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紫霞幻彩炫目,美得超越人間萬物,頂樓露台上,兩個絕色的男人正在喝茶閑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晚餐也蹭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容爵斜斜地睨了冷子傲一眼,不客氣地說。
冷子傲嘴角噙著笑,默不作聲地啜了一口茶水。呵,急著追他走?八成是怕他漏了口風,讓溫暖知道自己對她還有情,他這個死黨啊,在感情方面真是無藥可救。
他笑著說︰「別急嘛,難得有機會聚一聚,不如多聊一會兒。」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你要是想挖八卦,更不可能!」容爵沒好氣地說。微頓,他似乎想起些什麼,又改口道,「倒是有件事,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冷子傲眨了眨眼,眸底閃過一束精光,立刻明白容爵想提及的是什麼事,表情立馬就變了。
將茶杯輕放在桌上,他起身揮手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我們改天再聊,你忙你忙,bye-bye!」
見冷子傲要開溜,容爵怒喝,「冷子傲,你給我站住!」
「呃……」冷子傲果然頓住腳步。
容爵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論起玩世不恭桀驁不馴,容爵比他冷子傲更過之而無不及,但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是罕見的嚴肅,可想而知,如果自己敷衍他的結果會很糟糕。
冷子傲揉了揉太陽穴,誰叫自己是自投羅網自找苦吃呢?他只有認栽的份兒了。
「說吧,老頭子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容爵問道。
冷子傲收斂了笑意,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你也知道,你家老爺子不願意說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容爵眉梢一挑。
「我感覺老爺子已經知道溫暖的存在了,羅素素似乎找過他,如若不然,他不會施壓到傲世要求增派廣告角色,而且增派的角色必須是羅素素。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又或者……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只怕,這不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容爵蹙眉說道,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然。
他想起七年前溫家發生的那一場火災,還有阿ben查到的「卓森」私家偵探社,能把這兩宗事件背後的蛛絲馬跡銷毀的一絲不漏的人,除了老爺子還會有誰?
也只有老爺子,才能把一切安排得一絲不漏。
一旁的冷子傲見容爵沉默不語,猜到他的想法和自己吻合,心想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靜默許久,他又問,「爵,如果老爺子真要出手,你打算怎麼辦?」
容老爺子的厲害是眾所周知的,在南城,容皓天的名字有著絕對的威懾力,即使是在他退隱十年後的今時今日,只要一提到「容皓天」這三個字,也叫人聞風喪膽。
見容爵依舊沉默不語,冷子傲忍不住又問道,「爵,听我一句勸,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既然你愛溫暖,那就珍惜和她在一起的當下,如果有一天……」
「別說笑了!」
冷子傲的話還未說完,容爵突然揚聲打斷了他,整張臉布滿了烏雲,眸底微冷的光芒令人倍感壓迫。
他回過頭來看向冷子傲,扯動嘴角冷笑道,「是!我承認七年前的我喜歡她,她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她是我的初戀沒錯!但是,那是在七年以前!」
冷子傲蹙了蹙眉,見他急著搶話,分明是在掩飾心底的真實想法,他搖了搖頭,好心提醒道︰「爵,你費盡心思布陣設局,逼她做了你的女人,甚至不惜花費巨資專為她成立私人娛樂經紀公司,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追回她?如果不在乎她,你何須不顧降低自己的身份,跟著她來到日本,還硬要在我的廣告里拍個只露背影的男搭檔?我記得,你可是從來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
他譏誚的聲音令容爵臉面全無,一張臉變得醬紫,陡然怒吼,「冷子傲,你給我住嘴!」
恰在此時,數米外玄關處,一個瘦削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入,拿走桌上的手機後又小心翼翼地返回,卻在听見容爵的這聲怒吼聲後,倏然駐足。
冷
子傲一針見血的話令容爵端著茶杯的手劇烈顫抖了一下,溫暖遠遠地看著他背對自己的身影。
他那句怒吼聲,使得溫暖的整顆心一再往下沉……
容爵費勁地吞咽了一下,掐住杯沿的手一再用力,幾乎能將那杯子掐碎的程度,興許是察覺到自己失態了,他緩緩放松力道,雙肩沉下來。
良久,才說道,「我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報復,因為我要親手毀了她。你以為她具備多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個男人從十幾歲歲暗戀到二十幾歲的魅力?!呵,我在乎她?別說笑了!我可是堂堂容氏集團的繼承人!」
「報復?」冷子傲搖了搖頭,「爵,你確定自己真的是為了報復?」
他犀利的眼神盯著容爵的臉,容爵咬牙背過身去,轉過去的那一瞬無意中瞥見角落里一抹翩然身影一瘸一拐地離開,腳步和姿態有些倉惶。
容爵微怔,很快恢復冷漠,「不要再說了!我的事毋須你多嘴!」
話落,他將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邁腳大步流星地離開。
身後,冷子傲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由得莞爾,勾唇戲謔地說道,「這麼急著去追她,還說不在乎?嘴硬的跟鐵公雞似的,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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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門口。
是怎麼打開露台的鐵門,又是如何走入電梯間,溫暖全都忘了,右腳掌早已變得麻木,她似乎已不覺得痛,而真正的痛覺竟然來自胸口。
她的手無力地垂落,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不知何時,臉上有濕潤的兩行,清醒過來時,她隨手抹了一下,滿手咸淚。
她驚愕地看著手掌上的淚漬,連自己都覺得驚訝,可眼淚像是決了堤一般,大顆大顆從圓滾滾的眼楮里落了下來,她竟然察覺不到,連抽泣聲都沒有。
她張口結舌了好半天,才終于推門而入,懵懂迷茫地環視著奢華的房間,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
——我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報復,因為我要親手毀了她。你以為她具備多大的魅力,能夠讓一個男人從十幾歲暗戀到二十幾歲的魅力?!呵,我在乎她?別說笑了!我可是堂堂容氏集團的繼承人!
容爵涼薄譏誚的聲音在她耳邊反復回響,恨意急劇地膨脹積聚在胸口,要撕裂她的心一般。
她早該看透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她在一起,他只是無所顧忌地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一切根本就是他玩弄的把戲而已。
一段愛昧,一場他的游戲!
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個性子涼薄的男人,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不純,不是早就說好不要對他有任何念想,不是早就說話不該怎樣都能全身而退嗎?
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心口那麼痛,那麼痛,痛到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淚眼迷蒙間,突然有一道黑影擋在了她面前,她頓住腳步,擦干淚霧,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容爵。
頓時雙眼變得清寒,死死地瞪著他。
容爵並不躲避,始終凝睇著她的眼,她听到了什麼,心里在想什麼,是何感覺,他一清二楚,可他偏不做任何解釋,目光是平靜無波的,反倒像是在等著她先開口似的。
這算什麼?!如果他還有一絲良心,至少場面上的安慰話總該是有的,可他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清冷地看著她。
溫暖眼窩深陷,鼻尖微微地發紅,咬住齒間不放的唇分明是被他傷了心的痛恨。
終究是抵不住他的強悍,溫暖伸手去推他,然而卻被他順勢捉住了手,另一只大掌攬過她的縴腰,微微用力了,溫暖撞入他懷里。
她奮力掙扎,他手指纏住她的長發,硬捧著她的頭埋在頸窩里,溫暖就拼命蹬腿踹他。
他伸出長臂將她攬腰抱起,然後她被他壓進沙發,他的唇印了上來,黑暗如無垠深淵,迸出理智束縛的心疾速下沉再下沉。
薄女敕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損,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開始解開她的上衣紐扣,她猛然一驚,卻還未來得及掙扎就已經被他擒住了反抗的雙手,他的
手一刻未停地繼續原來的意圖。
「容爵,你給我滾!」她含淚怒喝。
他以長身緊緊壓制住她,「不行。」說著,已經一把褪下她的衣襟,忍耐不住地扯開她的貼身衣物。
「放開——」‘我’字被生生吞進了他嘴里。
他狂亂的氣息在她耳邊流竄,「乖……給我。」
她難過得嚎啕大哭,雙手蒙住眼楮,哭訴道,「容爵,你這個情獸!你應該去下地獄……」
他再度封住她的唇,狂熱動作沒有絲毫停歇,嗓音因壓抑而變得沙啞,「我說過,這是你的命,你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命。」
話音一落,便沉腰直抵。
在黑暗中,她淚流滿面地與他直視,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失去了意義,都無法表達她心里的感受。
良久,他的臉色似有柔軟,大掌輕輕貼上她的面頰,指掌輕輕滑過她的淚水,卻依舊渾然忘我地馳騁著,仿佛要和她結合到天長地久,至死不離……
翌日一大早,溫暖剛醒來就撞入容爵瀲灩的眸底。
他早就醒了,只是在等她,見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他微微彎起薄唇,而溫暖卻是笑不出,眼底一絲絲全是酸澀。
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淡淡地逸出,「我已經找到那個在你皮靴里動過手腳的人了。」
聞言,溫暖倏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