漢東已經消失不見。

破空離去的氣息還在,但是人卻不在。

這是何等的速度,這是何等強悍的破空之能。

抬眼,看著天。

高高的天穹,湛藍無雲,空藍寂靜。

人,不見。

短短眨眼,怎能消失如此徹底,無從捕捉。

這一刻,他真正的從內到外,都在驚顫。

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緣。

鐘漢東絕對不是一個殺手,也不擅長時空法則,這一點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但是,他卻做到了自己這殺手世家之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若之前,有人對他說這種事,他嗤之以鼻。

哪怕自己此刻親眼所見,也若在夢中。

良久,他如木偶呆立,直到一臉激動無比的鐘漢東,從天穹落,回到英雄身前,才回神。

「和釋家主好好切磋一下,學習一下如何掌握新的法則。」英雄對志得意滿的鐘漢東開口。

鐘漢東臉上的驕傲,溢于言表,剛才在天穹,他便在體會這種新的法則,穿雲破空如乘風而行,何等悠閑。

這是蛻變,這是升華,這是強大。

哈哈,時間稱帝,空間而王。

掌握了空間之法則,比起之前的自己。強大何止一倍。

這一刻,他由不得不驕傲。

哪怕面對英雄,他也無法斂去這種傲氣,畢竟他驕傲了太多年,如今更提升如此之大,習慣不是一時能夠改變的。

之前的卑躬屈膝。不過是求得機緣的臨時之舉,從內心而言,他還是傲嬌的。

養不熟的白眼狼,很適合評價鐘漢東,他追隨英雄,只為利益。

若沒有了利益存在,背叛英雄,毫無心理障礙。

禍水軍中,這樣的白眼狼。多不勝數。

但是英雄卻只是笑笑。

一如此刻,輕松的笑容。

他從來,就不指望有人徹頭徹尾的服從于自己,他需要的只是用利益,讓這些人徹底的听從于自己,幫助自己完成自己的目標,如此便足夠。

哪怕是至親,哪怕是最忠心的屬下與最鐵的朋友。也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做出與自己相違背的舉動。

比如。自己想要尋死,這些人絕對不會听從自己的命令,幫助自己去死。

他們會想辦法阻止自己。

這是屬于他們的善良,屬于他們的本心,屬于他們的愛。

但是對于鐘漢東這樣的人,只要告訴他。殺了自己就可以得到顆妖丹,他一定會服從自己的命令幫助自己死去。

這是一個悖論。

最親的人,最信任的人,最忠心的人,在有些時候會違背自己的命令。他們會用他們的理解去做他們認為對的事情。

剛才說的尋死,不過是一個極端例子。

除了這種事情,一定還會有許多其他的事情如此。

如父母,至愛于兒,幫助他安排了人生,卻不會管兒子是否喜歡這樣的人生。

這種違背自己意願的舉動,英雄遇到過很多次,很無奈。

對于親人,如醉鬼的師傅,如霍水,英雄不會要求絕對的服從。

可惜,僅僅只限于有限的這麼二三人,其他人,英雄需要的只是服從。

這包括對白素素,對楊元上,對身邊的護衛,對乾坤八部,對數字軍團。

利益,才是英雄所倚重的。

因此,對于鐘漢東的傲嬌,那種桀驁,他沒有動怒。

只是,他需要收服釋滄海。

那麼,便有了這一戰。

讓釋滄海知道,世上還有一種丹藥,可以讓人神乎其技的領悟到新的法則。

讓鐘漢東知道,就算掌握了新的法則,依然會被打的像土鱉一樣。

這一戰,節奏之快難以想象。

時空的爭斗,攸忽而來,攸忽而去,一切只爭一個剎那。

剎那的光陰,是千分之一秒,是萬分之一個眨眼。

那是無法想象的快。

目光跟不上兩人的身形,思維感知不到遁去的氣機。

這一切,似在眼前,卻更若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戰斗。

趴。

鐘漢東月復背中了一道深深的劍傷,被打落塵埃。

一招之失,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鐘漢東還想隱遁,卻被劍尖點在後腦勺,寒冷之氣竄入腦海,他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釋滄海贏的完美,贏的人心服口服,在時空的運用上,鐘漢東遜色太多太多。

但是,釋滄海的衣衫,掉了半袂。

而只看兩人糾纏近百回合,就可以知道釋滄海的壓力並不小。

鐘漢東只是初掌時空法則,能夠做到這般成就,雖敗的淒慘,卻反面說明了他所領悟的時空法則強于,至少也是不輸于釋滄海的時空法則。

劍尖收回,鐘漢東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冷漠的釋滄海,如霜打的茄子,沒有了精氣神,再不敢傲嬌的面對英雄,有些狼狽的回歸于位。

「釋家主,不知道我這屬下,可還能讓你過眼?」英雄侃笑著。

釋滄海長長舒緩了一口氣,看著英雄的眼眸,灼熱到刺目。

他咬著牙,下定了一個驚人的決心。

有的事情,錯過一次,就絕對不能錯過第二次。

「不知英雄,這種穿雲丹,可願出售?無論再貴,我也絕不還價。」

英雄搖頭,只微笑,他相信釋滄海明白。有些東西,是不可能出售的。

釋滄海的失望一閃而逝,就如自己的道器圖錄絕對不可能出售一般,這種絕對逆天的丹藥,自然也不可能會出售,自己到底只是一個不抱期望的試探罷了。

「不知。英雄可覺得,釋家可有資格與禍水軍進行合作?」釋滄海問,心中忐忑。

英雄笑起︰「當然有資格。不過既然合作,自講公平。釋家如想要穿雲丹,也可以,當你們為提供的幫助,足以換得一枚穿雲丹的時候,我自然會割愛于你。」

很公平的話,卻讓釋滄海有些苦澀。

堪比道器的幫助。何年何月釋家才能提供。

自己,‘饑渴’難耐。

「若非合作,認主,做一屬下,如何?」釋滄海終于認清楚現實。

「我不求多,釋家只要有十個星帝能屈身為下屬,人到之日,穿雲丹必為釋家主雙手奉上。」英雄坦誠而言。

釋滄海咬著牙。最後重重的一個點頭︰「我一定會盡快回來。」

說完之後,釋滄海飛身離去。

「這一下。天上人間真的完全屬于小師弟的啦。想來以後小師弟再想做‘大保健’也可以不再花錢了。」霍水笑容有些古怪。

英雄雙目朝天,似乎湛藍無一物的天上,有美麗的花兒開著。

大保健,實在是不能和女孩子探討的話題。

海家,變的有些安靜。

篡位的海寒濱沒有受到懲罰,他背後有著尊閑撐腰。地位穩固。

釋放出來的海家家主也沒有心思奪回大權,海寒聲對海家權利也無眷戀。

重逢的父子,投入到了妖劍的研究強化工作之中。

如果更大強度的提升妖劍的力量加成,是英雄必須要求的任務。

以海寒聲的能耐,煉制星帝之下的妖劍還算湊合。可是更高境界的妖劍,他就有所不逮。

這就需要更強鑄造術在身的海築出馬。

而英雄需要付出的,是保護海家,以及治療海顏。

這一點,對于英雄而言,不是個事。

唯一的變化的就是,海顏服用了廢柴丹,有一種山雞變鳳凰的感覺,每一天都在蛻變,倒是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而今天,再度接引星光,晉升成為青銅星聖者的海顏,卻在前廳,遭遇到了一場麻煩事。

一群不速之客,闖入到了海家內院。

最先遭遇的,就是海顏這活潑好動的小女孩。

慕容月,沈白,高陵這幾個英雄的‘老熟人’,臉色陰沉的闖入了寒家。

而在三人身後,更有一群神光內蘊的強者,六個初階星帝,三個中階星帝,九大星帝在側,當真可謂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好一個鐘天地靈秀的小女孩,你是海家的人,還是英雄這兔崽子的人?」慕容月眼神,有著嫉妒,有著憤怒。

自從知道英雄進入了秦嵐帝國,知道了英雄來到了玄兵城,她的臉色,就一直是這樣。

這個幾乎將自己給作死,更真的把自己兒子給弄死的無恥小賊,是她最為恨之入骨的人。

她實在想不通,怎麼才過了短短不到二年時間,英雄竟然就能夠闖入到了秦嵐帝國。

不過沒有關系,英雄跑到自己的地盤來,那就讓他永遠離不開。

「你怎麼能夠罵英雄哥哥?」海顏瞪著可愛的雙眸,听到慕容月罵英雄,情不自禁的維護起來。

在小姑娘心中,英雄救了她父親,也救了她自己,還給自己改變了命運。

誰都不能辱罵英雄哥哥。

他是好人。

英雄哥哥?

哈哈,竟然是英雄那小兔崽子的妹妹,該死。

她身形動,手掌揚起,沖著海顏臉蛋而去。

作為陣丹的掌控者,她憑借四象陣丹,不僅僅掌控了慕容家的大權,更讓自己的境界突飛猛進,從原本的白金下品星聖者,提升到了如今的鑽石上品星聖者境界。

若非本身資質不夠,就算是沖擊星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位者的資源,就是如此之充沛。

一份陣丹,讓地位本不甚高的她,一飛沖天,自然讓她的驕縱更加不可收拾。

海顏揮手,迎上慕容月的巴掌。

轟的一聲巨響。

海顏被擊退,震飛牆壁,臉色有縷蒼白。

然而更加憤怒的是慕容月。

她的手火辣辣的痛,整個通紅一片,隱約有一股肉香飄起。

這是中了火焰之炎毒。

海顏的天賦,便是火之法則領悟,在未入星聖者境界,就因為不斷服下廢柴丹,激發了潛力,借助妖力的刺激,一舉將纏繞身體多年的妖氣化為己用。

本身被妖氣刺激而成長的潛力開始有序的爆發。

沒有人去關注一個小丫頭的修行,所以沒有人知道,從出生就被妖氣刺激而纏綿至今,身體內藏著的潛力一旦屬于禁錮,會爆發出何等的驚艷。

火焰法則的領悟,只有初窺星帝的人才能領悟的她,竟然已經融會貫通,給了大意的慕容月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好妖孽的女孩。」沈白由衷稱贊,目露貪婪。

他身後,幾大星帝同樣如此渴望。

這樣的女孩,若落入他們手中,細心培養,何愁不能成為高階星帝,甚至走上巔峰。

這份妖孽,已經不屬于那些無雙妖孽榜上的獨領之輩。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願意加入我們慕容家嗎?只要你願意,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給你。」沈白出言招攬著。

「慕容家怎配擁有這等天賦之女,我代表太子殿下,收這女孩為貼身侍女。以後她就是太子的人,慕容家也不過是太子的臣屬,總不會想要和太子爭侍女吧?」九大星帝之中,等級最高的六階星帝肇東海冷眼出聲,絲毫不顧及沈白那含著羞怒的目光。

九大星帝,並非全是慕容家的人,三大中階星帝中,六階的肇東海,五階的魄靈,都是屬于太子的人。

慕容家,靠著陣丹,被太子看上,收為屬下,這一次才能請動兩人前來助陣。

而肇東海背後,有著太子的密令,對于沈白和慕容月,可听可不听。

這種絕世人才,剛入星聖者,竟然就能夠掌握法則之力的女孩,要是自己不出手,太子知道後,只怕會滅了自己。

「收攬什麼收?她是英雄的人,是敵人。是敵人都得死。」慕容月怒了。

她成為了踏腳石,炫耀海顏無雙天賦的踏腳石,這怎麼可以?

女人的憤怒和嫉妒,會讓她忘記一切理智。

她動了殺機,暴怒無比的殺向海顏,一掌之中,排山倒海的力量如此浩蕩,絕非海顏可以抵擋的。

然而,如此力量,被一面牆壁擋住。

這是域牆,也是肇東海的牆。

「我說了,她從今以後,就是太子的侍女,你沒有資格動。」

「混賬,你只是太子借調于我使喚的奴才,有什麼資格下決定。今日我必滅了她,否則就算今日我殺了英雄,來日她成長起來,也是我慕容家的心月復大患。所有慕容家的人听令,都給我出手,一定要毀了這個女孩。」慕容月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有人保護海顏,有人要殺海顏,等到英雄等聞到風聲,從閉關狀態而出,趕來支援的時候,看到的一幕,真的讓他也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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