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墨千形,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舒愨鵡」
那人含笑的臉一下子出現在我面前。
好…好像哥哥,就連笑容都好像,我愣愣地看著墨千形,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姑娘,請你把手伸出來。」
「你不是剛把過我的脈嗎?」我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
「姑娘,那已經是三天之前了。」
「什麼!難道我已經睡了三天三夜?」
我下意識抬頭去看秣陵霜,看到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是什麼時辰,琺瑯哥哥的婚禮什麼時候開始,怎麼辦,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我……」
「丫頭,丫頭,不要急,听我說。」秣陵霜按住我慌亂想要爬起來的身體,身體前傾,趴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低低地說,「你的那些計劃菩冥都已經告訴我了,你不用擔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為你計劃好了,絕對萬無一失,你听我的好好休息好嗎?現在是上午,距離晚上的行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先好好休息,什麼都不用操心,下午的時候讓人給你好好裝扮一下,我們一起去參加蘇琺瑯的婚禮好不好?」
「嗯。」我安靜下來,輕輕應到,秣陵霜對著墨千形輕輕使了個眼色,墨千形修長的手指便搭在了我的脈搏上。
「還好,沒有毒發的跡象,只是因為內心積郁太久,這次又心情起伏太大,才導會致昏迷不醒,只要好好調養就會好的。」
「毒發,什麼毒發?我怎麼不知道她中毒?」站在門邊的北雪夜闌表情一下子激動起來。
「我沒事,不要大驚小怪的。墨大夫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我瞪了北雪夜闌一樣,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墨千形,看他這個樣子倒好像是真的不認識我,可是他這張與哥哥一模一樣的臉是怎麼回事?
「要說認識,在下倒的確曾經和姑娘見過幾次面。」墨千形慢慢悠悠地說道。
「什麼時候?」我心里又升起一些希翼。
「嗯,姑娘還記得這只櫻花發簪嗎?」墨千形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我的床頭,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里赫然躺著一只雕刻著繁復櫻花的白玉發簪,「那是在下的家傳之物。」
「轟!」地一聲,我的臉立馬一邊大火燒灼般的**。
呃……原來這個人就是溫泉邊上那個奪走我初吻的混蛋嗎?
不,他不是我的哥哥,絕對不是!
墨千形優雅起身,大紅色的長袍水一樣的流瀉開來,我突然發覺自己這次看著他的紅衣那麼久,竟然沒有再對他有一點想嘔的反應,真是奇怪!
「既然姑娘沒什麼大礙,那在下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請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會想辦法解開姑娘身上的毒素。」
說完他施施然轉身,向門外走去,臨出門前一把攬住北雪夜闌的脖子︰「夜闌兄,我們一起去研究一下凌裳姑娘的毒怎麼解,你覺得怎麼樣?」
然後我就看到一向性格多變,每次與他斗嘴總是贏不了的北雪夜闌像只乖順的小貓一樣被墨千形攬著走掉了。
這個,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嗎?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小語你好好休息,我去準備一下晚上的行動。」
菩冥站在門口深深地看了我一樣,轉身要走。
「等一下,冥哥哥……」
話一出口,菩冥背對著我停了下來,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小語,祝你幸福,還有晚上的行動你不用操心了,陵霜殿下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跟在他身邊就好。」
說完,菩冥轉身大踏步地出了房間,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輕輕地帶上。
一時之間,房間里只剩下我和秣陵霜兩個人。
「霜哥哥,你說夜雪沒事吧!」
我有些擔憂起來,剛剛那個孩子看到我和秣陵霜這樣,心里一定很不痛
快。
「咳咳……丫頭,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是,他是韓夜雪,不是北雪夜陽,不過他們是怎麼被人交換的,那人是誰,有什麼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是為了夜雪欺騙你才會傷心難過的?」秣陵霜溫潤的聲音有些氣息不穩地開口。
「那倒不是。」
我低聲將自己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秣陵霜,現在的我已經不準備將什麼事情都憋在心里,就好像上一輩子如果我早一點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給哥哥,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嫂子也不會被無辜地卷進這場悲劇里面。
現在的我只希望他們之間不要發生什麼悲劇,哥哥可以看在我未出的小佷子面上,和嫂子好好過日子,我就放心了。
只是我卻不知道,那種卑微的願望老天都沒有幫我實現,當然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後我才知道的。
「你懷疑是安輕捷,或者是藍芽她們之中的一個人?」
「嗯,當初我剛進綠裳宮的時候身邊就她們兩個人,現在的這些宮女太監都是後來你選我為妃之後,才陸陸續續從別的地方調來的,不過都是菩冥哥哥找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咳咳……不錯,後來的人確實沒什麼問題。」秣陵霜低低咳嗽兩聲,一臉篤定地說。
「咦?你怎麼會知道,難不成?」
「你不用猜了,那些人我都有派人仔細盤查過他們的底細,菩冥對你的保護可是極為用心,那些人都是他心月復中的心月復,我曾經派人用盡各種方法試探他們,都沒能讓他們背叛你。」
呃……這人,我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心里抑制不住的感動。
「不過,你身邊的安輕捷和藍芽我沒有動,她們畢竟跟在你身邊久了,又有可能是天明帝的人,我怕打草驚蛇就沒盤查,結果害了你,對不起,丫頭。」秣陵霜一臉歉疚地輕牽起我的手。
「沒關系了,還好你沒細查她們,否則驚動了天明帝我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還能在這里和你聊天?」
我開玩笑地出口安慰他,每次都是這樣,面對秣陵霜的時候我就會變得比較安心,可以暢快地和他開些小玩笑。
「可是你的毒……」
「那個沒關系了,墨千形不是說他可以解毒嗎?」
「那個墨千形你認識很久了嗎?」秣陵霜向來溫潤如玉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啊,就是昏迷之前在酒樓里他曾經給我把過脈,我這才知道自己中毒了,怎麼?他有什麼不對嗎?」
「不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個人,不過要是他的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肯為你紆尊降貴的看病,這讓我有些疑惑。」秣陵霜語氣里有我從沒見過的凝重。
「他是誰啊,好想看你對他十分的忌憚。」
「我現在還不敢確定他的身份,等我確認再告訴你好了,不過你不要與他過于靠近,如果真是我想的那個人,那僅憑我們的力量是為難不了他的。」
「嗯,我知道。」我乖乖地點了點頭。
「丫頭,今晚的計劃我準備‘不小心’讓另外兩個人知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到底是誰給你下了毒,現在我就去與菩冥商量一下改動計劃的事情,你先好好休息,過會我會派人來給你好好打扮一下。」
「那夜雪……」
「丫頭,你對夜雪太過關心了,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這樣寵著他膩著他,才會讓他對你越來越迷戀,我知道你是希望讓他幫你向天明帝復仇才對他沒有底限的好,但是你知不知道兩天前的晚上右丞相厲兆的兒子厲皓嗇死在自己家中,眼楮被人挖出,全身被切割成塊狀,死狀慘不忍睹,你以為這是誰做的?」
我沉默不言。
「那些在宮里嘲笑過的你宮女太監是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秣陵霜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立刻伸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出口讓他不要太過激動。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要激動,我只不過是覺著可能馬上就要離開他了,所以格外寵溺他一些,想要彌補一下讓他失去母親的痛苦,所以才對他予取予求,你不要擔心了,以後我會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一些的。」
「 嚓……」
「是誰?‘
門外一陣什麼被絆到的聲音,我心里莫名一揪,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外面沒有一絲響動。
「怎麼了?」
「我剛才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
「可能是你听錯了吧!」秣陵霜止住了嗆咳,將我扶著在床上躺好,仔細地將被子角掖好,這才起身,「我先去找菩冥了,你好好休息吧,不用太擔心了夜雪了,那孩子沒有你想的那樣脆弱。」
「嗯。」我乖乖地躺回去,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