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冥,這孩子還有得救嗎?」我心疼地看著呼吸微弱的孩子。舒愨鵡
「應該沒有問題,我身上恰好有幾粒師父送我的救命良藥,我已經給他服下了,不過他的這些外傷……」
「有了,我知道有種草藥可以止血治傷口,作用特別好,我用了幾天傷口就結痂了。」
我興奮地打斷了菩冥接下去的話,想起剛進宮那時,時常被人欺負,總是弄傷自己,沒有御醫肯到綠裳宮來看我的傷,藍芽就用院子那些自然生長的野草給我治傷,我**上那個被鐵釘扎地極深的那個血窟窿,她只不過御醫肯到綠裳宮來看我的傷,藍芽就用院子那些自然生長的野草給我治傷,我**上那個被鐵釘扎地極深的那個血窟窿,她只不過用幾棵筆頭菜就把血止住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一根拇指深的傷口就結痂了。
「誰傷過你!」菩冥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握住我的手,追問道。
「哎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早就沒人來傷我了,再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趕緊回趟綠裳宮,采點筆頭菜過來,再拿個臉盆和毛巾給她擦擦那些傷口,再敷上點草藥,否則這樣血淋淋的我一定會嚇死的。」
菩冥沉默地放開我的手腕,我趕緊轉身離開,我受不了每次菩冥知道某些事情之後那自責沉痛的眼神,就好像他欠了我什麼,其實我們誰也不欠誰,即使當時他沒能救得了我,我也不會怪他,反而覺著只要他活著比什麼都強。
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話對他說不通,菩冥和我的父王是一種人,有種骨子里帶有的愚忠,他們都視不能拯救自己的主人為最大的恥辱,或許這就是父親當初選擇他做我影衛的原因。既然我無法改變他的那種想法,索性有些事我就瞞著他,不給他增添更大的負擔。
回到綠裳宮,仔細想想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讓安輕捷知道的,畢竟後續的事情還要她幫忙,索性跑到偏房外輕輕地敲了敲窗子,不多久,安輕捷披著衣服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她看我手中拿著水盆毛巾,不解地問。
「安姐姐你先什麼都別問,趕緊去屋角那里幫我才幾棵筆頭菜,然後跟我去救個人。」
「什麼,你自己一個人除了綠裳宮!」
安輕捷臉色大變地看著我,綠裳宮的四周有幾個蘇琺瑯安插進來的暗衛,白日里是皇宮里的太監宮女,夜晚就在綠裳宮外保護,他們個個身手了得,為了盡量不泄露我的情況,就沒有讓我見他們,平日由安輕捷與他們見面,所以夜晚藍牙睡著之後,我才能肆無忌憚地在院子里閑逛。
不過一旦出了綠裳宮,那些宮女太監不認識我,自然沒辦法保護我,要是有心之人看到我,我的真實情況很快就會傳到天明帝耳朵里,這也就是為什麼安輕捷知道我離開綠裳宮之後臉色大變的原因。
「安姐姐,現在也別說那麼多了,先和我去救人,詳細的情況等救完人再告訴你,還有你放心,今晚的事情絕對沒有人看見。」
有能避開暗衛視線潛進綠裳宮的菩冥在我身邊,想來是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蹤的。
「他是十二皇子的弟弟?」
看到躺在床上的嬌小孩童,安輕捷驚詫之余也是心疼不已。
「對了,我還要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菩冥,我的哥哥。」我將安輕捷拉到一直坐在男孩身邊,為男孩檢查身體的菩冥身邊,驕傲的向她介紹道。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里?」安輕捷一看到那人,表情立時大變。
「師妹,好久不見,師父他老人家一直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菩冥表情未變,語調淡淡地說。
這兩人是師兄妹?那青玄大師怎麼會有個女徒弟?
「我們師兄妹是師父出家前收的徒弟,都是孤兒,被師父撿回家養大的。」
菩冥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邊將我放在口中嚼碎的筆頭菜覆在男孩道道猙獰的傷口上,一邊對我解釋到。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走到一邊打著瞌睡的北雪夜陽身邊,輕輕抱起他嬌小的身體,放在柔妃身邊,然後走回床邊,看菩冥和安輕捷師兄妹兩個照顧小男孩。
敷完草藥之後,安輕捷用毛巾蘸了水,一點點拭
干淨了男孩身上的髒污,有擰了毛巾仔仔細細地擦了擦他的臉,露出他那張干瘦卻依舊漂亮的臉。
我看了看男孩頭上那些打結的長發,略一沉思,借了菩冥別在腿上的匕首,在兩人吃驚的眼神中將他打結的長發一點點割了下來,直到最後變成極短的毛刺,才停下手,擰了毛巾擦了擦男孩的短發。
「這樣舒服多了!」
我滿意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雖然與北雪夜陽是雙生子,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卻因為被關在密室里長久見不到陽光,身體在狹小的空間里得不到伸展,再加上營養不良的緣故,身體要比同樣五歲的哥哥小上一大截,臉色也蒼白如鬼,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身體瘦得僅剩皮包骨頭,兩邊臉頰也凹陷下去,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可憐極了。
「默語,你現在這里看著他,我和師妹有些話要到外面聊一下。」菩冥拍了拍安輕捷的肩膀,示意她跟他到外面去。
我坐到床邊,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仔細看下來,竟發覺他的眉眼與我深愛的哥哥有幾分相似之處,看來我已經思念哥哥到了癲狂的程度。
「呃……」
床上的男孩發出一聲極低的申吟聲,長如蝶翼的眉毛輕輕顫抖幾下,然後眼楮緩緩睜開。
這是一雙什麼眸子啊!清澈的,無神的,非要用一樣東西來形容他的眼神,我一定會說是死水一灘,空無一物。他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眼神空洞得讓我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要說我是京城人眾口相傳的木頭白痴,那眼前這男孩就是一具雕塑,沒有靈魂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