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錚的氣勢越來越強,站在瀑布下的他,再也不是十幾日前那種慵懶,吊兒郎當的模樣,此時的他,猶如下山的猛虎,張牙舞爪中,展露著一股氣吞一切的鋒芒,那股猛虎下目空一切凌厲的氣勢,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嚇了一大跳。
巨石之上,楊錚再一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重重的吐了口氣,右手的五指緩緩握住了刀柄,這把毫無生氣的木刀,在楊錚一咬牙,一吐氣之間,竟微微顫抖了一下,一把不足三尺長,三尺寬的木刀,卻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息。
「轟隆隆!」
「轟隆隆!」
巨大的匹練,從天而降,發出巨大的響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就這麼咆哮著。楊錚眼眸猛的一睜,一聲低吼,緊握著的木刀仿佛一道驚鴻,迅速劈向了那道連綿不絕的水牆。
薄薄的刀面劃破水珠,以迅速無比的速度劈了上去。
巨石上的楊錚嘴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輕喝,身形隨著木刀而動。
雙足在巨石上跳躍了兩下,便牢牢站在了離瀑布最近的一塊巨石上,腳掌微微勾起,仿佛如松柏的根睫,死死的咬住那塊巨石。
右手中的那把木刀,呼喝作響,一道霹靂,從水中劈出,如一道驚鴻,劈向了那水牆。
晨曦斜照,瀑布激起的水霧中,一道驚鴻,在清晨的晨曦的照耀下,顯出震撼人心的場面。
只見楊錚揮劈出的驚鴻,越來越快,仿佛如閃電,如居高臨下猛然一撲的猛虎,若是有人看到這一抹,定不會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快的速度。
「轟隆!」
瀑布仍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楊錚劈出那一道驚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入了宛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水牆,凌厲的瀑布下,那一刀是那樣的渺小,宛如一只螞蟻,但爆發的力道,速度、震撼力卻讓人驚訝不止。
只見那一刀,劈入水牆之中,出人意料的沒有被彈了回來,而是以一往無前的速度、力量,劈了進去。
空曠的山谷之中,震耳欲聾的瀑布聲,忽然停止了響動,熱鬧的山谷,有那麼一剎那,竟變得十分的寧靜,只是這寧靜來得太突然,去得也太突然,就在那麼一剎那間,那條巨大無比的匹練,再一次,爆發出猶如悶雷般的暴響,驟然炸起,緊跟著,比剛才多了將近一倍的浪花,洶涌而起,幾乎在剎那間淹沒那水泊中巨石,浪花淘盡,水霧繚繞,被晨曦照耀,竟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水中的巨石上,楊錚一動不動的站著,手中還緊緊擺出了揮刀的姿勢,一雙眼眸子盯著瀑布對面的岩石,久久不動,張開的嘴巴,已經滿是湖水,好一會兒才咕嚕一聲吞了口中的湖水,急促的呼吸,顯示著他內心的狂喜︰「這逆水行舟果然厲害啊?」
「轟!」
「轟!」
陣陣的轟隆聲,他充耳不聞,目光死死地盯著瀑布的對面,晨曦中的湖風從湖面緩緩吹來,剛剛凝成了水霧,漸漸被風吹散開來,被水霧籠罩的山谷,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面容。
楊崢盯著瀑布的後背,眼里滿是不信,仿佛這一切不是自己做了一般,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這是我干的麼?不能吧?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就是賽大叔也沒有這種功力吧!」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是武學天才?「楊錚錚鐵睜大著眼楮望著眼前瀑布背後,自說自話。
水霧被湖風徹底吹散,瀑布的背後的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多了一道狹長的溝壑的,溝壑深深嵌入巨岩之中,放眼望去,觸目驚心。
若說這倒也罷了,厲害的是那溝壑嵌入岩層,竟呈裂縫之勢,若沒有足夠的力道,是絕對難以辦得到的。
楊錚呆呆的看了半響,方才吸了一口氣,身子一縱,躍上岸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這把木刀,輕輕嘆了聲,道︰「果然生猛啊!」
轟隆隆的聲響響個不停這個清晨,楊錚沒有想往日一般,習練完刀法後,立即返回洞中睡覺,而是站在那巨石上,看了整整一早上的瀑布,口中反復嘀咕著一句話︰「果然很生猛啊!」
斷橋上,暖風燻燻,楊柳依依,風景秀麗的西湖,此時此刻平靜如一面鏡子,看不到一丁點的波瀾,夕陽的光輝照射在湖面上,發出淡淡的光暈。
煙霧朦膿的湖面上,因為無風,游船如梭,不時的嬉笑聲從湖面傳了過來,不時的還有幾個詩性大發的才子,在陰陽頓挫念著蘇軾的經典詩詞,引起一些小姐,丫鬟的驚叫升不斷,陣陣的嬉笑聲也隨風一並傳了過來,看情景情景甚是熱鬧。
斷橋上,同樣游人如織,無數的文人雅客,才子佳人,遙望著湖面,說著千年不變的白娘子的傳奇故事,說到動情處,不時听到一兩聲的哭泣聲,讓人好生感動。
斷橋的岸邊,楊柳依依,一只畫舫停在一顆大柳樹下,隨波蕩漾,畫舫的船頭上站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翠綠色的衫子,眉目如畫,模樣清秀之中,帶著幾分成熟的撫媚,一雙足以讓人憐惜的眸子,不斷掃視著斷橋上的一切,長長的睫毛撲閃之時,仿佛在人群里尋找些什麼?
有這俏麗的人兒站在這兒,立即引來不少書生少年,原本就顯得十分擁擠的斷橋,因為有了這女子屹立船頭,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無數的書生搖著紙扇,偷偷的打量著這美得如天仙一般的人兒,竊竊私語,不少人更是雙眼放出綠油油的光芒,若不是顧及身份,早就餓狼一般,撲了過去,將這等可人的人兒抱在懷里,好生疼愛一番。
待那女子略帶幾分心急的目光望過來時,這些所謂的才子,書生,立即整理衣冠,面帶微笑,紙扇輕搖,一副正直清高模樣,目不斜視,口中吟唱者元好問的哪首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模樣要有多正經,便有多正經。
但那女子仿佛沒听見,沒看見一般,任由那些書生小丑一樣,在斷橋上盡情的表演。
「哎——?「船頭上的女子望了一陣,緩緩收回暮光,眼里的失望之色,展露無遺,清清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