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時,黃少華直了直腰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片空地,一畝的面積,經過七天的努力,總算將雜草清除干淨了。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也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七天時間才完成,你倒還好意思笑。」閑雲那不冷不熱,略有些不滿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只見閑雲依然一身白色長袍,出現在黃少華面前。心中卻也是高興不已,這塊地總算整理出來了。
就連一直不來空地的不禪也一身黃色袈裟的跟來了過來。以前那件破爛灰土袈裟已經爛得不能再穿了,不禪也就換了這麼一身黃色架勢,看上去倒也蠻精神的,只可惜不知道不禪有意,還是真不喜歡個人干淨,袈裟上總是一塊塊髒漬。原本灰土色的袈裟倒還好,看的不是那般明顯,但黃色架勢卻是看得十分明顯,給人予邋遢之感。
不過倒也蠻適合不禪的。黃少華心中暗暗想到。燦燦的笑了笑,時間是有些久了,本來的一天時間,變成了如今的七天時間,有些歉意的道︰「老頭,沒有任何工具的,能在七天內把這一畝地弄干淨已經不錯了。」
「對了,老頭,你要我整理這塊地干嘛?」黃少華一臉不解的看著閑雲,繼續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閑雲表明是還是十分的嚴厲,但為人與黃老頭、不禪兩人都差不多,做事也不拘一格,不喜歡那些繁瑣禮儀。更不喜歡那些假惺惺的客套。相互熟絡,模清了閑雲的性格後,也便開始了沒大沒小的稱呼。
「種地。」閑雲依然十分平淡的說道。雙目靜靜的看著已經除干淨雜草的空地,露出一欣慰的神情,猶如已經看到了,滿地的谷物一般。
「老頭,你沒搞錯吧。弄這麼一塊地方就為了種地。」黃少華一臉詫異的看著閑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不是閑雲的聲音雄厚有力,都會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
閑雲帶著白眼瞥了瞥黃少華,淡淡道;「不種地,三年時間吃什麼?」說完轉過身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頓了頓,繼續道︰「晚飯還沒準備好,你把這個地,在整平點,松松土。」
「呃……老頭沒鋤頭,怎麼弄。」黃少華微微一愣,卻也是有些為難,拔草用手還可以,松土,難道也要用手刨土,這麼大的一塊地,要拋到什麼時候啊。
「自己去想辦法。」淡淡的丟下一句話,閑雲輕聲一躍,雙腳飛快點地,離開了空地。
「師傅,這老頭沒吃錯藥吧。」黃少華無奈的瞥了瞥嘴,卻也是有些委屈之色。睜著大眼,求助的看向不禪,那意思明顯不過,老頭幫下忙唄。
不禪似乎沒看到黃少華的眼神一般,轉過身去,輕聲鼓勵道︰「小子,好好努力。」也便離去。留下怔怔的黃少華。
「老頭,算你們狠。」黃少華氣憤的咬牙切齒,怒吼了一聲。望著這片空地,一時間也感到手足無措。這麼大的面積單單用手刨土,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做不完啊。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雙手。手本身就是血肉之軀,在這泥土里不停的摩擦,也早晚會承受不了。
思考了許久,黃少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四處看了看,身影一動,飛快朝溪邊奔去。到了溪邊,翻滾著石頭,很快黃少華將目光鎖定在一塊較為扁平的石塊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
一個躍步,拿起石塊,掂了掂,雖然不是什麼花崗岩、大理石,卻也有些分量。轉身又從四周找來幾塊石頭,便坐在溪邊打磨起來。沒多久那塊扁平石塊,也被黃少華打磨成了鋤頭模樣。
黃少華滿意的欣賞了片刻手中的石塊,突然笑了笑,自己還真回到了原始社會的,石器時代,居然還要用石頭打磨工具。起身又在四周找了一棵。雙掌頓時撐開,微微運氣,頓時只見黃少華掌如刀刃,狠狠劈在了樹干身上。
樹干頓時一震激烈搖擺,伴隨著一震 嚓之聲想起。轟然被黃少華攔腰折斷。黃少華直接用著石塊,運氣,飛快的在樹干上一番削、刨。片刻過後,樹干也變成了一根長約兩米左右、五厘米厚的木棍。
隨後黃少華將木棍與石頭鋤頭,捆綁固定在一起。就這樣一把簡單的石頭鋤頭也便做成了。欣賞了片刻,手中的工具,雖然樣子還有些粗陋,但也是自己打磨的第一件石器,倒也十分滿意。
再次回到空地上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然而閑雲與不禪兩人,並沒有來叫自己吃晚飯,也顧不得吃飯,也想試試這把石器鋤頭。雙掌微微運氣,瞬間將真氣貫入鋤頭之中,掄起胳膊,便開始刨土。
雖然石頭比起泥土要堅硬的多,但畢竟只是簡陋的鋤頭,稍稍用力過猛,石頭與木棍也會承受不了的折斷。黃少華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第一把農具就這樣毀了。雖然鋤頭不必鐵具鋒利,堅硬。卻也比直接用雙手刨來的效率了許多。隨著每一次手中鋤頭的揮舞,地面便被掀起一大塊泥土。
盡管在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鋤頭,然而警惕四周動靜的心弦,並沒有絲毫的放松。雙目豎立,就連百米之外的鳥蟲鳴叫也听得真真切切。黃少華得意的笑了笑,老頭看你這次不會被發現。
不遠處閑雲靜靜的看著黃少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自語道;「這小子,到總算領會了。」說完身影一動,幾個躍步,直接踏草而行,來到黃少華便面。看著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黃少華,淡淡道︰「好了,小子可以吃飯了,剩下的明天繼續。」
「哦……」黃少華微微一愣,有些詫異與震驚,又有些失望。自己的警惕在閑雲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雖然知道閑雲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但黃少華並不打算服輸,今日已經警惕四周的動靜,卻沒想到還是沒有發現閑雲。
兩人回到木屋時,只見不禪已經擺好了座椅,已經率先吃喝了起來,黃少華也早已忍不住饑餓的奔跑了過去,看清桌上的菜肴,黃少華微微一愣,今日倒並沒有看到那黑乎乎的額烤肉,也沒有烤地瓜,而是精致的擺放著十幾盤小菜。全都是這山林里的野味。
一旁還放著一個竹籃子,竹籃子里盛放這白花花的白米飯,另有三個酒壇子,一次擺放在桌子桌子的三個座位上。黃少華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原來閑雲不單單只會過野人的生活,也會過人的生活呢。忍不住饑餓,激動的道︰「今天過節麼?怎麼弄這麼多。」
「小子,看你這幾天辛苦了,所以這頓算是犒勞你的。」不禪見人已經來齊了。也好不可得掀開一自己面前的酒壇,美美的喝了一口。
早已餓得不行的黃少華,也絲毫不客氣,吃了這麼多天硬邦邦的烤肉,如今總算可以吃一餐美味佳肴,如何能忍耐得住。一**坐下,掀開酒壇子,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溢而出,還未入口便有一股醉意襲來,猴兒酒,果真是猴兒酒。這令黃少華也不顧月復中空空,抱起酒壇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倒是閑雲與不禪兩人,不緊不慢,細嚼慢咽的,那模樣自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只不過是在美美的享受這些美味佳肴罷了。閑雲帶著一絲醉意,一臉欣喜的看著黃少華,道;「老禿驢,這小子已經拜你為師了。」
「那是。」不禪似乎收得黃少華為徒弟,十分高興一臉得意之色的回道︰
閑雲捋了捋自己銀白的胡須,點了點頭。悶頭喝了一口酒。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不禪原本還有些醉意,也立馬清醒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閑雲,道;「老道,你不會也想吧。」
閑雲燦燦的笑了笑,只是捋著白胡,只是輕聲道︰「喝酒。」
「不行,事情先說清楚,不然這酒不能喝。」不禪卻也是個急性子,見閑雲老賣關子,哪里受得了。更擔心自己的寶貝徒弟又要被搶走。酒雖然是好東西,當能傳自己衣缽的弟子更加重要。
「目前還沒這個打算,再看看吧。」閑雲也知道不禪的性格,知道若是沒有答案,這頓酒不禪是會吃的不開心,屆時就自己一個人喝酒,倒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呃,老道,你們玄門一向收徒嚴厲,你那些徒子徒孫,難道也有不入你法眼的。」不禪的意思明顯不過了,你就不要來跟我搶徒弟了。雖然如此說,但也只感覺自己心一涼,這閑雲真有了收徒之心,只是還沒確定下來,看著黃少華也不由的有些心煩。
「老禿驢,你們少林不是也一樣有不少徒子徒孫,你不收個和尚,還收紅塵弟子。」閑雲悶悶的喝了一口酒,不提自己的那兩個徒弟還好,一提那兩個徒弟,卻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大弟子柳雲,一心只求黃老之道,專心于黃老之術,對于玄門武學,卻是一點都沒有興致。
二弟子秋雲子,卻決然相反,除了玄門武學之道,其余的東西一概沒有興趣,就連道學也沒有興趣修習,雖然如今武功修行最為接近閑雲達到了所謂的三花之境。以往玄門弟子雖然術業有專攻,但從來沒有像自己的這兩個弟子。雖然精,但沒有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