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道上,凌寒深邃的目光投向前方不遠處籠罩在夕陽余暉籠罩下的古堡,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笑意。
「以為躲在這種偏遠小鎮便不會被發現嗎,太天真了,在DR組織強大的情報系統下,這個世界沒有秘密。」
天際最後一抹陽光落下,已至入夜時分,驀地,凌寒擺了擺手,像似自言自語道︰「巴克、卡因斯、亨特,三位親王大人還在等什麼,是你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三道黑影仿若瞬移般出現在林蔭道上,身形接近兩米的巴克、面容慘白如雪的卡因斯、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亨特不約而同的釋放出血族特有的威壓。
一時間,方圓數里,全都被籠罩在其,數以百計的血族現身而出,跪伏在地,露出閃亮的獠牙,等待族掌權者的命令。
「寒,這座古堡是那個國陽的產業不假,但你怎麼能確定他此刻就在其呢?」巴克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我不能確定。」
凌寒高深莫測的冷笑一聲,旋而斬釘截鐵道︰「但既然這座古堡是他的,那古堡的人就沒必要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他若不在,則殺光所有與他有關的人,給予他精神上的重擊;他若在,則可令他為保眾人而無法逃逸,難道不是嗎?」
一旁的卡因斯與亨特點了點頭,前者猙獰笑道︰「如果他還是當年的實力,恐怕根本不用我們三個出手,三大氏族出動了兩名侯爵、名伯爵、十八名男爵以及近百爵,這樣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凌寒表面認同的笑了笑,心卻道︰這些無知的吸血鬼,真以為自己很強大嗎,就這樣的陣容,以父親大人築基期修為,又煉化三件法器的強橫實力,絕對可以一人橫掃所有。
「那還等什麼,殺吧。」
亨特冷哼一聲,收起血族威壓,隸屬他麾下的血族精英頓時起身飛速朝古堡掠去。
巴克與卡因斯也不甘落後,紛紛收攝威壓,一聲令下,麾下眾血族瘋狂突向了古堡。
古堡住的全都是班德諾的族人,幾乎人人都修煉著他們老祖宗班德諾傳授下來的強悍武學。
也正是因此,在一名血族爵突然襲至某個值夜的族人身後,準備一把拗斷其脖頸時,後者憑借武者遠超常人的反應力,逃過了一劫,並反身拍出了一掌,按在前者胸前。
「是吸血鬼!」那名值夜的族人驚恐出聲,在臨死前發出了警報。
這座古堡在班德諾近百年的經營下,潛藏著的力量著實不小,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剎那,就有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守衛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一時間槍聲四起,夾雜著吸血鬼尖銳的嘯音與城堡守衛臨死前的怒吼,刺透了夜幕。
人類能否抗衡血族?
這個問題在此刻得到了很好的詮釋,前後不到三分鐘時間,三十名古堡守衛就已全數死在蜂擁而至的血族手,而後者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兩名血族男爵。
如果不是這兩個倒霉鬼被火力強悍的機槍連續掃射擊了心髒要害部位,他們根本不會喪命。
凌寒與血族三大親王並肩走在林蔭道上,步伐很是緩慢。
他們四個都有著遠超常人的五感,雖然遠隔數百米,仍能听清一切,隨著耳旁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凌寒失望的皺了皺眉頭。
他的這一表情被巴克瞧見,當即道︰「寒,看來國陽並不在這座城堡,否則他怎麼到現在都不現身呢。」
凌寒很快調整了情緒,聳了聳肩膀道︰「不妨事,殺個雞犬不留,先給他來點警告,也是不錯的。」
古堡內,班德諾正身處城堡核心處的機關房內,此刻的他怒目圓睜,滿身血跡,左臂自肩下一片血肉模糊,這是方才他與一名血族伯爵戰斗時受的傷,付出一條胳膊的代價,他以十二成功力破日**催動的「震心掌」,干掉了對手。
「主人正在閉關修煉,絕不能打擾到主人,即便整個家族為此付出性命。」
班德諾點穴止住了斷臂處流淌下的鮮血,運聚真氣,一掌按在了機關總門之上。
頃刻間,古堡的大門被一道厚達半米的鈦鋼牆體覆蓋,所有門戶與窗前都被牆體夾層降下的鈦鋼牆體鎖住。
古堡在前後幾下呼吸的時間,化作一座鋼鐵堡壘,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在短時間內,也休想入內。
克麗絲在鈦鋼門降下的剎那,拼著被一名血族爵的利爪在背後抓出五道深可見骨的血口,翻滾著,堪堪閃入了古堡之內。
在鈦鋼門閉合前的最後一瞬間,她再度目睹數名族人在古堡外被血族分尸而亡,渾然忘記了背後的痛楚,眼閃動著無邊仇恨。
「這是為什麼,這些該死的血族,我要報仇!」克麗絲咬著牙站起身來,拖著重傷的身軀來到城堡大廳。
此時,族的幸存者已經全都聚集于此,斷了左臂的班德諾也從機關房來到了大廳。
「鈦鋼門並不能阻擋那些喪心病狂的吸血鬼多久,身為我班德諾的孫,我希望你們都已經有了赴死的覺悟。」
興許是消耗過巨的緣故,班德諾喘著粗重的氣息,目光透著悲壯道︰「對方為什麼會襲擊我們,我並不清楚,我只想告訴你們,現在正是主人閉關突破的關鍵時刻,絕不容許任何人打攪,所以,今夜就是我們所有人用性命來報效主人恩情的時刻,貪生怕死也沒用,因為對手是毫無人性的吸血鬼,除了拼死相搏,絕無第二個可能。」
說到此,班德諾頓了頓,目光掃過大廳僅存的三十余名族人,從不少人的神情,不難發現絲絲絕望與不甘的意味,班德諾再度振聲道︰「不要抱任何其他的心思,今夜我們生的希望,是建立在主人現身的那一刻,所以,拋開一切雜念,把你們所有的力量都貢獻出來,堅持活到主人的出現。」
「父親大人,很明顯,那些可怕而強大的吸血鬼並不是針對我們班德諾家族而來的,他們是沖著主人來的,對方的力量太可怕了,完全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我們家族犧牲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堅守在這里,徒作無謂的傷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古堡內有一條通往十英里開外的地下密道,乘著對方還沒有攻入城堡」
「我不是怕死,我可以堅守到最後一刻,但至少讓族女人和孩先離開這個必死的絕地啊!」
發話是班德諾的長,整個家族,他的武學修為僅在班德諾之下,先前更是一人獨戰兩名血族爵,並成功擊殺了其之一,但自己也負傷不輕。
此刻他咳著血,站出一步,厲聲建議道。
他的這一提議,也引發了族幸存者的支持,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都閉嘴!」
班德諾運聚內力一聲大吼,壓下大廳紛雜的議論聲,艱難道︰「克麗絲,由你帶隊,帶著所有孩從地道離開,記住,跑得越遠越好,絕不要回頭。」
「不,爺爺,我不要離開城堡!」克麗絲紅著眼,不依道。
班德諾聞言,身形掠至克麗絲身旁,以僅容兩者可聞的聲音道︰「孩,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即便是主人出關,今次也未必能夠保住我們的家族因為」
班德諾眼閃過一抹凜然,回想起退入城堡時的驚鴻一瞥,那四個仿若閑庭漫步般走在林蔭道上的可怕身影。
「我們家族可以為主人犧牲一切,但這些孩並沒有任何的戰斗力,為了他們,你也要離開,保住家族的骨血。」
「爺爺,我明白了!」克麗絲強自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說半句。
古堡外,數以百計的血族已然將整座古堡外的人類全都殺光,此刻聚集在城堡正門外的空地,等候著族長的到來。
凌寒與三大血族親王來到眾血族身前,先是看了眼不遠處城堡大門外的鈦鋼防御板,旋而向巴克等人道︰「三位,我們國有句古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們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巴克等人有求于凌寒,三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為首的巴克笑了笑道︰「寒,我們從來都是合作愉快的,你放心吧。」
在三大親王的示意下,兩名血族侯爵與五名血族伯爵走到了城堡大門前。
厚達半米的鈦鋼門板,並不是他們的任何個體能夠轟開的,但聯手後,卻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砰」
七名血族強者的聯手一擊,仿若巨錘轟在鈦鋼門板上,一道道肉眼難辨的裂痕隱約而現。
震耳欲聾的轟擊聲傳來,古堡大廳內的班德諾面色驟變,他雖然已想到古堡的最後一重防御攔不住窮凶極惡的血族,但沒想到竟會如此快速的被攻破。
「克麗絲,立刻走,沒有時間了。」班德諾不容分說,隔空掌力拍出,打開一道隱蔽暗門。
已是集結了族孩童在身邊的克麗絲緊咬著嘴唇,回身深深看了一眼古堡大廳南端通往蘇陽閉關靜室的通道,心祈禱著,「主人,你為什麼還不出現,現在是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刻啊!」
上天仿佛听見了克麗絲的祈禱,就在她轉身走向隱秘地道的剎那,大廳南端的通道內驟然傳出一聲沉重的破門聲響。
包括班德諾在內的所有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聲源所在處。
只見漆黑的通道,驀地亮起一團令人無法直視的紫色炎火,照亮了所有。
一道瞬間點燃在場所有人心希望的人影,踏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