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萬多年前,茫茫天地被分為神界、仙界、妖界、魔界,界和鬼界。
神界多為上古一脈,心高氣傲,不理凡塵俗世,自封于神門後。
仙界以玉帝為尊,以蒼生仙境為首。雖多為修仙者,倒也有修行歷劫成神的,乃蒼生仙境之主——心。
蒼生仙境,十老十閣,三聖三殿,威名揚天下。
桃花翻飛,紅梅飄落,蔚藍天空純淨如水,清風拂面,帶來陣陣清香。
今日是蒼生仙境百年一度的持劍節,三千弟子嚴正以待,各個滿是雀躍之情。
一聲祥音起。
十位長老或是御劍,或是御風,帶著仙氣落在四五丈高的白玉台上。清一色著的是月白色的長袍,有的都將臉兜起。也多是白發長者,少數的是中年模樣。最年長的,恐就是白須六七寸的那位,可面色相當的好。
第二聲祥音起,東西方各飛來一人,皆是仙風道骨。
東方御劍而來的是蒼生仙境的劍聖——卿和,著的是一身白色長袍。模樣不過二十七八歲青年,面目嚴肅,薄唇緊抿,一雙漆黑的眸子就似利刃。
而西邊來的紅衣少年,嘴角掛著輕佻的笑,眉目柔和,膚若白雪。一襲漆黑長發用一條紅色綢帶牢牢的束著,若不知他性別,定是要將他當作女兒身,此人乃蒼生仙境的雅聖——碧墨歌。
第三聲祥音剛剛落下,眾人皆屏息仰頭痴望著正南方。
一陣清香撲面而來,令人格外的安神靜心。蔚藍的天空出現一抹碧色身影,頎長挺拔。天人般的眉宇間是淡然寧靜,額上印宛若碧水。如水雙眸波光粼粼。紅玉般細啄的唇微微翹起,面目卻清冷的好似塵外之人,難以看出他的喜怒哀樂。一襲及膝的烏黑長發,好似流水瀑布隨意的傾瀉在前肩後背。
踏著如雪祥雲,衣裾翩翩,所到之處繁花盛開,**綿綿。
不是凡塵人,卻落入此凡塵中,從此天下萬物皆成了遜于他的背景。他一縷青絲,一襲衣角,便是天下最美的畫卷。
仙界有雲︰寧神異香傳千里,神君心翩翩降。萬語莫概天人貌,墨筆難描其仙姿。
心落在高台之上,眸光淡淡的掃過三千弟子,眸中隱隱有期冀之光。廣袖一揚,端莊的坐于上首。
千非上前一步,月白長袍向後一揚,躬身問道。「掌門,請問可否開始?」言語不緩不慢,就似他這個人一般,與他的師父卿和倒是截然不同。
心目光定在千非身上,復又放在三千弟子身上,微微點頭道。「開始。」
霎時劍花四射,身形飄渺,招招精妙。四方又有四人持劍飛來。形成五人一陣。
所謂的持劍節,無非是三千弟子自由組合,依次示演法術陣法和劍法。由三聖十老憑出勝負,格外優異者會被三聖或十老收為門下。
心如畫般的雙眉一鎖,雙目中的憂愁越發深重。
恰好被端茶的碧墨歌瞧了去,他一縮手,將背向後靠去。「師弟,怎麼?不滿意?」
這麼一說,心的眉頭反倒越發的緊蹙,長嘆一聲,擔憂道。「離神書上記載的日子越發接近了,可他們這副模樣如何克敵,如何保護蒼生。」
碧墨歌眸中也隱含著擔憂,很快他勾唇一笑,安慰道。「師弟,莫說神書殘缺不全,再則我們只看懂了一點點,所以你不要太操心了。」
卿和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面色冷冷又不滿。「心說得對,他們太不像話了。要是現在讓他們斬妖滅魔,恐怕一個個都得缺胳膊少腿。」
碧墨歌微微一笑,朗聲道。「師叔說的甚是,改明兒我定要給他們點顏色。」
誰叫這正耍著的是他門下的,他那掌門師弟覺得不來事沒什麼,頂多不滿意。可被師叔不滿意,這事有點麻煩了,他就得挨訓了?。
碧墨歌喝了口茶,許是想到什麼,一雙明亮的眸子眯成一條縫,似是狐狸模樣。「師弟,今年你可收一個半個徒兒?」
心想都未想,拒絕道。「不收。」
他這師弟就是這副模樣,他可耐得住寂寞了,收個小徒,教點學問,打發個時間也是好的。
碧墨歌身體緊緊的粘在椅背上,紅色的袖角將臉捂住大半,低聲調侃道。「師弟,你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不知要傷了多少少女芳心。」
心淺抿了一口茶,悠悠的放下杯盞,剛想回話。卻猛地站起,雙目似被覆上一層寒冰,銳利的直視遠方。
卿和眉頭一揚,一手提劍,滿臉的肅殺之氣,對著千非就道。「挑幾個身手好的隨我一同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魔敢鬧到我們頭上。」說著自己就御劍先行一步。
碧墨歌收了滿臉的笑意,雖是坐在椅子上,可是身體早已繃緊。「師弟,你留在這,以免中了妖魔的調虎離山計。」帶著一眾三十來個弟子,便急匆匆的趕往。
心點頭,雙目卻是直視著前方,只因那股邪氣太詭異,他心里很不安。
眾人腳剛踏進淨水湖地界,就不得屏住呼吸,血腥味太過濃郁了。特別是對他們這些修仙的人,五感本就發達。
隱約可見一人浮在淨水湖面上,以往清澈見底的淨水湖不復存在,湖水被鮮血染遍,就像個恐怖的鮮血染缸。
喚了兩個身手好,又習水性的弟子將人拉上來。
當人被拖到岸上,半死不活的躺在岸邊的時候,眾人被驚得說不出話,因為是個女子。
整張臉滿是血跡,又被鮮血染遍,著實讓人難以分辨。本該是純白的衣裙,殘破不說,還被艷麗的鮮血染了個遍,只可見一角或一塊是模糊的白色。
碧墨歌圍著她轉了兩圈,才俯身去嘆她的鼻息。他不驚蹙眉,他從未見過受了如此重傷的人,居然還有氣息,雖然若有若無,但已經是奇跡了,還是個女子。
那這個女子就更加使人猜疑或是防備了,她身上的邪惡氣息太重,如若打起來,只有師弟才有辦法制服。
卿和右手握劍,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刺向地上的女子。若不是碧墨歌察覺到他濃郁的殺氣,及時出手握緊他出劍的手,恐怕地上的女子已經亡于劍下了。
碧墨歌無奈的輕嘆一聲,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師叔,你先不要殺了她嘛!」
卿和奮力掙開他的手,冷臉呵斥道。「這個妖孽身兼妖魔二力,一旦恢復過來,將是難以對付的禍害。不如現在就將她斬殺,以免以後多費事。」
碧墨歌看了一眼地上只剩半口氣的人,又勸道。「師叔,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嗯!我看這樣吧!把她用穿骨鎖鎖著,再壓在伏魔山之下,將事情告知師弟,看他怎麼辦。」
卿和雙目似利刃般的盯著地上的人,萬分不滿的點了點頭,這才怒氣未平的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