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高大強壯的日本武士將她從鐵盒子里帶出來,替她松開了手上的鐵鏈,又將一個結實的皮套戴在了她的手臂上。舒愨鵡
溫暖微微一愣,那皮套足足有四五十厘米長,很厚實,從手臂一直延伸到手掌的部分。
腦子里突然播放起曾經在電視里看見訓犬人訓練狼犬時所帶的工具,似乎就跟這個皮套類似。
可是,就算有這東西防身,可她要對付的不是狼犬,而是老虎!更何況,她連狼犬都對付不了,更遑論是比狼犬凶狠了數倍的老虎?!
霎那間想起一個多月以前,自己差點兒葬身于藏獒月復中的場景,一想起那畫面,溫暖就渾身哆嗦,眼底露出恐懼之色。
她本能的朝著那只老虎看去……
看見她回頭,那只老虎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朝著溫暖的方向猛撲!
「 當——」
那猙獰的尖牙暴露出來,配合上那沉悶的嘶聲,還有它的爪子抓撓著鐵籠子的聲響,令人膽戰心寒,讓人禁不住懷疑︰那鐵籠子到底夠不夠結實,能不能足夠抵擋得住那發了狂的猛獸?!
看那畜生的架勢,若不是它還被關在鐵籠子里,只怕是已經朝溫暖撲過來了。
「嗚嗚……」溫暖想要喊,可嗓子里什麼都喊不出,只能發出類似悲鳴的哼~唧聲。
恐懼佔領整個心房,讓溫暖的腿腳禁不住發軟,一個趔趄,她摔倒在冰冷的地磚上。
「哈哈哈——」下面的看客們竟然爆發出譏誚的嘲笑聲,沒有誰想到這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娛樂活動,沒有誰想到要救她于水火之中,沒有誰想到阻止這樣一場便態的賭局!
溫暖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淚水溢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異國他鄉,以這樣慘烈的死法離開人世!
可憐她連溫爸和溫媽,還有溫柔溫和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
「嗷——」人們的嘲笑和喧鬧聲刺激了台上那畜生的血性,仿佛餓了多日,呲著嘴朝溫暖露出嗜血的獠牙。
她在心里暗咒著那個毫無人性的怪物夜天昊,他還不如直接殺了她,讓她一死了之算了!
直到那個怪物說什麼嗎?他竟然說︰「你想死?簡直太容易了,不過我好不容易從海灘上把你救起來,怎麼可能輕易讓你去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中閃過一絲精亮,很短暫,轉眼即逝,眸底的神色冷淡如水,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看見那雙碧綠色的眼楮,溫暖再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可怕。
觀眾席上,容爵皺眉觀察著場上的一切,有好幾次,他都恨不得立刻拔腿沖上台去救溫暖。
一旁的覃正龍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並不知道台上那名紅衣女子和容爵的關系,只是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正想問個究竟,一旁的夜天昊說道︰「容少,你打算給誰押注?」
明知道這場所謂「美女和野獸」的游戲是夜天昊搞的鬼,卻不能貿然揭穿,畢竟溫暖還在他們手里,而且這地址是夜天昊選的,來之前就知道他們派了不少的人手,為了表示誠意,容爵只帶了一小隊的手下跟著自己。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溫暖竟然在夜天昊的手里。
可以想象,夜天昊在打什麼樣的鬼主意……
看來,這場生意是談不成了,因為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失而復得的她葬身于猛虎月復中!
待會兒,一場惡戰必將開始。
只見台上一名日本武士吹了一聲口哨,另一名日本武士則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門,猛虎的頸脖是被人套著的,那武士開門的時候,猛虎頸脖上的鎖鏈也被人打開。
而這時,溫暖已經被帶到了鐵籠子門口。
她驚恐萬分,身後的男人好像要把她推進去,可想而知,這一推,再一關,別說是貼身肉搏,恐怕那畜生一張口就吞掉她半個身子了!
「嗚嗚嗚……」她惶恐地搖著頭,拼命掙扎著。
那老虎脖子上的鎖鏈已經解開了,溫暖
被推進去也是遲早的時候,而台下的容爵已是忍耐到了盡頭。看準鐵籠子的門鎖被解開的一剎那,他驟然起身拔出了腰間的槍。
砰——
一聲槍響,守在後台的阿ben就收到了容爵傳遞給他的信號,他立即向手下下令︰「走!趕快進去救人!」
因為那聲槍響,酒吧內變得一片混亂,人們開始四處逃竄。
夜天昊使了個眼神,一名手下率先撲向容爵,將他的肩膀架住,以一記快手刀砍掉他手里的槍。
容爵借機將手反扣在那人還來不及從他肩上拿開的手,柔軟的舌里卷出事先藏在口內的刀片,輕輕地將刀鋒沁出唇瓣,對準那人的手腕就是一劃,瞬間血液噴濺。
容爵輕笑,嚴重彌漫著不屑,不知是夜天昊太小瞧了自己還是如何,身邊的手下個個都並非他所經歷過的那些頂尖殺手。
所以,他亦沒有趕盡殺絕,奪了他們的性命。
另一名手下又撲了上來,容爵輕而易舉卡住對方的手骨,「 嚓——」骨頭清脆地裂響,那男人野獸般痛呼。槍從他手中月兌落,垂直落向地面,容爵俯去,穩穩接住,扳機的孔正套在食指上,手指一轉,便將槍柄握在了手中。
動作一氣呵成,非常熟練。
但是,敵眾我寡,容爵正準備去對付撲向自己的第三個人時,眼前忽地閃過一片陰影,他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停滯住了動作。
他還保持著俯身的姿勢,緩緩抬起頭來——
夜天昊舉著槍站在他的面前,與他相隔一條手臂的長度,而槍口則空出半個指節的距離,對著容爵的眉心。
夜天昊示意他繳械投降,但容爵沒有動,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放下槍!」夜天昊再一次威脅道。
容爵不甘心,卻只能照做,慢慢地把槍放置回地上。
夜天昊的槍口依舊一刻不離地對著他,視線在他臉上又停留了片刻,才提腳要將地上的槍踢遠。然而,就是這個提腳的動作讓容爵發現了可乘之機,看準時機猛地弓起身體,朝著夜天昊撞過去。
但,夜天昊的搏擊能力也是強大的,兩個人幾乎扭做一團,不分水火,就在這時,夜天昊眼角的余光驟然落在台上……
這一眼,令他眸底一沉。
頸脖被解了鎖的猛虎已沖出了鐵籠子,朝著那一抹紅色身影追去,「吼——」,眼看著那畜生嘶吼著要撕碎溫暖的身體,夜天昊指在容爵腰間的槍口陡地轉了方向。
他抬手瞄準舞台上……
「砰砰砰——」連續三響,彈無虛發!
容爵愣住了,回首看向台上,溫暖癱軟地坐在地上,睜著一雙大眼楮惶恐不安地盯著腳邊的畜生,驚魂未定。而那只猛虎的月復部中了三發子彈,一股股殷紅色鮮血從血洞里涌出。
毫無疑問,那畜生是被夜天昊所殺。
他的舉動讓容爵感到疑惑不解,足足愣了五秒之久,他望向夜天昊那雙深邃謎魅的碧綠色瞳眸,問道︰「你……為什麼?」
他不是要拿溫暖的命要挾容氏嗎?為何,他又親手殺了那只畜生?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讓容爵感到迷惑。而同樣迷惑的不僅僅是容爵,還有覃正龍,阿ben,甚至還有台上的溫暖。
夜天昊忽地笑出聲來,他的這個笑容,從黑暗的光陰中透析出來,伴隨著在空氣中回響流轉的笑聲,顯得異常邪魅。
他說︰「不好意思容少,讓你受驚了。今晚只是個測試,現在我已經確信,你,容少,值得成為我的盟友。至于那朵罌粟花,則是我帶來給你的見面禮,改天我們倆再正式簽約。不過,請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話落,他斜斜地饒有興味地睨著台上的溫暖,戲謔地道︰「美麗的罌粟花,我們後會有期。」
情節,似乎來了個戲劇性的轉變,沒人料到夜天昊竟然做了這樣的決定,就連他的手下亦感到吃驚。
「總裁……」貼身手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夜天昊揮手阻止。
帶著手下離開前,夜天昊給容爵留下一個訊息︰「容少,
你的罌粟花美倒是美,只可惜受不得日曬雨淋,太矜貴,也太嬌女敕,只怕是不好養啊。如果你真心要養這朵花,可得衡量好利弊,否則不只是你,恐怕連她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你是否想過,那樣的後果可是你想要的?」
听似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是別有深意,精明如容爵,豈會听不懂?
夜天昊言下之意是︰你越寶貝溫暖,就越是讓她成為像松下次郎那樣的對手用來要挾你的砝碼,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虎視眈眈著,譬如羅素素,佔星辰,以及若干個未知的對手……
容爵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溫暖身上時,那種黯然神傷的感受被日夜折磨的思念所淹沒。
此時此刻,他的眼里,腦海里,看見的,想著的,只有溫暖!
而此時的溫暖,她的目光也定定的,粘稠的,膠著的落在容爵身上!
那一刻,她感覺到所有的一切在瞬間凝固,似乎連空氣都呼吸不到了,整個人窒息一般呆滯!
足足愣了十多秒中,溫暖才回過神來。
她蹣跚地從地上爬起來,眼淚在霎那間如暴雨般滂沱落下,她抽泣得不能自已,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去,跟容爵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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