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不解︰「上課?上什麼課?」
夜天昊勾了勾唇,說道︰「既然你現在是安寧,那你以前的所有生活習慣就必須改,譬如飲食習慣,愛好興趣,還有個性等等,變得越不相同越好,所以我們的第一堂課就從飲食開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溫暖張了張嘴,這才明白夜天昊的用意,難怪他會在這個時間點帶她來餐廳吃飯,一來人少,二來是要上課的。
侍應生準備餐具的時候,夜天昊開始和她閑聊起來。
「你會做飯嗎?」
溫暖點點頭,「我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都是家常菜,算不得很好的手藝。」
「嗯,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不擅長廚藝的女人。」
溫暖有點兒懵,見狀,夜天昊挑了挑眉,說道︰「不,似乎僅僅只是‘不擅長’這樣的程度還不夠,最好是連最基本的廚藝也不會,如果你變成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愕了愕,有些明白夜天昊的用意了,大概他查過她以前的資料,知道容爵經常吃她做的早餐,如果要騙過容爵,首先廚藝這一點就必須改掉。
「听說你吃不得海鮮?」夜天昊一邊問道,一邊將一盤蝦推至溫暖手邊,「蝦怎麼樣?能吃嗎?」
溫暖微微一怔,將那盤蝦推回去,「這個不行的,我有嚴重的海鮮過敏癥。」
「海鮮過敏癥?唔~」夜天昊思索片刻,沉吟道,「听說這是一種免疫失調引起的疾病,有明顯的遺傳傾向和個體差異,根本無法根除。」
「是這樣沒錯,如果被容爵發現我也不能吃海鮮,那怎麼辦?他一定會起疑的,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溫暖蹙眉說道,臉上有明顯想要放棄的神情。
「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夜天昊語氣篤定,「我說過,這只是第一堂課,以後,我們還有各種訓練,譬如玩紙牌和射擊,對了看資料說,你好像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
溫暖又是一愣,竟然還要學紙牌和射擊?
而且,她沒想到夜天昊查到的資料這麼詳盡,她微微頷首,說道;「沒錯,原本發生車禍那件事之前,我剛打算和容氏解約,該去學習服裝設計的。」
「唔~容爵知道你有這個興趣嗎?」
張了張嘴,兩秒後,溫暖點了點頭,「知道的,其實不止他一個人,還有我的妹妹溫柔以及我的好朋友佔星辰,他們都知道我想學服裝設計。」
「那就沒辦法了,你以後必須改學油畫,我已經在本市一所高等學府內找到一位美術教授做你的老師,以後每個周一和周四下午,你去她那里學油畫。」
「……」溫暖訝然。
說實話,她很不喜歡夜天昊跟她說話的方式,霸道而強勢,喜歡操縱別人的行為,她的生活中已經出現過一個霸道強勢的容爵,現在又讓她遭遇同樣霸道強勢的夜天昊,心里自然是抗拒的。
然,坐在對面的混血男人似乎看出她眼底的抵觸情緒,搶先一步說道︰「我們事先已經把利害關系都講得很明白了,我想,你心里也應該很清楚,你只能照著我說的去做。」
「……」溫暖再次語遏。
見她不再反駁,夜天昊又從皮夾里掏出某樣東西,放在餐桌上推向溫暖,「這是一百萬支票,你先拿著,會有用得上的地方。」
她吃了一驚,不假思索地拒絕,「不!我不能收這一百萬!無功不受祿,我憑什麼收下這一百萬?況且我有手有腳有工作,還有一定的存款,這筆錢我不能要!」
就知道她會拒絕,夜天昊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將那張支票再次推給她︰「你先別拒絕,仔細听我說。」
他想說的無非是說服的話,溫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起身要走,卻在這時候,他倏地握住她的雙手,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雙手被他那麼握在手里,她有點兒慌,想要抽回手來,卻被他握得緊緊的,「前兩天你幫我忙,我還沒有給你支付酬勞,那筆錢就算在這一百萬里面,至于多出來的一部分,是我提前支付給你的薪水。」
「薪水?什麼薪水?」溫暖心里突然有種不好
的預感。
「外面已經盛傳你是我夜天昊新交往的女人,那麼你就該有個夜天昊新~歡的樣子,買些衣服打扮好自己是必須的,你也不想出現在媒體面前時自己穿得太寒磣吧?」
溫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夜天昊又搶在了前頭,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林藝心才剛剛被我甩掉,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她還不太能接受我和她分手的決定,所以短期內,她恐怕還是會來找你麻煩的,而這一百萬就當是我提前支付給你的酬勞,以後需要你配合的時候還很多。至于你的工作,我想泓藝會的大堂接待,你是不能做了。」
「你要辭掉我?!」溫暖驚呼。
夜天昊笑了笑,高深莫測地說,「我並不想解雇你,只是不想你分心,因為以後你必須扮演好安寧的角色,明白嗎?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還是可以回泓藝會繼續做事的。」
夜天昊這番話,其實隱約含了些欺詐的意味。上了賊船,豈有輕易下賊船的道理?只不過是打消她的後顧之憂罷了。
「原來如此,」溫暖並未多想,點了點頭算作默許。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溫暖離開了泓藝會,搬去了夜天昊安排的公寓,每天都由專車接送,秘密地接受「改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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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c市的頭版頭條上突然刊登出一則新聞,稱不知道是哪位記者從知情人那里得知,夜天昊與新女友安寧已秘密訂婚的消息。
一時間,溫暖儼然又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這一天,她從公寓里出來,照往常那般等在樓下的車庫里,因為這個時間點,夜天昊會派專車來接她去美術老師那里學油畫。
坐上車不久,就听見司機忽然說︰「安小~姐,趕緊抓穩扶手!」
溫暖愣了愣,但還是乖乖地抓緊了右上方的扶手,也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像是瘋了似的開過來,溫暖只看了一眼,就認出坐在車子里的人正是林藝心!
那個女人她瘋了嗎?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對夜天昊死心!
溫暖心頭一驚,而車子此時已經猝然轉彎,數月前在南城發生車禍的那一幕場景也在此時映入腦海,心里不免多了幾份緊張,手心里早已滲出了密密的汗來。
頃刻間,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紅色法拉利橫沖直撞的同時,很多車子避之不及,發生了踫撞和磨擦的聲音。
司機師傅的開車技術很不錯,幾個轉彎後,他已經把車開車了老遠,然而林藝心一直不要命地追著,發瘋般開足馬力追在車後頭。
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連續開過了四道街,溫暖回頭看了看,似乎見不到那輛紅色法拉利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慢車速後,司機開口歉意地說︰「抱歉,安小姐……」
溫暖剛張了張嘴,卻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一陣突兀的刺耳的剎車聲便傳來,火紅色的法拉利,突然間從拐角處冒了出來,司機始料不及,一時間愣住,居然忘記踩上油門加速!
,一聲巨響,溫暖本能地閉上了眼楮!
然,車子沒有如預料中的那般撞上去,而是……
她微微睜開眼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身邊的司機,對方的眼底也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他們坐的這輛車子,竟然安然無恙,他們倆均毫發無損,那麼那一聲震耳欲聾的踫撞聲來自何處?
下意識的,兩人回首看去……
入目所見,一輛炫藍色賓利歐陸,半橫在馬路中間,因為遇到了阻礙而轉了方向的紅色法拉利,沖向了安全帶,馬路上四處響起剎車聲之後,世界有那麼一刻,似乎安靜了。
乍然見到那一輛炫藍色賓利歐陸時,溫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怎麼會這麼巧?
同樣的炫藍色……
同樣的賓利歐陸……
只可惜角度不對,她看不清車牌號,亦看不清車內坐著的人……
但,即
使是這樣,心髒也已經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似的,跳得那麼快,那麼急促,根本就控制不住。
另一邊,林藝心頭部受傷,當場昏迷在車子里,交警和公安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炫藍色賓利歐陸里那位神秘人自始自終都沒有走下車來。
換句話說,因為只有車門處凹進去了一塊,所以「他」只不過是阻止了一場車禍的發生後,就安然無恙地開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詭異了。
溫暖張大了嘴,完全無措,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只出現了這麼一會兒,就離開了?!
難道,是他嗎?可是……
溫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愣在車里驚魂未定,絲毫未曾發覺自己已經上了實時采訪——
「來自本城路況的最新報道,從八一路到勝利街路段,一輛失控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突然間橫沖直撞,造成了驚慌和堵塞,據記者報道,這輛車子的主人,正是目前因為豪門夢碎事件鬧得最凶的明星林藝心,記者趕過去時,林藝心已經昏迷在車子里,所幸並無大礙,目前已由其經紀人護送到醫院。」
「事發突然,最近和夜天昊鬧得不可開交的林藝心,據說已經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酗酒,鬧事,開車撞人,據目擊者聲稱,若非是剛才有一輛賓利歐陸果斷攔截了法拉利,前面一輛小轎車極有可能被法拉利直面撞上副駕駛座,警察趕到時,那輛賓利歐陸的車子已經悄然開走。有意思的是,我們趕去現場的記者發現,那輛小轎車內坐著的乘客,竟然是目前正和夜天昊傳出秘密訂婚消息的安寧……」
「好,剛才得到新消息,現在安寧已經做完筆錄,從車里下來了,我們馬上過去采訪她一下……你好,安小姐,請就剛才發生的兩車踫撞事件發表一下自己的感謝吧?」
一名記者匆匆趕到溫暖面前,將話筒遞至她眼下,溫暖下意識地推開了話筒,然而那名記者仍然窮追不舍地跟在她身後。
恰在此時,一個寬厚有力的擁抱將她緊緊攬住,將她護在身下,「不好意思,她剛剛受了驚,或許還受了傷,我必須馬上帶她去醫院接受檢查,請記者朋友先放她安靜安靜,謝謝。」
記者和攝像師抬頭一看,不覺驚愕,護住她的竟然就是緋聞男主角——夜天昊。
夜天昊以手擋住話筒和鎂光燈,緊緊攬住溫暖的臂膀,將她帶離了車禍現場,他那護花使者般的行為,儼然已經將他們倆秘密訂婚的傳聞坐了實。
雖然沒有采訪到「安寧」的只字片語,但是夜天昊的出場卻讓記者們拍到了許多有價值的照片,僅僅只是這幾張照片就夠他們回去交差了。
坐上了夜天昊的車子,溫暖滿臉嚴肅,劫後余生的感覺並沒有讓她放松下來。
如果不是夜天昊出的餿主意,讓她做他的新歡,她何必惹上林藝心,又何來這種飛來橫禍?
「抱歉,讓你受驚了,回頭我一定給你最大的補償。」夜天昊說。
「補償什麼的就免了吧,只是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要不然我很可能枉死在林藝心的手里了!」
言下之意,是在諷刺夜天昊,讓他先把自己的私生活處理干淨了。
夜天昊笑了笑,「你放心,不用你說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希望夜先生是真的能說到做到,要不然,下一次我可能不會像今天這麼走運!」
若非那輛賓利歐陸,說不定她真做了車下亡魂!
說起那輛賓利歐陸,溫暖想起一件事,她一直沒能看清車牌號,還有車里的那位神秘人,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溫暖蹙了蹙眉,陷入若有所思中……
c市中心醫院,炫藍色賓利歐陸停在了樓下,一個身形精悍的男子正在接受醫生的檢查,腦袋上明明鼓起一個大包,而他卻像是沒什麼事兒似地笑了笑,轉臉看向身邊的妖孽男人。
說道︰「容少,我真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然,妖孽的男人抬眼掃了阿ben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給了個眼神示意醫生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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