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衣薰第一次來鐘凌天的公司,不過婚禮那天公司里有不少職員都去參加了,所以前台的招待也認得她,立即熱情地招待,並讓她使用高管專用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因為這會兒正好是中午休息時間,所以助理間內田秘書這個特助不在,其他幾個助理秘書也不在,座位上只有一名茶水小妹。
小姑娘似乎是新來的,不認識她,可是接到樓下的內線電話通知,一听是總裁夫人,立即瞪大了眼楮,看梁衣薰的表情就跟看到外星人似的。
梁衣薰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怎麼了?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還是有什麼不對?
「對、對不起,總裁夫人,是我糊涂了,我之前還以為總裁是gay呢!」茶水小妹是新人,一不知道婚禮的事情,二是上任第一天看到助理間內清一色的男秘書,頓時就想歪了。
梁衣薰囧了囧,現在的腐女真多啊!
「總裁夫人,里面請!」茶水小妹點頭哈腰地說道。
梁衣薰尷尬地笑笑,「不用這麼客氣。」
夫人夫人的,她真不適應啊!
茶水小妹仍舊是盡職盡責,小碎步地將她領到辦公室門前,說道,「總裁說他中午要休息下,不讓我們打擾他,總裁夫人您自己進去吧!」
梁衣薰點了點頭,先是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略等了幾秒後,里面卻沒有反應,她只好自己旋開門把,輕輕開門。
先是探了探頭,瞧見辦公室內的光線略暗,百葉窗放了下來,偌大的空間里寂靜無聲。
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後,黑色的座椅上空空的。
咦?人呢?
目光一轉,看向牆壁一側的長形沙發,鐘凌天正躺在上面微微打盹。
他的眉心微皺,似乎是很累的樣子,呼吸綿長,胸膛跟著起伏。
梁衣薰反手關門的動作輕了又輕,腳步也放緩了,躡手躡腳地靠近。
可盡管她已經很小心了,鐘凌天還是機警地醒了過來,只是一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又放松下來。
「小薰?你怎麼來了?」他微微坐起,臉上仍帶著倦意。
看到他那麼疲憊的樣子,梁衣薰心里頓生不舍,「對不起,吵醒你了。」
鐘凌天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你怎麼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梁衣薰搖搖頭,他這麼累,話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你吃午飯了嗎?」
鐘凌天都忘了這茬,看了看手表,說道,「還沒有,你也還沒吃吧?我們一起出去吃,你想吃什麼?這附近西餐中餐都有。」
梁衣薰卻是搖頭,「你這麼累,就別出去吃了,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多休息下,我們叫外賣就好了。」
「你第一次來,我就請你吃外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鐘凌天覺得不妥。
「我又不是外人!這麼客氣做什麼?」梁衣薰羞澀地說道。
鐘凌天頓時就笑了,「說的也是,你不是外人,你是內人!」
梁衣薰小臉微紅,嬌嗔地瞪他一眼。
鐘凌天模模她的臉,笑道,「外賣就外賣,下次我們再一起去吃好吃的。」
他起身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叫人送兩份外賣過來。
梁衣薰則動手收拾茶幾,為等下的開餐做準備。
她看到煙灰缸里有不少煙灰了,下意識地皺眉。
他平常是不怎麼抽煙的,只有遇到麻煩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
「凌天,你工作上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梁衣薰有些擔心地問,畢竟他之前住了那麼些天院,工作上肯定受了影響,她感覺有些愧疚。
鐘凌天坦白承認,「有一個項目出了點意外,不過已經在緊急處理了。」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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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工地監管不嚴的問題,有一個工人的小孩跑進了施工現場,被鋼筋戳傷,傷得很嚴重,現在還躺在重癥監護室里。」
梁衣薰心里一揪,「小孩子怎麼會跑進工地?」
「這就是關鍵所在,施工現場很危險,大人都不能隨便進,何況是小孩子?可是經過調查,才發現那個孩子的爸父母都是建築工人,他們是農民工,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可是沒有戶口,無法上學,只能每天跟著父母一起到工地上。」
梁衣薰忍不住難過,現在這種事情太多了,農民工子女上學難的問題已經成了一個很嚴重的社會問題,電視上總有這種報道,不過那些能被媒體關注到的孩子,最後都在輿論的主導下,被相關部門重視起來,最後可以順利上學,但更多的不為人知的孩子卻始終得不到幫助。
「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鐘凌天沉痛地點了點頭,「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但現在還是不容樂觀,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的,錢不是問題,天宇會負責一切的。」
梁衣薰為鐘凌天的善良而感動,其實從責任上來說,那個孩子是屬于自己亂入工地,出了事天宇不負責也可以,但她欣賞鐘凌天這樣的善舉。
「凌天,我替那個孩子還有孩子的父母謝謝你!」
鐘凌天淡淡地搖頭,「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不過只幫這一個孩子也沒用,公司的項目那麼多,工地上的人也那麼多,今天是這個孩子,明天可能又是別的孩子,不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事情以後可能還會發生。」
梁衣薰也贊同他的觀點,「那你有什麼辦法嗎?要不要找一下相關的教育部門?我以前有個客戶是在教委上班的,我跟她反應一下?」
鐘凌天笑了笑,「你這比我還熱心呢!不過你先別急,我已經派人去做這方面的工作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梁衣薰微微點頭,「好,如果不行的話我再去找。」
鐘凌天從辦公桌上取來一份文件,遞給她看,「我現在有一個安親校園的規劃,以後天宇每做一個大的項目,都會在區域旁建一個學校,專門給那些農民工的孩子提供服務,從幼稚園到小學,免費的。」
梁衣薰又驚又喜,「那需要花很多錢吧?」
鐘凌天不否認,但還是堅持要做,「做房地產不就是為了給人們一個家嗎?建學校雖然不是我們的義務,可如果連這點服務都做不好的話,就真的成了只賣房子只認錢的[女干]商了。在美國開始籌建公司的時候,我就一直堅持這個原則,所以對承建商,甚至是下面的施工問題都抓得很嚴,因為我想做有品質的房地產。」
梁衣薰既感動又感慨,「如果所有的房產商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那老百姓的日子就不會這麼難了。」
鐘凌天謙虛說道,「其實我也沒那麼偉大,那些錢投出去就像是扔進大海,我也心疼,如果那些錢拿去做別的項目,可以賺幾倍回來,可是鐘信修出意外的事情,給我敲響了警鐘,我就更加堅定了信念,為人也為己,做這一行真的不能沒有良心。再說了,我這樣也是打造天宇的品牌形象,對以後的長期發展是有好處的。」
梁衣薰才不管那麼多,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反正我覺得你做得很好,我支持你!」
鐘凌天笑了笑,低頭想親她一下,可門外卻忽然傳來敲門聲,外賣來了。
「進來!」鐘凌天懊惱地說道。
梁衣薰卻忍不住偷笑,連忙正襟坐好。
茶水小妹送了兩份外賣進來,中式的快餐,不算太豐盛,但也還不錯,兩葷一素,還帶一個湯。
梁衣薰拿起筷子,把自己飯盒里的那個煎蛋夾給了鐘凌天,「你把這個吃了。」
鐘凌天忍不住笑,「我這有呢!」
「你多吃點嘛!」他這麼累,她看著心疼。
鐘凌天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沒事,只是這幾天很忙,晚上可能還要加班,晚飯你自己吃,還有睡覺也不用等我,你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就去爸媽那邊住,或者叫小雪過來陪你。」
梁衣薰好笑地翻個白眼,「我又不是
小孩子,哪兒那麼嬌氣?」
兩人甜蜜地吃完午餐,梁衣薰才又說起正事,「凌天,我上午見到喬佳平了,他收購了‘金石建築’,佳麗跟那邊有一個合作項目。」
鐘凌天微微皺眉,「喬佳平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麼大手筆的收購?」
「怎麼了?」
「我不是給那個受傷的孩子找了最好的醫生嗎?那個孩子受傷最重的部分就是腎髒,而金醫生是全國最知名的腎髒專家,我派人請了三次才請動他,因為當時他正在香港給喬佳平的父親喬震衡看病。喬震衡被檢查出腎髒病,而且病情不輕,所以應該馬上就會退休了,喬佳平是他唯一的兒子,這個時候應該守在香港總公司準備接班才對,可他卻來了京州投資,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