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ben無意間看見他的背影,正想要喚住他,卻發現手機在此時振動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正是容爵打來的電話。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他摁下接听鍵,「容少,您不見一見溫小姐就要走嗎?」
「算了,把時間留給她的家人吧,」頓了頓,容爵補充道,「一會兒你記得把他們安全送回家。」
「好的,容少。」
阿ben還想問些什麼,然而容爵已經先掛斷了電話,他抬眼看了看容爵走遠的孑然背影,不禁替容爵擔心起來。
不知道明天的那場記者發布會里,主子會宣布怎樣的重要決定,應該是和溫小姐有關吧,如若不然,就不會派他秘密地接她回南城了。
只是,阿ben感到很納悶,為什麼主子安排的行動中,唯獨絕口不談有關發布會的內容?
思及此,阿ben不由得回首,憂心忡忡地看向溫暖,心想事情的發展狀況不容樂觀啊。
溫家人得以團聚,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悅的淚水,尤其是溫暖,哽咽著抱緊自己的父母,死死倚進溫爸的懷抱里。
終于緩過勁兒來,溫媽終于想起些什麼,抬起頭來時看見一直守候在旁邊的阿ben,禁不住問道,「溫暖啊,是容爵派人帶你回來的嗎?」
「嗯,」溫暖點了點頭,「沒錯,是他讓人把我從c市帶回來的。」
「c市?你一直呆在c市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把我們都搞糊涂了。」
溫暖的淚水沖進眼眶,又笑又哭地說,「媽,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先回家吧,我慢慢告訴你事情的始末。」
「回家?」听了這兩個字,溫媽心里泛著酸,「行啊,我們回家!」
說著,她牽住溫暖的手,溫柔則攙扶著溫爸的手臂,四個人一起坐上了阿ben開來的那輛車商務車。
沒有見到溫和的人影,溫暖好奇地問,「怎麼沒有見到溫和呢?」
溫媽噙著淚,笑道,「你忘記啦,他今年畢業,這段時間正忙著畢業典禮的事情呢。」
溫暖訝然,眼眶里淚水不得有又蓄滿起來,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都給忘記了,今年該是溫和畢業了。」
溫柔興奮地插進話來,「姐,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溫和也考上了研究生,而且還拿到了獎學金呢!」
「太好了!」溫暖吸了吸鼻子,眼淚嘩嘩流得更厲害了。
溫媽握住她的雙手,忍不住又問起同一個問題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吧?」
溫暖胡亂地抹了抹眼淚,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出,當然,她只是陳述了部分事實,諸如高森和冷子傲救了她,並帶她離開南城的細節,她刻意隱瞞了下來。
講完自己的遭遇,溫暖擦擦眼淚,哭了一場心里舒服了許多,她笑了笑,說道,「爸,媽,其實我做夢都想回南城來,和你們破鏡重圓,這一年里沒能陪在你們身邊,是女兒的不孝,真的很抱歉。」
「傻孩子,這哪里是你的錯,怎麼能怪你呢!都過去了暖暖,以前的事情就忘記吧!」溫媽摟著她,在她後背上輕輕拍打著,就像小時候哄她睡覺時候,輕輕拍打她的樣子。
溫暖貪戀地比起眼楮,心里嘆息道,「如果真的就這麼過去了,那該多好,什麼都不用愁,再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任何事,全家人這樣依偎在一起,多麼幸福。」
然而,她不能說出來,如果說事情還沒有結束,溫爸溫媽又該擔心了。
這時候,溫媽抬手把溫暖眼角的一滴淚水擦干淨,然後捧住她的臉,問道,「暖暖,別再走了,留下來,留在南城,留在我和你爸身邊,好不好?」
「媽,我……」淚水再次涌出,溫暖無語凝咽。
溫柔也出聲相勸,「姐!你就听媽的話,留下來吧,你不知道這半年里我們一家是怎麼捱過來的,你如果還決定要走,爸媽肯定會傷心死了!」
「溫柔……」
聞言,溫暖已經泣不成聲。
駕駛座里
,阿ben偷偷從後視鏡里看著這一幕,終于明白容爵的用心良苦了,他之所以忍住不見溫小姐,其實是因為他篤定,見到家里人,溫小姐一定會留下來的。
阿ben忍不住搖搖頭,心想也真是難為主子了。
要知道,這兩天為了等待溫小姐回南城的消息,主子可是終日茶不思飯不想,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剛才他明明就站在她身後,卻不能靠近,只是遠遠地望著她,那種滋味不知道多難受,不知道得費多大勁兒才能忍不住不見她的沖動。
唉~但願,這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
當溫暖和家里人正沉浸在破鏡重圓的喜悅中時,而身處c市的夜天昊依舊渾然不覺溫暖已經被送回了南城。
因為,他正忙著處理另一件事,于他,于他最疼愛的妹妹夜天星來說,是頭等重要的大事。
他按照手下人給的地址,驅車來到一個位于c市以南百里遠的小鎮,小鎮一派安寧祥和的景象,鎮民們都過著節奏緩慢舒適安逸的生活。
听說他要找的那個女人衛校畢業後,在一家私人骨科醫院工作,夜天昊駕車去找她,卻發現那個女人請了假,于是又輾轉找到了她的住所。
他把車開到一片隱蔽的林蔭下,將車窗滑下一條五指寬的縫隙,遠遠看去——
那是一棟簡陋的平房,像是多年廢棄的廠房改造而成,很破舊,很潮濕,房頂和石壁上都爬滿了青苔。
夜天昊見了,不由得蹙眉,埋首再次確定手里的紙條,「左邊起第三間……」
他抬首,又數了數房間後,目光最後定格在左邊起第三間房的門口。
那門口擺著一口鍋,一個用石塊兒堆砌而成的水槽,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灶台,加上一個煤氣罐,就是簡陋的廚房了。
「看來就是這個地方了。」他自言自語道,準備推門下車。
然而,那扇緊閉的房門在這時候被人打開,里面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將手里的東西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後,她又返回來,似乎有些累了,她頓下腳步,手握成拳頭捶著自己的背。
這時候,有個女孩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媽,你是不是又去別人家當鐘點工了?都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就不听呢?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我現在已經工作了,你不用那麼累的。」
「我沒事兒,什麼都不讓我做,我心里憋得慌。」
「你不是說背很痛嗎?怎麼會沒事兒!」
「我真的沒事兒,你呀,請什麼假,我明明好好的,哪里用得著你請假回來照顧我。」
「沒關系的,我請假回來,一是方便照顧你,二來下午三點我約了人面試,我想去做私人護理,多掙一點錢。」
說話間,女孩從房間里走出來,扶住那個中年女子的手臂,夜天昊眯了眯眼,將眼眸投放在了那個女孩兒身上。
那個女孩兒和天星的年紀差不多,二十歲上下,絕美得仿佛是從六七十年代的舊上海里走出來的女孩,周身洋溢著一種古典美。
她身形瘦削,臉蛋也極小,皮膚很白,垂首扶著中年女子時,耳側到頸脖的線條很柔美,又白又女敕,仿佛幽幽生著香,即使這麼遠看去,也能發現她的眼睫毛異于常人的縴長,像兩扇密梳一般,又濃又密。
而那張臉顯得唇紅齒白,雖然只是大致的輪廓,依舊看出來,她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看見她後,夜天昊收回目光,從文件袋里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兒跟眼前這個女孩兒長得一模一樣。
無疑,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人,舒馨。
「舒馨……」
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夜天昊禁不住冷嗤,心想怪不得妹妹會輸給她,這個女孩兒的容貌的確比妹妹天星略勝一籌,簡直天生就是一副狐媚相,不免讓人聯想到專勾~銀男人的狐狸精,難怪妹妹的男朋友崔浩會移情別戀,愛上了她!
想起這件事,夜天昊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握緊。
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崔浩就不會移情別戀,選擇和妹妹天星分手,而妹妹也不至于那麼傷心,一氣之下開著快車出了車禍,以至于傷到了一雙腿。
歸根結蒂,妹妹出車禍的事,該由于這個女孩兒負責,他要讓她為妹妹的一雙傷腿還債!
思及此,夜天昊牙關緊咬,雙手捏得更緊了。
不一會兒,女孩兒從房間里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挎著一個樸素的英格蘭格子包,裝扮得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樣子,比起剛才,換裝後的她看起來更出眾了。
她似乎很趕時間,一邊看腕表,一邊急急忙忙地小碎步往前跑,因為奔跑的動作,長發就被微風拂了起來,飄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見狀,夜天昊不禁冷嗤。
哼,私人護理?八成又是仗著當私人護理的借口,偷偷干著勾~搭有錢男人的齷蹉勾當吧!
嘴角戲謔地一勾,夜天昊那雙隱藏于昏暗燈光之下的碧綠色瞳眸,襯著他那一張稜角分明、氣勢凌人的臉,晶亮得嚇人。
那雙眸子里,分明藏著一頭獸,隨時都準備著出欄的獸!
听著那細碎的腳步聲從車外匆匆路過,夜天昊嘴角的笑意顯得更加邪佞,等到舒馨上了一輛公交車,他便開車尾隨在公交車後。
ps︰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