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烏真的強大,他們三人知之甚清,听他這麼一說,頓時把場面話都咽了回去。
三人之,即便是實力最強的封烈,也自問絕對不是烏真的敵手,一個能夠令烏真徹底失去信心與之戰斗的人,又在舉手投足間破盡三人各種手段,縱然他們三人尚未使出全部手段,也已興不起與其一戰的念頭了。
「木族上師,你請我們來此,所為何事?」乾卓問出了四人都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蘇陽目光逐一掃過四族上師,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邪邪笑容,本來他的目的是一舉斗敗四族上師,命他們許下承諾,尊木族為首的。
可如今蘇陽卻不這麼想了,因為他有了一個比用強更好的籌碼。
「你們想知道為何黎遺民生在此等天地靈氣無比充裕之處,卻始終停步于煉氣期不前,極難跨越修達築基期的原因嗎?」
四人聞言,均是目透奇彩,緊張道︰「你知道?」
確實,黎遺民突破築基期那仿若飛躍天塹般的變態難度,完全超越了正常修煉的極限。
多少年來,這個狀況未曾有過絲毫改善,雖然始終有人在一門心思的鑽研解決,但結果卻是毫無頭緒。
蘇陽輕笑一聲,「我知道,並且我也有能力解決。」
驟聞此言,三族上師互看一眼,大多是不怎麼相信的神情。
唯有烏真因為見識過蘇陽的強大與不同尋常,反倒比其余三人多出了一絲信任,沉吟半晌道︰「若邪君能將這一癥結解決,我代表烏族在此立下重誓,必尊木族為首,並心甘情願奉上鎮族法寶,以示誠意。」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蘇陽自然看得出封烈、乾卓、江軍三人的猶豫不信,當即淡淡道︰「你們隨我來,此事信與不信,你們也不用急于一時做決定。」
「今日乃是木族大祭慶典之期,正逢我徒兒沖擊築基期,且請四位一同觀之。」
「什麼,沖擊築基期?」江軍愕然道。
「笑話,若是築基期如此容易,這黎洞天之就不會只有我們幾個老家伙擁有這般修為了。」封烈搖首冷哼道。
「邪君修為強大,這點毋庸置疑,但想要成就他人突破修達築基期,我看卻是未必。」乾卓亦是不相信道。
江軍更是連連擺手道︰「邪君手段我等已經見識了,但如此大話卻未免讓人失望。」
很顯然,三人是打心底里不想相信蘇陽可以一手成就一名築基期修士。
蘇陽如今心已有打算,也不多話,笑了笑當先御空落下,同時招了招手,示意烏真等人隨同而下。
本著看一場笑話的心理,四族上師也紛紛降形,落到大祭慶典高台之
他們四人這一現身,頓時引得整個木族轟動了。
在黎洞天之,上師即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其地位絲毫不亞于古時帝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黎遺民眼,洞天內僅有的幾位上師無一不是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哪怕是他族上師,也無不對其敬畏有加。
已然孱弱數十載的木族,驟然迎來四族上師齊至,這等聲勢不禁令底下諸多木氏族人心生慌亂,有些膽小的甚至雙腿一軟,半跪了下來。
這一景象被蘇陽瞧見,當即以青龍元力為引,融以天魔音秘法振聲道︰「凡我木氏族人,無需向任何人叩拜,即便是我,都給我起身」
蘇陽的聲音並不響亮,卻清晰傳入在場數千木氏族人耳,他的聲音仿佛蘊藏著一股無邊魔力般,那些個因為心惶恐與敬畏而半跪在地的木氏族人只覺心膽氣驟生,全都站得筆挺,就連眼神都變得異常狂熱,再也看不到絲毫惶恐,只剩對蘇陽的無限崇敬。
烏真等人雖然對蘇陽此舉均有不滿,但在後者強橫的絕對實力面前,都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這不禁讓駐足在旁為木山護法的大長老心大呼一聲「痛快」,這些年來,他可算是殫盡竭慮,好不容易才將木族延續至今,內心不知道有多憋屈,如今終于也能揚眉吐氣一番了。
此時,四族上師的目光全都聚焦于正在沖關的木山身上,以他們四人老辣眼光,幾乎都在第一時間發現木山沖擊過程不斷耗用的那樣東西——凝元
「木族幾乎都快被雷族吞並滅族了,居然還存有可用的凝元丹?」
這個疑問不約而同的在四人腦海浮起。
蘇陽好像讀到了四人心思,在旁淡淡道︰「這是我剛收的記名弟木山,我這為人師的也沒什麼好東西拿得出手,且以兩百凝元丹助其沖擊築基期。」
驟聞「兩百凝元丹」這個數字,四族上師的面部表情頓時異常精彩。
有難以置信的,也有扼腕痛惜的,更有對蘇陽如此浪費深惡痛覺的,還有心生貪念的。
不過這也難怪,凝元丹對于黎遺民而言,實在是彌足珍貴之物,即便已經成為上師的他們幾個,也無法免俗。
要知道哪怕是四人之修為最高深的烏真,每隔十載一次犯險進入化靈池,運氣好的話,也就能收獲三五顆凝元丹,運氣若是不好,空手而回都有可能
蘇陽才收的記名弟,一下給出兩百凝元丹,這簡直沒天理了。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紛亂如麻的情緒,封烈用他那破鑼般的嗓門道︰「你這徒兒真是好命,有此機緣,的確能一舉築基,想當年我築基也只用了百顆凝元丹而已。」
「不錯,有此大手筆,邪君果然好手段,只是憑凝元丹沖擊築基期,卻是借外力之法,不知邪君如何解釋可破解黎遺民無法憑借己力突破築基的原話呢?」
乾卓一語道出重點,其不免含有不想讓蘇陽太過得意的成份。
蘇陽高深莫測的一笑,指了指此刻正不斷汽化凝元丹,拼命沖擊築基期的木山道︰「若是我徒兒耗去兩百凝元丹只是突破至築基初期確實不算什麼」
「但我敢與諸位打個賭,他一旦突破,定可一舉修達築基期,乃至築基後期,也大有可能。」
「什麼?」
四人異口同聲的張大了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要不是蘇陽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們屢屢失算,顯出諸多超凡手段來,哪怕換了無妄真君說這番話,四人也要為之不屑。
需知築基初期修達後期,這一過程是極其漫長的,四人之,即便是最強的烏真,也耗用了近千載歲月方始達成,而修為最弱的江軍,自己本身也就只是築基期巔峰,還沒有修達築基後期呢。
蘇陽揚言木山這麼個仍在突破築基初期未竟全功的小,將可一舉修達築基期乃至後期,這無疑比先前「兩百凝元丹」都更要來得刺激人。
「賭什麼?」江軍第一個忍不住道。
「一個承諾。」
蘇陽不疾不徐道︰「我徒兒今日若能修達築基期之上,你們欠我一個承諾。」
「那若是你輸了呢?」
「我若輸了,就此退出黎洞天。」蘇陽頓了頓道。
沒想到蘇陽這話卻是引來一旁封烈與乾卓的大笑聲。
「想必你是還沒有嘗試遁離此處,不曾遭遇過黎老祖當年布下鎮府大禁制。」
烏真見狀當即解釋道︰「這黎洞天入得,卻出不得,除非能得獲黎遺府傳承,否則縱是修達金丹後期,也決計闖不出老祖當年布下的大禁制。」
「哦,還有此事?」
蘇陽絲毫不以為意道︰「那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必奪黎遺府的理由。」
「既是如此,我若輸了,就輸你們每人千顆凝元丹。」
事實上,蘇陽已然沒有如此多的存貨了,但他心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會輸,很顯然,用凝元丹作為賭注,正合眼前四族上師的胃口。
「當真?」封烈也忍不住了,瞪大了眼楮道。
「自然無錯。」
「我賭了,天上掉下來的凝元丹,不要豈不浪費。」
隨後,乾卓與江軍亦是應賭,唯有烏真遲遲未作決定。
「你呢?」蘇陽轉向烏真,「不打算賭嗎?」
「我不要凝元丹,但若你輸了,可否將我那五方震岳烏禪印還來?」烏真小心翼翼道。
蘇陽肯定「可以,既如此,四位就請旁觀吧,我看我那徒兒也快邁出築基紫府的最後一步了。」
誠然如蘇陽所言,此時木山耗用了八十余凝元丹,周身升騰起淡淡青氣,正是即將突破的征兆。
「看來自己這剛收的徒兒確實資質不俗,本就是只差丁點即可築基紫府,這才用了一半都不到的凝元丹,就已快要成功築基了。」
蘇陽欣慰的點了點頭,仿若縮地成存般,驀地現身于木山身側,這一變故不禁令四族上師乃至大長老都為之一驚。
畢竟蘇陽此舉實在有違常理,需知沖擊瓶頸的緊要關頭,最忌被外力打擾,動輒即是形神俱滅的危險結果。
蘇陽目光掃及大長老擔憂的眼神,微微笑道︰「無需擔心,我助他一臂之力罷了。」
出于對蘇陽的無限信任,大長老頓時再無半點擔憂,而四族上師可就不這麼想了,因為他們都已是築基期修為,最知突破築基期時的凶險,也最清楚這一時刻究竟是要何等強大的人物方可有可能「助一臂之力」。
至少在他們四人的認知,哪怕是金丹期修士,也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可蘇陽就在他們眼前,偏偏如此做了。
蘇陽也懶得去觀察四人神情,來到木山身後盤膝坐定,一掌按于其背心,滾滾如潮的青龍元力,強勢灌入木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