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愕然頓住,不能自己吃飯?那麼,他的意思……要她喂咯?
頓時氣結。舒愨鵡姓容的,你未免也太得寸進尺!
剛想張嘴,容爵倒是先說話了,動之以情道︰「安小姐,我這傷口有多深,你也是親眼見過的,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會心痛嗎?」
「我和容先生非親非故,為什麼要覺得心痛。」
「好歹你是我的向導,身為雇員,難道不該在雇主有難的時候給與力所能及的幫助嗎?反正我也是要付你薪水的,你喂我吃幾口面,大不了我多付你幾倍薪水好了。」
動之以情不成,容爵開始誘之以利,他可是最大方的雇主,相信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溫暖干笑了兩聲,「呵呵,我對物質生活要求很低,再說我現在不缺錢花,而容先生的手,依我看……」
她瞥了他的掌心一眼,「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至于痛到要我喂食的程度。」
「呀,安小姐這樣說讓我很沒面子啊,我都痛成這樣子了,你都不心軟?唉~該說你什麼好呢?」他苦著臉唉聲嘆氣,好不可憐,嚴重刺激她的腦神經。
見她還是無動于衷,容爵使出了殺手 ,「怎麼說,我這傷都是你造成的,要是我耍賴找你要醫藥費,只怕支付給安小姐的薪水還不夠付。」
溫暖張了張嘴,怔愣了好半天,心里暗忖,這臭男人耍無賴的功底真是有增無減!
也罷,想想他的手傷得的確厲害,那天他赤手空拳握住刀刃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溫暖一想起來,心里還有些後怕,如果當時她不小心亂動刀子的話,很可能會挑斷他的手筋!
換句話說,她若是再動分毫,他這只手就算是廢了。
狠心說不心痛那是假話,那件事發生後她高燒臥chuang在家,沒有哪一天不在擔心他的傷手,現在見到他並無大礙了,她反倒說起狠話來了。
思及此,溫暖也就松了口︰「好吧,你說得也有些道理,的確是我把你弄傷的,我或多或少該負點兒責任。」
容爵听了很滿意地勾了勾唇,用眼神示意她喂面給自己吃,溫暖咬了咬牙,沒轍,只得夾起一小箸喂進他的嘴里。
酒店供應的辣醬泡面味道很辣,容爵吃進去第一口就開始咳嗽,溫暖趕緊取了一瓶冰水,打開給他喝。
並說︰「你要不要緊啊?要不,我出去給你買一份不辣的吧?」
「咳咳咳……不用……我就吃……就吃這個……咳咳……」他一邊不住咳嗽,一邊猛灌下冰水,說話間,辣得眼淚橫流。
「真的不用?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她蹙眉說。
「我不要緊。」他抽了一張紙巾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又拭了拭嘴,「接著吃!」
開玩笑,好不容易哄她喂自己吃泡面,這可是兩人分別快一年以來,第一次親密無間的舉動,氣氛這麼好,他才不會輕易破壞它。
看他被嗆得眼淚橫流臉色漲紅的樣子,溫暖既覺得可憐,又覺得好笑,起先還一肚子火,現在卻是發不出火來,尤其想起他剛才被辣椒水嗆得狼狽的樣子,更是忍俊不禁。
她沒有忍住,竟然真的笑出來,雖然只是無聲的輕笑,卻還是被對面的男人捕捉到,溫暖再次抬眼的時候,剛好對上容爵幽深的眼眸。
此時此刻的容爵,與剛才略顯輕佻無賴的樣子完全不同,是她曾在夢里夢過無數次的那種神色,含情脈脈,溫柔凝睇,專注而認真。
這樣的他,她真的舍得放棄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一個男人,會讓那個男人立馬吃了你。」容爵的聲音沙啞,伸出手將貼在她臉頰上的一縷發絲輕輕撥到耳後,溫暖心頭一軟,恍惚間耳垂上已浮顯出一抹粉色。
她的臉頰白皙柔滑,皮膚微微泛著誘~人的紅暈,他的指月復順著她的眉眼慢慢向下,然後停在臉頰,輕輕摩挲。
這樣的觸模讓溫暖感到十分緊張,心知肚明該反抗他推開他的,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今天一整天都失去了反應能力,理智早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漸漸地,溫暖的視線里那張俊臉
在慢慢放大,離她越來越近,直到突兀的門鈴聲驀地響起,她才驚愕地發現,自己差一點點就掉進他刻意制造的愛昧迷網里。
她驚得站起來,飛快地說︰「那個……我,我去開門!」
匆匆走到門口,打開門,見到外面赫然站著的是自己的妹妹溫柔時,溫暖一下子傻在當場。
「溫柔?」溫暖不由得低呼,顯然是嚇到了,壓根兒沒料到溫柔會出現在這里。
容爵在餐廳里遠遠地喊︰「地址是我告訴她們的。」
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個瞪眼,容爵像是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喝了一口冰水,沖掉嘴里的辣味。
門口,溫柔的一雙眼楮里閃著奇異的亮光,面色微微泛著紅,似乎欲言又止,見到她始終不說話,同行的劉念在身後推了她一把,率先說道︰「安小姐,溫柔想要邀請你一起去放煙火!」
「煙火?」溫暖愕然,「你們要放煙火?」
容爵從廚房內走出來,說道︰「你們說的是在沙灘上舉行的的煙火大會吧?听說這是海琳島的習俗,一年一度,每年的農歷六月六日,島上都會舉辦,風雨無阻。」
「容先生,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劉念興奮地問。
「來之前我查過資料。」他倒是直言不諱,並深深地瞥了溫暖一眼。
溫暖無心過問那麼多,苦惱著要不要跟溫柔一起去,這時候,始終不好意思開口的溫柔終于說話了。
「安小姐,我知道我太唐突了,可是從剛才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想和你親近,不知道容先生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你和我姐姐長得太像了,真的,剛才看見你的時候,我幾乎把你當成了我姐,因為我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我姐姐的味道。」
溫柔說得有些動容,眼眶里淚花閃爍,她不得不頓住話音,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才沒有流下眼淚。
繼續道︰「可能是我太想念她了,所以才會提出這個不情之請。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拒……」
「好,我跟你們去!」
溫柔的話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盯著溫暖的臉,原本她沒有抱任何希望,是劉念听了溫暖的遭遇後,鼓動她主動邀約「安寧」一起去看煙火。
「雖然她是安寧,不是你姐,可是她和你姐長那麼像,總有點兒什麼聯系吧?莫非,是你的另一個雙胞胎姐姐?噎,這個可能性好像比較小耶,而且也太狗血……哎呀,反正,就算什麼關系都沒有,你也可以認她做干姐姐啊,這樣的話,每當你想起你姐的時候,還可以和她聊聊天,安慰安慰自己的心呢。」
听了劉念慫恿的話,溫柔動心了,依照容爵留下的訊息,貿貿然找來了別墅區第26棟。
印象中的「安寧」高傲無比,卻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自己的邀約,著實令溫柔感到意外。殊不知,「安寧」之所以答應溫柔的邀約,純粹是想要逃離滿室的愛昧氣息。
于是,一行四個人來到位于沙灘上的煙火大會現場。
彼時夜色已深,當晚的風很小,海浪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下來,三三兩兩的人們坐在沙灘上看天使的月亮,大多是赤果著腳,手里提著涼拖,像小孩子般在沙灘上猜出凌亂的濕漉漉的印記。
溫暖半晌不說話,只悶悶地低頭往前走。
溫柔忍不住問她︰「安小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麼?」
「請問安小姐是哪里人?」
「我?」溫暖微微一怔,頓時明白自己這個傻妹妹還沒有完全放下心里的疑惑,對她充滿了好奇心,她熟知溫柔的脾性,別看她平日里溫溫柔柔的,卻是個好奇寶寶,可能跟她讀研究生有關系,總是對新鮮事物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溫暖笑了笑,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因為我是孤兒,以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很官方的回答,所有安寧的檔案資料里都有這個訊息。可是,天知道要她當著親妹妹的面親口說出這些話時,她的心口就像是扎了密密麻麻的針,痛得難以自抑。
「啊~原來是這樣。」溫柔默默點頭。
將
她失落的神色納入眼底,溫暖的眼眶里有些淚蒙蒙的東西在閃動,害怕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急忙抬起頭,指著天上的某顆星星說道︰「快看!那顆星星真亮!」
「哇~真的耶!溫柔,你知道那顆星叫什麼?會不會是牛郎織女星?」
「怎麼會,要等到七夕節,牛郎織女星才會出現。」
兩個小女生畢竟是太年輕,注意力很快被溫暖的話牽走,見她們倆吵吵鬧鬧地走在前面,溫暖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容爵就在這個檔口插進話來。
「安小姐。」
「什麼?」
溫暖回頭,看見男人雙手插兜,悠閑地走上來與她並肩而行。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他就緊跟著挨過來,她再挪一步,他又緊挨過來,溫暖不想和他制氣,索性任由他挨著自己往前走。
正享受著海風拂面的清爽感,男人忽地開口問道︰「安小姐,剛才我並沒有跟你提起過那個女生的名字,你是怎麼知道她叫溫柔的?」
溫暖的腳步倏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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