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京城里盛傳的那個白痴木頭女!」
我盯著梨樹花苞的眼楮被一片大大的陰影籠罩,一抹不屑的嘶啞聲音在頭頂響起,听起來是個處在變聲期少年的聲音。舒愨鵡
哥哥開始變音的那年,爸爸開車去機場接出差的媽媽的回家,路上出了車禍,兩人當場死亡,一句遺言都沒有留給我們。還算殷實的家里,一大波親戚涌進來,為了我和哥哥的監護權爭搶不休,現在想來,他們也是看中了爸媽留下的不小一筆錢財和有著寬敞庭院的小別墅。
「白痴,你怎麼不理本少爺。」
如果白痴能理人那還是白痴嘛,笨蛋!
我心里有些不屑,眼神未變地落在少年遮擋在我上身的目光,神思又開始飄遠。
那些親戚只會爭吵,爸爸媽媽的尸體還停在醫院的太平間里,他們已經忙不迭地開始瓜分家產,一開始他們的話題範圍還涉及到我和哥哥未來的歸屬,最後卻演變成遺產爭奪戰,勢單力薄的我和哥哥最終被如狼似虎般的親戚趕出了家門。
「果然是個白痴!」少年一臉悻悻地離開我的上半身,他站在我的面前,彎子,雙手一左一右按在躺椅兩邊的扶手上,低下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似乎想要將我的全貌看個清楚,他抬起右手,撩起我落在額上的劉海別到耳後,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倒是個美人,可惜是個傻子。」
「你們一副喪門星的樣子,誰敢收留,誰心軟說不定下一個被克死的就是自己…」
「你們快走,不然我用笤帚轟你們了…」
「快離開我們家…」
「滾…」
紛繁嘈雜的聲音無孔不入地鑽進我的腦海里,像蜂擁淹沒過來的洪水,將我一下子吞沒,我全身微微顫抖起來。
「你怎麼了?」
身前,少年的聲音變得有些失措,我卻充耳不聞,只剩下那鋪天蓋地地謾罵。
「醒醒,快點醒醒…」
身子被人用力地搖晃起來,我剛從記憶深處掙扎出來,就被那個少年搖得頭暈目眩起來,我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一點反應都不給他,他一定會將我整個人搖晃散架。
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住,眼神驚奇地盯著我,仿佛看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我將目光緩緩落在他的臉上,從上到下微微打量了一圈,反正也已泄露了表情給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肆無忌憚起來。
眼前的少年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黑發銀冠,清瘦俊秀的臉上一雙眼楮如清晨剛出的朝陽般明亮卻不刺眼。他穿一身白衣,清瘦縴細,看起來像極了前一刻來過的清瘦書生。
「我是左丞相蘇景逸的長子蘇琺瑯,你呢?」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帶了些身為丞相之子的優越感。
我打量完畢,這少年完全不如十二歲時的哥哥帥氣,哥哥十二歲的時候已經開始獨自照顧我,而眼前的少年卻完全不知民間疾苦,驕橫頑劣,沒有禮貌地一口一個「白痴」的叫我。不想搭理他,我索性將頭後仰,閉上眼楮,曬著暖暖的太陽準備睡一覺。
「你不要太過分!」喉頭被人一把扼住,越收越緊,我胸腔里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消失,強烈地窒息感像極了前世我每一次心髒病發作時的感覺。我沒有掙扎,反而有些懷念那種窒息的感覺,這股窒息感讓我從來沒有這般地清晰地看到哥哥的面容。
終于可以再看哥哥一眼,我胸口的最後一口氣漸漸消失,全身癱軟,意識逐漸有些模糊。
蘇琺瑯右手扼住眼前少女白皙的脖頸,有些氣惱,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忤逆過自己,自己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面前這個白痴少女居然敢瞪著自己,最後還一臉不屑地閉上眼楮裝睡,一時惱恨下控制不住自己掐住了少女的脖子,本沒想過用力,卻在看到那少女一臉解月兌的表情之後,恨意更濃,手逐漸用力,竟恨不得拗斷她的脖頸。
少女自始至終沒有掙扎一下,只在昏厥的那一刻,嘴角扯出了一抹舒心的微笑,剎那之間,蘇琺瑯的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猛地松開自己的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臉色蒼白地看著如破女圭女圭般窩在躺椅里,腦袋斜斜垂著,看起來
沒什麼生氣的少女,胸口如針扎般疼得要命。
他一個箭步竄到少女身前,右手貼上少女的後背,將自己的內力不知停歇地輸入少女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