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這個孩子不能殺,他就是皇上的十二皇子!」
身後一個黑衣人見自家老大一身煞氣地握著金簪冷眼俯視著半跪在床上,依舊保持著刺入動作的那個明明害怕得全身瑟瑟發抖,卻咬著唇倔強地不肯認輸的孩子,急忙上前幾步,側身攔在黑衣男人身前,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出手殺了那個小小的孩子。舒愨鵡
「不——有什麼沖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旁邊伏在床角處喘著粗氣的端木語柔一看黑衣男人的架勢,心里一驚,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讓她猛地起身,死死抱住了黑衣男人的雙腿。
「夜陽你快點逃,不要管母親!」
「滾一邊去,你家老大我至于跟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嗎?再說了,他就算報仇也找不到我們身上,我何苦去做些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黑衣男人看也沒看抱住自己大腿的女人一樣,一腳踹開擋在身前的黑衣人,高大的身子一彎,猶如鐵塔一般的魁梧身軀籠罩住男孩面前,探手抓住孩子的小手,將手里的金簪重新塞進男孩的手里,「十二皇子殿下,我可不是你的仇人,不過你的母親必須要死!要是你想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可不要來找我。」
黑衣男人將金簪塞到男孩手里後,眼神一凌,反手將麻繩繼續套在抱住自己大腿的女人縴細的脖頸上,毫不留情地使勁一勒,端木語柔第二次嘗到了窒息的痛苦。
「壞人,不要殺我的母親,嗚嗚嗚……」
北雪夜陽瘋了一般揮舞著金簪接連不斷地刺向黑衣男人,這次還沒等金簪踫到那個男人身上,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震開,在綿軟的被褥上結結實實地翻了個骨碌。
待到北雪夜陽穩住身子,便又是新的一輪攻擊,他就這樣不斷地揮著金簪沖向黑衣男人,又被不斷地震開,看著呼吸越加微弱的母親,孩子漆黑的雙眼充血,緊緊咬著下唇的嘴角不斷滲出鮮紅的血絲,攥著金簪的細女敕小手被鋒利的劍刃劃破,血色染紅了金色的簪身,他面色蒼白而絕望,細碎淒厲的低泣從咬緊的牙關里滲出來,在漆黑的夜色里顯得格外悲涼。
那黑衣男人理也不理北雪夜陽,眼神冰冷地繼續加重手里的力道,他的身後,幾個同樣一身黑衣,黑色方巾覆面,只留一雙眼楮在外的黑衣人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就好像面前的殺戮對于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
而這樣久的時間,竟無一人察覺到冷宮出了事,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端木語柔越來越弱的呼吸聲和北雪夜陽的嚎啕大哭聲,在漆黑的夜色里顯得格外無助。
「你們幾個還呆在這里做什麼!趕緊去做自己該做的,記住冷宮里除了十二皇子,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是!」
黑衣男人一邊手里加著力,一邊轉頭冰冷地看了一眼身後圍觀的黑衣人,冷冷地開口,幾個黑衣人接到自家老大的命令,紛紛出門而去,臨走前,幾人看了看被震開無數次,卻又無數次咬著牙關揮著金簪沖向黑衣男人的北雪夜陽,對這個五歲孩子的勇氣與執著無不嘆服不已,卻也不解那樣一個小小的身軀里怎會蘊含了如此驚人的力量。
「哼!死了嗎?」黑衣男人看了一眼被繩子勒住的端木語柔,她此刻早已瞳孔放大,臉色青黑,雙眼緊閉,沒有呼吸了,「哼哼,就這樣弱小易死的生物,真不值得我出手!」
說完,麻繩一松,端木語柔柔軟的身體像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
「母親——」北雪夜陽淒厲地大喝一聲,身子彈跳而起,直接沖著床下的端木語柔撲過去,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顧地模樣,五歲的小身子從床上撲下來就算摔不死也會摔成重傷。
黑衣人劍一樣冷酷的眉不易覺察地一皺,身子一動,還未看清他做了什麼,凌空躍下的小身體就被黑衣男人強壯的雙臂抱在了懷里,男孩此刻的眼中只有躺在地上氣息全無,雙眼緊閉的母親,小小的身體瘋狂扭動掙扎著,可是在那人如鐵鉗一般的手臂中他的力氣弱小的可怕,眼見自己不能去到母親身邊,絕望的孩子猛地低頭一口咬在了黑衣男人剛剛被金簪刺傷的左手手臂上,凶狠的力道就如同一只被獵人射殺了母狼的小狼,赤紅著一雙小獸般狠厲的眼神,咬住男人的手臂,不多時就有鮮紅的血絲浸透了男人黑色的衣袖,男人冰冷的眼神卻無絲毫波動,他任由孩子咬住自己的手臂發泄滿腔的痛苦絕望,直到察覺孩子的力氣開始松泄時,這才抽出自己的手臂對著孩子縴細柔弱的後頸輕輕一擊,孩子頓時兩眼一翻,昏倒在他的手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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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黑衣男人抱著孩子蹲子,眼神仔細地在端木語柔的臉上端詳了片刻,突然出手迅疾地在端木語柔身上飛速地點了幾個穴位,就見剛剛明明已經氣絕身亡的端木語柔胸口竟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