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第四個月,霍爾緋明顯感覺自己的肚子隆了起來,而且最近吃什麼吐什麼,聞著肉味她就沒有吃東西的欲wang了,只想吐,吐得連苦膽都快出來了。可段痞子和陳媽總是逼著她吃這吃那,說要多吃有營養的食物,對肚子里的寶寶好,煩死了!
白天的她總是很歡樂,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有到了晚上,回到房間里,她才會卸下所有的防備,蜷著身子坐在床上嗚嗚咽咽地哭,最近孕吐反應特別厲害,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躺著不舒服,坐著也難受,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每當黑夜降臨,她就會想爸爸媽媽,想家,想l市的一切……
12月份的香港,還是感覺不到冬天,晚飯的時候,霍爾緋看著滿桌的魚肉,只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強制性的扒了幾口飯,便一個人去了後院。
她知道東側有一處橢圓形的游泳池,池底鋪設著馬賽克的釉面磚,藍、綠色相間的鋪貼,襯著池水愈發清澈。
可是她更喜歡西側的某處,木棧板、小橋、流水、灌木叢、棕櫚樹、石仔路映襯著大自然的秀麗景致,如一幅山水畫般深入人心,有一種溫馨朦朧的美。
沿著回廊一直走,視線會越發開闊,滿目的蔥蔥郁郁,色彩斑斕的各式花卉植物,還有一片碧綠的荷塘,真真如世外桃源般清幽雅靜。
陶淵明的「采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似乎正映襯了這般好景。
霍爾緋坐在荷塘邊上的石頭上,怔怔望著那些碧綠的荷葉發呆。
剛從外面回來的段子瑯看著滿桌幾乎沒動的飯菜,皺起了眉頭,「吳媽,明天換換樣式,做一些酸的或者微辣的,嘗試各種味道才能知道霍小姐吃得下什麼樣的,這些、這些都太腥了,霍小姐最近孕吐得厲害,你們要多費點心思,她每天都是吃這麼少嗎?」
「前兩天霍小姐說想吃些饅頭片,喝了點糖水……」吳媽戰戰兢兢地說道。這位霍小姐孕吐得確實厲害,不管她做得多麼的清淡,還是吐得一塌糊涂。
「饅頭片,糖水?」段子瑯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也就離開了三天而已,怎麼她就吃起了饅頭片,這麼沒有營養的東西。
「霍小姐人呢?」
「她說想去後院走走,不讓我跟著。」陳媽忙說道。
段子瑯抬腿往後院走去,他原本是想說說霍爾緋的,怎麼可以就只吃些饅頭片,可是當看到她坐在那怔怔發呆的樣子時,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緊鎖的眉頭也漸漸緩和,薄唇依然緊抿,金絲邊眼鏡下的黑眸半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側臉。
傍晚的晚霞灑在霍爾緋身上,暈染出一種淡淡的光圈,段子瑯遠遠地站在那兒,不忍去打擾那份美好。
陳媽照例每晚十點打電話給舒二少,告訴他霍爾緋一天的生活情況。
就比如最近霍爾緋孕吐得厲害,總是吃不下任何東西,而且吃什麼吐什麼。
舒宴左幾乎是皺著眉頭听完了陳媽的報告,尤其是听說晚上小貓還偷偷躲在房間里哭,他的心一下子就絞痛起來,煙一根一根抽得愈發猛烈了。
自從小貓離開以後,他突然對其他女人失去了興趣,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女人,偏偏那個叫安晴卉怎麼也不肯走,舒媽也在旁邊幫腔,說是已收了她為義女,希望她能留下。
看在舒媽為了舒家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的份上,他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但也警告安晴卉一定要本分,否則別怪他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