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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口和工藤將溫柔帶往土屋以北的一片茂密的樹林,去見松下次郎。舒愨鵡
沿途山路很滑,溫柔臉上的眼罩雖然是被取下來了,可雙手還有嘴仍然是被束縛住的,走路走得急了,又被封住了嘴,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溫柔支撐不住終于跌倒在地上。
江口過來拉她,觸手一踫,發現溫柔的皮膚熱得燙人,不免也驚了一下,「工藤,這女人好像發燒了?」
工藤折回來模向溫柔的額頭,發現她的確如江口所說的那樣發燒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只要這女的還沒死,別的我們什麼都不用管!走快點兒,老大還等著呢!」
「哈伊!」
兩人將溫柔從地上架起來,趕往樹林深處,溫柔恍惚中聞到一股潮濕的且生機勃勃的味道。
但,生機之下,似乎埋著的是死亡。
溫柔耳邊听見其中一個日本人嘰里呱啦說著什麼——
「江口,你小心點兒!還記得路吧?這片樹林老大已經做過手腳了,根本就是個雷區,別到時候把自己給炸了!」
「放心,工藤,我沒那麼笨!」
……
溫柔听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他們行走的路徑,有些奇怪,她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片樹林很危險。
的確,這里非常危險,因為松下次郎已經在這里埋下了若干個地雷,就埋在地下,會露出凸起的引爆器,或者垂在樹梢,掛著半透明的牽引線。
到了樹林深處,遠遠看著好像是已經到了樹林盡頭似地,其實那一面是個懸崖,不算太高,但若是不小心摔下去也是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松下次郎就站在懸崖邊上,他面前有一小片草坪,草坪中央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籠子。
「老大!」江口和工藤朝松下次郎畢恭畢敬地頷首。
松下次郎努了努嘴,吩咐道,「推她進去!不出意外的話,容爵很快就會帶人來救他的小姨子了。」
「哈伊!」
溫柔的頭暈得厲害,身子還沒有站穩就被推進了鐵籠子里,腦袋撞在鐵欄桿上,「砰」地一聲響,剎那間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
阿ben帶領的人馬穿過玉米地,從地面悄悄逼近土屋,阿ben看了看表,然後吹了聲口哨,手下們便發起了突然襲擊,然而土屋內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阿ben馬上讓人調查四周情況,不稍一會兒,有手下匯報說,土屋以北的泥地上有不少新鮮的腳印,是通往一片樹林的。
阿ben點點頭,看來松下次郎已經轉移了藏匿地點,將溫柔帶去了小樹林。
不由分說,他馬上給容爵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玉米地上空,一架直升機轟隆隆作響,一條鋼索從直升飛機上拋下,一隊身著迷彩服打扮的人沿著鋼索上滑下。
佔星辰和容爵是最後下來的,溫暖則留在直升飛機上,被送往安全的地方。
阿ben將情況匯報給容爵,容爵點點頭,說道,「看來松下次郎還不算太笨,還知道轉移地點,不過現在是夜晚,他又把藏匿點轉移到了樹林里,只怕那片樹林不怎麼安全。」
微頓,他蹙了蹙眉,囑咐阿ben,「阿ben,去通知兄弟們,看來今晚得多加小心了!」
「是,容少!」
說完,容爵回頭看向佔星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佔總,我看你還是陪溫暖呆在一起吧,今晚的營救行動比預期的還要危險……」
然,容爵的話音未落,佔星辰就打斷道,「不用了,我說過,我要親自帶溫柔回南城!」
容爵看著他,不再說話。
因為是夜晚,樹林里太黑,容爵讓阿ben發給每個人一個夜視紅外眼鏡,容氏集團旗下的主流產品,無論是國內國外都是賣得最好的產品之一。
佔星辰同樣得到一只這樣的眼
鏡,架在鼻梁上後,眼鏡立刻收集到紅外線信號,增強紅外線信號,最後將紅外線信號通過顯示屏轉換成可見光信號,圖像便顯示在顯示屏上,就像現在,之前還是漆黑一片,戴上眼鏡後,眼前景象一覽無遺。
于是,一隊人馬趕往小樹林,營救溫柔。
跟著那些腳印追蹤到樹林入口處時,腳印便不見了,大概是因為地上的落葉掩蓋了足跡,搜救隊伍不得不停下來。
有手下自告奮勇要去探路,容爵卻揚聲喝止了手下。
「怎麼了,容少?」阿ben不明究理地看向他。
容爵伸手比了個手勢,沉聲低喝,「都不要動!」
眾人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他的神情讓大家驚了一下,不由得屏住氣息,真的就不敢亂動。
容爵環視周圍,發現此處樹林除了植物外,沒有其他生命跡象,茂密的叢林,曲折的小路,連鳥兒的聲音都沒有,直覺告訴他,這里十分詭異。
忽地,他說了句,「大家都小心,有地雷!」
眾人一听,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容爵眉毛緊蹙,冷嗤道,「兄弟們,看來檢驗我們實力的時候到了,大家都跟在我身後,記住一定要踏著我走過的路線走!」
佔星辰不明白容爵說的是什麼,迷惑地看向阿ben,阿ben解釋道,「現在有很多新型地雷都有紅外線,只要帶上我們的夜視紅外眼鏡就很容易躲避,但很顯然,松下次郎埋在樹林里的是老式地雷,兩邊掩體,也就是一頭拉出線,然後另一邊又放一個地雷,中間僅用一條很細很細的線牽起來。這種地雷又稱引線地雷,已經絕種很多年了,不注意看是看不見的。」
「我還以為那松下次郎不過是一介莽夫,沒想到還挺狡猾,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來這麼多引線地雷。」
說到這里,阿ben深呼吸一口氣,不由得低咒了一聲,「現在又是夜晚,看來搜救任務更艱難了。」
說完,阿ben跟著其他人小心翼翼往樹林深處走去。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攀岩走壁,他們個個卷起褲腳,卷得很高,幾乎到了大~腿根部,然後爬上樹沿著樹干走,看見雷就下到地上,依照容爵的話說,松下次郎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同一垂直面布兩顆雷。
佔星辰就學著容爵他們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爬上爬下,沒想到在地上仍然不能走,得爬,這樣觸地面積小,眼楮離地面近,最微小的引爆器都看得見。
這樣一來,時間不但耽擱了,而且因為打著手電筒,遠遠的就曝露了他們的存在。
發現樹林里傳來手電筒的光束,守夜的江口就立刻向松下次郎匯報了,「老大!來了來了!有人來了!」
松下次郎頓時驚醒,「去!看看那女的醒了沒有?!」
江口走到鐵籠子旁,伸手模了模里面的溫柔,發現她全身燙得厲害,頓時嚇了一跳,「老大,不好了,那女的燒得很厲害,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只要沒死,就還有用!去,把她搖醒,手腳都給她綁了!」
「哈伊!」
溫柔正昏睡著,全身沒有一處是舒服的,渾渾噩噩中被人推醒,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啞得厲害,不但如此,全身上下沒一處正常的地方,扁桃體、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氣管全都腫~痛得厲害,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做不到,聲帶似乎也失聲了,只要一動嗓子,就想咳嗽。
隱約間被人綁住了手腳,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勉強睜開眼皮看了看四周,似乎看見不遠處的樹林里有微弱的光束。
起初,她以為自己是看見了幻覺,但努力睜大眼楮後發現那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有一道道手電筒的光束在靠近,頓時虛月兌的皮囊像是注入了新的力量,她再次打起精神來,打算做最後的抗爭。
眼看著那些光束離草坪越來越近的時候,溫柔心口的希望火苗也越燒越旺,然而,就在這時候,松下次郎拿出鑰匙將鐵籠子打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出鐵籠子。
「唔唔……唔唔……唔唔唔……」溫柔痛得大呼,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受傷動物的嗚咽聲。
幾名手持短槍身
穿迷彩服的大漢已沖出樹林,為首的正是容爵,依次出現在溫柔視野里的還有他的得力手下阿ben,當看見同樣身穿迷彩服的佔星辰也出現在眼前時,她心口一下子突突跳起來。
她沒想到佔星辰也會冒險來救她……
溫柔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全身像生了根一樣釘在原地動彈不得,臉上的淚水無聲流得更凶。
佔星辰看見溫柔哭,心里就更著急了,大喝道,「松下次郎,你給我放開她!」
然,松下次郎不但不放手,反而將一把黑洞洞的槍直抵在溫柔的太陽穴上,他根本看都不看佔星辰一眼,而是揚聲朝容爵說道,「容少,好久不見,你終于來了!」
容爵朝阿ben使了個眼神,讓他護住佔星辰的安全,然後氣定神閑地緩緩向前移步,他大搖其頭,「松下先生,你這是想做什麼?不覺得自己玩得太過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