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事,玄妙到難以想象。////
英雄感嘆。
尊閑同感而點頭。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英雄如是對尊閑說著。
尊閑不解︰「她雖然是一個高階星帝,但是也不至于讓你也如此擔憂吧?」
英雄搖頭,嘆‘她的媚術,來歷非凡’。
「總之,做好多重準備,也許時局會變得艱辛起來。」英雄如是告誡。
只是沒想到,世上諸多事,好的不靈,壞的極靈。
僅僅不過五天時間,煙視媚行的月姬竟然再度來到了玄兵城海家。
只是,她再非孤身而來。
她的身旁,多了一個中年美婦,美婦身上有著同出一源的妖媚。
對于性命已經達到五百歲之悠長的星帝來說,中年模樣,早已經判斷不出真實年齡。
尊閑以及他麾下星帝都在海家,英雄的屠神衛,海家的清風衛,如此龐大的力量在英雄身後支持著他。
可是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一個現實。
那就是這個中年美婦,行走在人群中,若入無人之境。
英雄出劍,只是一劍,卻休。
「前輩此來,是興師問罪?」英雄有些無奈。
在感覺出月姬來歷可能極有問題,而和自己又處于對立不可改的狀態,英雄就不惜自沉,卻用挑逗之術反制于她,以圖必殺。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擁有雙保險,不僅僅有珍惜難求的保命之物,更是高階星帝境界,讓英雄的必殺落空。
對付這種有背景的二代人物,最頭疼的就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
眼前出現的這個美婦。就惹不起啊。
剛才一劍,已是凝聚所有星力而為之,就為了探底。
哪知,能讓高階星帝也得認真應對的一劍,如清風吹拂過這個中年美婦,不起一絲波瀾。
試探是出來了。但是是個深不見底的坑。
背時的‘坑’,這種超越極限的強者,是英雄一直最討厭遇到的情況。
「吾名蕭秋水,听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傳訊,說你是個兵戰無雙的絕世之才。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一觀其神?」美婦蕭秋水神色看起來,依舊蕩人心魄,卻可听出那種不容拒絕的高傲。
「我還有得選擇嗎?」英雄苦笑。
「我就喜歡和你這種聰明的小帥哥說話,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更年輕了呢。」蕭秋水拋了個極為養顏的媚眼,一顰一笑。那是讓人邪火亂竄。
英雄沉默了小會,身形向後飄。
屠神衛動,精神鎖鏈印入腦海。
此刻,英雄已經不去顧忌這會對屠神衛的精神海有所傷害了,他需要試探出美婦的境界極限。
光靠神念,已經無法感覺到這個蕭秋水的真實底細,只能說明她,真的強大。
屠神陣。從未演練,卻在英雄的精神操縱之下成型。
屠神衛動。空間被割裂,一方小時空出現。
這是被無數領域所支撐的小時間,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
無處不在的虛空裂縫,神出鬼沒的屠神衛的刀劍,還有那組合起來,讓力量升華何止十倍的強悍攻擊。
這是一場超越了視覺極限。也是超越想象極限的戰斗。
軍戰術,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分力量放大到三分,算是戰將,放大到五分。已可為帥。
放大到十分乃至更多,在軍戰之界,已可稱尊道帝。
而若英雄這般,力量相差數十倍,卻能戰的如此驚心動魄,微微散逸出的一點力量,都可以讓高階星帝為之驚悚的軍戰陣之力,可以冠之以神之名。
蕭秋水臉上的輕松寫意消失不見,當一道妙到毫巔,擦著她臉頰而來的劍鋒無可回避之時,她徹底打開了身體的封印。
剎那間,天空之上,陰雲厚重而聚,雷電閃耀之光芒有種摧毀萬物之氣機。
小時空的世界被崩碎,屠神衛齊齊被震而倒,看著蕭秋水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英雄抬頭看天,那種毀滅性的氣機並不陌生。
這和當初凝聚聖光之劍引發的天象不同,那時候是法則引起天象共鳴,而這個時候,則是天象循跡而至,毀滅逆境者。
所謂逆境,就是力量已經超越了這一方天地可以承受的極限,若是全力施展力量,會對這一片天地造成極大的傷害,損害到天道的平衡,所以要予以懲罰限制。
在秦嵐帝國,乃至三大帝國,所謂逆境,便是星帝九階巔峰之上的強者,這樣的強者,有名曰道。
星道者,已近無盡星空之本源。
他們對于法則的領悟和應用,遠非星帝所能比擬。
然而在無所不在的星神的意志下,他們都被約束著,不得肆意破壞星球的平衡。
此刻,蕭秋水便是被蒼穹的意志,星神的一縷神念所警告。
但是,這絲毫不能阻止整個玄兵城,對于她的恐懼。
尊閑已然是面無血色,太子背後站著月姬,月姬背後站著蕭秋水這樣無敵之人。
這天下,這權勢,哪里還有的爭?
英雄收回神念之鎖鏈,看著顯得萎靡的屠神衛,卻依然有些不屈的戰意,心中為之安慰。
到底是自己所看中的護衛,隨著自己經歷無數戰斗,這心智就絕對不是出現什麼無敵強者就能壓垮的。
「前輩果然神通蓋世。」英雄贊著,只是內心,不由的放棄拼命的打算。
用生命換神力,英雄能殺,卻不能殺。
說到底,是不劃算,折壽太多且不提,明顯蕭秋水背後還有勢力,難倒拼卻自己一條命,換一些以往依然不值多顧的人物之命。
「果然是絕世之才。好,好,好,果真極好。隨我走,你想什麼,我給你什麼。美人。財富,權勢,以及帝境之上的道境,咫尺可得。」蕭秋水笑的極其開心,似是撿到了稀世珍寶。
英雄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種如釋重負,這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能不走嗎?」雖然知道不可能,但英雄還是想問。
「你的舞台,應該更大。」蕭秋水看似誘惑。更有強迫,但是臉上,卻是一副為你好的討喜。
「那,殺了她,我隨你走。」英雄不是個矯情的人,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他不會做無用功。
這一刻,尊閑幾乎想沖著跪下。大呼一聲再生父母。
實在太貼心了。
蕭秋水眼眸皺起好看的波紋,看著月姬的眼神。由暖,變冷。
月姬身軀忍不住發抖,萬萬沒想到,英雄這麼狠辣。
自己原本替宗內找到了最急缺的兵戰天才,應該得到重賞,可一下子。全成幻影。
「能換一個條件嗎?」蕭秋水問。
「你所想要的,比你所付出的,更多,不是嗎?」英雄反問。
「你,太聰明。可不太招人喜歡。」蕭秋水一聲嘆息。
嘆息,便是宣判。
月姬甚至連反抗都不敢有,怕觸怒這個無情的師父,牽連到此生唯一愛過的尊峰。
那只是一場尋常的邂逅,就在下雪的天,就在剛走出神戰之地的興奮中,稚女敕的自己,遇到了意氣風發的他。
說不清是那一句霸道的‘跟我走’還是那一雙充滿傲氣也充滿朝氣的明亮眼眸,擊碎了懵懂的心。
妖媚之人不輕愛,一愛,便一生。
「峰,我走了。愛過你,死,也不後悔。」月姬緩緩的閉上眼楮,任由身軀變老,容顏枯萎,一點點化盡。
英雄眼眸沒有不忍,留下她,才是對自己屬下的殘忍。
這樣妖媚的女人,那等媚術可怕到讓自己都有點忌憚,要是肆無忌憚的作惡起來,這帝國能夠擋住她的人,少之又少。
英雄甚至可以還原事實的真相,對尊峰有愛的她,雖委身于帝尊,不過內心也不願意再以肉身誘惑他人。
有愛人的女人,哪怕修習的是媚術,也不願意真的放蕩起來。
她,有著一份枷鎖在。
愛的枷鎖,鎖住了她的破壞力。
可是當她愛的人遭遇到危機,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釋放自己的身上的枷鎖。
前後兩次來到玄兵城,月姬的枷鎖越來越不可見,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
十萬個月姬,抵不上霍水一根指頭。
自己沒有選擇,若不想跟隨自己的人死傷殆盡,只能跟著這個入了星道之境,不可匹敵的蕭秋水去那神戰之地。
但是,禍水軍,霍水,卻必須留在這里。
一個眼神,英雄警告著霍水。
霍水甜甜笑著,把魅惑之力深深斂盡,不露半點氣息。
她從來不是那種要生要死的追隨男人,給愛的男人帶來一大堆的麻煩和困境的女人。
霍水只是笑著,讓英雄走的輕松一點。
多少的壓力,藏在內心就好,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反正,以英雄的禍害屬性,坑人無雙,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萬一,真出了意外死了,自己慢慢的,折磨死他的敵人,再來陪他就是。
這些話,不會說出來,但是她會去做,而英雄會讀懂。
所以,為了自己的命,英雄也會好好的活著。
保重。
一切就在不言的眼神凝視中。
英雄離去,霍水的笑容,消失無蹤,換之以深深的冷寒。
除了英雄,誰陪她的笑容。
英雄橫空出世之前,霍水可是坑死自己師兄弟也淺淺笑之的月復黑女。
跟隨坑人無雙,月復黑無敵的英雄這麼久,她的月復黑,漸漸被這個天下遺忘了。
而現在,月復黑的霍水,將正禍水之名,告訴師姐,為什麼英雄的軍隊,叫做禍水軍。
那是因為,禍水,就是自己。
不明覺厲的害怕了一下,尊閑有種錯覺,在英雄消失的時刻,一頭潛伏了太久太久的惡魔,終于解開了封印。
太子尊峰听到了玄兵城的消息,知道了月姬兩顧海家,一次負傷,一次香消玉殞,他第一次哭的像個小孩一樣。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驚艷了時光的感覺,是愛。
只是權勢,讓他在愛和權之間,漸漸的迷失。
只有當失去,才知道,曾經擁有的,是何等的可貴。
卻,永遠也回不來。
尊峰一夜蒼老六十年歲月,哭盡了一生的淚。
而此刻,辣手摧花的英雄,卻好奇的打量著摩蠍星最神秘的地方——神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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