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炎回過頭,面色不善的看著剛才與韓奈章說話的那人,聲音冷冷的說道︰「翁鵬旬,管好你的狗嘴,如果你管不住的話,我狄炎並不介意幫你敲下幾顆牙來!」
翁鵬旬冷聲一笑,也同樣語氣不善的回道︰「狄炎,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煉體巔峰境界對付一個煉體第七重的小孩子竟然也用上了武學,真是不知羞恥。」
狄炎陰沉著臉,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翁鵬旬,有種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次奧,嚇唬老子,我就是說了,你能怎樣?哥哥不成樣子,弟弟更是廢物,上桿子去欺負人,結果讓人家實力比自己低一重的的人給打的三個月下不床,好出息啊!」翁鵬旬雙手掐腰,倒是一副氣死人不要錢的樣子。
狄炎拳頭捏的咯吱咯吱直響,待翁鵬旬將話說完,右腳猛踏地面,身體飛速向翁鵬旬沖了過去。
「想動手,來啊,我還怕了你不成?」翁鵬旬冷哼一聲,拳頭一握,猛然轟向沖過來的狄炎。
~咚~
一道白色身影瞬間出現在二人面前,兩只手分別攥著狄炎與翁鵬旬的拳頭,白衣少年手中勁道巨大,愣是讓這二人無法移動分毫。
一束青冠懸于頭頂,將少年滿頭黑發盤起,只留下額前幾縷發絲垂落下來,與少年清秀的臉龐倒是相映,一身白衣配上挺拔的身姿,絲毫不弱于韓奈章的俊俏英姿倒是迷倒不少芳心暗許的少女。
「澹懿,你什麼意思,為何阻止我?」狄炎雙目赤紅,猙獰的模樣像是要把面前的白衣少年撕成碎片。
那位名叫澹懿的白衣少年松開二人的手,伸了一個懶腰,好似昏昏沉沉尚未睡醒一般打著哈欠,說道︰「我說狄炎,火氣那麼大干嘛,翁鵬旬就是八卦了一點,你說你有必要生那麼大氣嘛。」
「你的話講完了?」
澹懿擺擺手,說道︰「這是年比,如果擅自動手,你們兩個都會被取消參賽資格的,如果你們感覺不爽,可以在擂台上分個高下嘛,貌似你們兩個第三回合的時候會踫到,當然,前提是你們都能夠晉級,可不要第一回合就被淘汰嘍。」
「那好,翁鵬旬,我在賽場上等著你,誰不去,誰是龜兒子!」狄炎冷哼一聲,放下句狠話後,轉身離開人群。
「草,拽個毛線啊,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還是咋的。」翁鵬旬看著欲走越遠的狄炎,愣愣的問道。
澹懿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听說,村子里來了客人,給他進行了特訓,至于成果怎樣,你可以問問你身旁這位韓大帥哥。」
眾人的目光紛紛移向韓奈章身上,似乎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頗感興趣,可惜,在後者臉上看不到絲毫變化,到有些興趣寥寥。
韓奈章收回看向席位的目光,瞥了一眼已經走遠的狄炎,淡淡的嘆了口氣,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從剛才一拳的力道、速度上來看,恐怕翁鵬旬你想勝他很難,現在的他等級上似乎是高你一重,不過」
韓奈章語氣頓了頓,目光移到澹懿英俊的臉龐之上,語氣神秘的言道︰「不過若是對上澹懿的話,勝負倒是難說啊。」
听出韓奈章話語中的雙層意思,澹懿英俊的小臉上依舊滿是笑容,不過澹懿眸中對韓奈章的一抹凝重,倒是被後者看在眼里,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便徹底結束這個話題了。
「听奈章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想會會這狗日的。」翁鵬旬眼中閃爍著好戰的興奮神色,對于變強之後的老對手,翁鵬旬也著實是很感興趣,。
「小心一點,那家伙不簡單。」澹懿走到翁鵬旬的身旁,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附耳叮囑道。
翁鵬旬微微點頭,收起了心中的那份輕視。
澹懿飛身一躍,坐在韓奈章背靠的牆壁上,抱著雙臂,觀看起小擂台上的比賽,片刻後,略有些好奇的問道︰「每年對壘的人都差不多是咱們這些人,每個人的底,大家都模的差不多了,相較而言,我倒是對北村的那匹黑馬有些好奇,煉體第七重便可以與煉體巔峰交手,三個月後,對上煉體巔峰的人,勝負都未曾可知啊,奈章,黑馬是你們北村的,跟我們說道說道唄。」
「是啊,奈章,剛才還問你來著,狄炎這狗日的一打岔,我都給忘記了。」翁鵬旬這時候也插了一句。
韓奈章微微搖頭,言道︰「我跟他不熟,你們怕是問錯人了。」
錦菁撅著小嘴,挖苦韓奈章道︰「奈章你個大騙子,剛才還一直盯著那小子的席位,連鵬旬問你話你都沒搭理,還敢說不關心那小子,騙子,大騙子!」
「是啊,奈章,跟我們說說唄,說不定我們誰下一場的對手會是他,心里有點底也是好的。」
「北村秦風,我也听說過,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就從煉體第二重修煉到了煉體第七重,堪稱神速啊,不過可惜這半個月銷聲匿跡了,如今的實力如何,還真沒人知道。」
「煉體第七重那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現在恐怕怎麼也能修煉到煉體第九重了吧,而且,這小子才十三歲,比咱們都小不少呢,下屆年比,恐怕這小子還真會大顯神威呢。」
「不是說那小子是個百年難遇的廢物嘛,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厲害了?」
「听說是從小得了什麼病,最近才被治好,嘩,現在可了不得了呢,我家老爺子沒少用他當例子來鞭策我,最近我這日子都過的不咋地呢。」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起秦風的事跡,韓奈章沒有過多的去理會這些人的疑問,抬起頭看向坐在牆壁上的澹懿,略微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有隱瞞什麼,今天這家伙是否會來參加年比,我確實不是很清楚。」
這時,圍觀的一人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擂台喊道︰「哎,你們快看,十五號擂台好像是北村的秦風對戰西村的郝禹啊。」
「不是吧,郝禹可是煉體第十一重的高手,北村那個小子才煉體第七重,村長這是怎麼安排的啊,這麼不合理。」
「這應該跟村長沒多大關系吧,大家都是抽的簽啊,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怎麼還沒來,不會是棄權了吧?」
韓奈章幾人也隨著這人的聲音將目光轉向那不遠處的擂台,擂台上孤零零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少年環抱著雙臂,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似乎是過于長久的等待,消耗掉了這人為數不多的耐心,不停的沖著裁判喊道︰「我說大叔,北村的那個廢物到底來不來了,如果他一天不來,我是不是還要等上一天啊!」
那位被少年叫作大叔的中年人瞥了一眼這位少年,語氣淡然的說道︰「郝家的娃子,時間究竟到沒到,是我來判定,而不是你,如果你等不了,可以棄權下場,我絕不攔著。」
「老家伙,你給小爺等著。」郝禹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這種時候,他也就只能放兩句狠話,還真不敢把這人怎麼著,否則這家伙把自己告到村長那里去,就算自己老爹給自己求情,恐怕也免不了一頓處罰。
郝禹在裁判那憋了一肚子氣,便把火氣全都撒到遲遲未至的秦風身上,所以沖著周圍破口大罵︰「北村的廢物看來是怯場,不敢來這年比了,不過也難怪,撿來的野種肯定沒有多大膽子。」
「郝禹,嘴下積德,這般得理不饒人,就不怕那天突然進了棺材麼!」一道清徹的聲音從人群中緩緩傳了出來。
頗為不善的話語令擂台上的郝禹眉頭一皺,頓時大喝︰「哪家的龜孫子,有種給小爺站出來,別他娘的就會在背後嚼舌頭!」
擂台下的人群緩緩空出一條通道,郝禹順著通道看去,只見一位身形挺拔的英俊少年環抱著雙臂,背靠牆壁,雙目微閉,絲毫沒有把擂台上那個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的家伙放在眼里。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已故的韓錕的公子啊,怎麼著,想替你們北村的廢物打抱不平麼?」郝禹雙手掐腰,神色間頗具挑釁意味。
韓奈章嘴角牽起一絲冷笑,說道︰「隱逸村有隱逸村的規矩,年比上,參賽者唯有在一炷香的時間里未到,才算是棄權,時間還未到,你便這般肆意謾罵對手,也算是給你爹長臉了!」
面對著韓奈章連敲帶打的話語,郝禹還真不敢深說什麼,韓奈章是北村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自己一是不佔理,二更是實力比不上韓奈章,所以對于韓奈章的反擊,郝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韓奈章,怎麼著,嫌我們西村沒人咋的,都欺負到我們西村人的頭上了!」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雄渾的聲音。
「哥。」郝禹一臉驚喜朝說話那人叫道。
韓奈章看著那個隨著聲音的傳出,緩緩走出人群的壯碩身影,言道︰「既然你來了,那就管好你弟弟,嘴下積德,你們西村的人不容人欺負,我北村便可肆意任人辱罵不成!」
那人瞪了郝禹一眼,說道︰「奈章說的可是真的?」
郝禹低著腦袋,嘟囔道︰「都是那廢物遲遲不來,我一時氣急就」
那人揮手打斷郝禹的解釋,厲喝道︰「還不道歉,平日里是怎麼教導你的。」
這時,一陣勁風呼嘯閃過,一道瘦削的黑色身影瞬間出現在擂台之上,從那黑影口中,緩緩傳出冰寒刺骨的低沉聲音。
「道歉就不必了,方才你口中的野種,說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