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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的結果便是頭痛欲裂,溫暖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睜開眼楮,而是本能地抬手揉太陽穴,但剛動了動,手腕就被人握住,她忽地一驚,眼楮就睜開了。
轉動眼眸,當目光觸及天花板上有些熟悉的水晶吊燈時,她徹底清醒了——自己身邊躺著個人不是溫柔,而是……容爵?!
容爵早就醒了,只是不忍心吵醒她,只是見她睡得不好,眼楮閉著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起來的,所以輕輕替她揉著眉心,想要幫她舒展開。
溫暖驚得坐起來,「容爵?!你怎麼會跑到我chuang上來?還有,誰允許你踫我的?下去!」
「準確地說,這里是我的chuang,而不是你的。」
「你,你……」
她氣得不行,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揮開他的手,然後猛地推開他,一腳將他踹下chuang,動作利落干淨,容爵毫無防備,就這樣被她踹下去。
跌坐在地板上的一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愣愣地望著chuang上歇斯底里的女人。
「容爵,我警告你,別以為你仗著我和容氏還沒有解約,你就拿合約說事兒,我今天就去辭職!」
輕皺了下眉頭,容爵從地板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此時的她哪有昨晚上的脆弱,有的只是女漢子的強悍。
溫暖被他看得惱了,吼道,「看什麼看?我說要辭職,很奇怪嗎?!」
容爵長吁了一口氣,低沉著嗓音說道,「看來你睡了一覺,精神恢復得不錯。放心,我也不想你繼續做模特兒,容氏遲早都是要和你解約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拿這個威脅你。」
「真的?」昨天不知道是誰拿這個說事兒的,現在他倒是表現得很大方,以後不會反悔吧?
「當然是真的,不過解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好的,我也正好有別的事情要忙,可能要先擱上一兩周。」
他點點頭,態度極誠懇,說話間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不過眼下,我建議你先去洗個澡,昨晚你喝了很多酒,又流了很多汗,沖個澡應該會舒服一些。哦,對了,記得沖澡之前先照一下鏡子,我先出去了。」
他刻意上下再打量了她一圈,嘴角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然後轉身出了臥室。
溫暖感到莫名其妙,待他將門關上,她就沖進洗手間里,仔細一看,臉上不由得紅一陣白一陣。
難怪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原來她昨晚宿醉,今早兩只眼楮變成了可怕的熊貓眼!
她氣惱地回到chuang上,重重地躺下,深吸了一口氣,把臉蒙起來,腦子里開始回憶昨晚上發生的事兒,這才想起好像在酒吧里見到容爵,又被他抱上車,並被他抱進房間里,他替她擦拭身子,而她拽住他的手,賴著不讓他走的情形……
自己從來不會酗酒的,更不會為了感情的事而酗酒,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偏要出現?最可恨的是還讓他看到自己掛著眼淚求他不要走的樣子……
太丟臉了!!!
想想昨天她之所以會跑去一個人喝酒,是因為她氣惱自己,氣惱容爵對她來說就是致命的,這麼多年即使死過一次,她還是會重蹈覆轍,也還是會掉進他的溫柔陷阱。
如果能暫時忘掉他,她寧願承受宿醉後的疼痛,一醉方休,于是她一個人在酒吧里買醉,誰知他還是找來了……
但是,不得不說,即使她昨晚醉得那麼厲害,但見到他之後,她的心跳還是會無法抑制的加快,她依然覺得,只有他的懷抱才讓她覺得安心,隔著薄薄的襯衫可以清楚地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種極富誘~惑、自信又殘酷的男性氣息,叫她又愛又恨。
她忍不住抱住他睡過的枕頭,湊上去狠狠地吸了一口,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驀地,她又甩了甩頭,怎麼會忘了他現在已經是有婦之夫,不是她該覬覦的了,她該與他保持距離才對!
可是,她又想起昨天他來追她,說自己有不可說的秘密,是情非得已的權宜之計……想起那些話,她又有些動搖,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叩叩叩——
一陣清脆有規律的敲門聲喚醒了溫暖的思緒。
「誰?」
蘇珊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溫暖,你洗好了嗎?洗好了的話,就趕緊出來吃早飯吧。」
「哦,我還沒來得及洗,要不你先吃吧。」
「沒事兒,我等你。」
空調不知道在何時已經關掉,窗簾半掩著,一縷清風飄然而至,卻仍然無法改變夏季的悶熱。
溫暖身上的確出了很多汗,身上黏濕了一片,讓她感覺極不舒服,用手輕輕揉了幾下太陽穴,她決定去沖個澡。
溫暖洗完了澡出來,打開臥室門時先探了顆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容爵已經走了,這才舒了一口氣。
蘇珊笑道,「容少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你快出來吧,不要磨磨蹭蹭的,待會兒遲到的話,匡大師又該罵你了。」
溫暖懵了懵,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我已經跟容爵說過了,我要和容氏解約,所以他安排的那些課都可以不用上了吧。」
「容少吩咐過我,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不行?」溫暖惱了,她巴不得和容爵立即月兌離一切關系呢。
蘇珊解釋,「現在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容爵和羅素素的關系,對于你和他的過往都很敏感,肯定會有很多媒體在背地里關注你的表現,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宣布和容氏解約,急著和他撇清關系,那不就是自打嘴巴,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溫暖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蘇珊知道自己的話佔理,莞爾笑道,「所以你就是再覺得委屈,也得先忍一忍。」
溫暖噎了半晌,又問,「那我得忍多久?」
「至少得一個月吧。」
一個月?
溫暖蹙了蹙眉,好吧,不久一個月嗎?咬咬牙也就過了!
「行,一個月就一個月!」
慷慨豪情地說完,溫暖端起面前的一碗水果粥猛灌了好幾口,一旁蘇珊偷偷瞄了她一眼,心想還是容少有辦法,也就只有他才能哄得住溫暖。
只是不知道她能挺多久呢?畢竟,現在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容爵和羅素素已登記結婚,大婚儀式近日即將舉行,而溫暖曾和容爵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多少是受人關注的。
即便她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里肯定是難受的吧,再加上溫爸溫媽偶爾打電話來逼供,溫暖是日日過得如履薄冰。
除了要上培訓課以外,她幾乎足不出戶,每天把自己關在家里看肥皂劇,新聞是不看的,電腦也是不開的,就連報紙也是不買的,一切與外面世界有聯系的媒介她都謝絕不敏。
當然,連手機也是關機了的,容爵有任何事情都只有通過蘇珊,並且連日來溫暖都暫住在帝豪名苑,她不敢回家,擔心一回家,所有人都要問她和容爵之間是怎麼了。
她懶得回答,不,準確地說,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偶爾,容爵會來找她,借口蹭飯跑來帝豪名苑,也有的時候回去匡野的工作室找她,都被溫暖拒絕了。
一開始每天會給她打上十幾通電話和數條短信,會抽空跑去見她四五次,被溫暖久了,漸漸地,他不來找她了,每天只發三四條短信給她,都是自話自說,將他每日的形成用最簡潔的話發給她。
溫暖總是置之不理。
表面上看,她每天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絕口不提容爵,就好像已經忘掉他的存在似地,但蘇珊看得出來,她其實一直都過得小心翼翼,她在強逼自己不去想,不去觸踫那些敏~感的話題,似乎只有這樣,她就真的一點兒煩惱都沒有了。
直到有一天,蘇珊接到容爵打來的電話。
溫暖抬起眼皮瞅了蘇珊一眼,知道那是容爵打來的,但是她懶得問他打來電話做什麼,倒是蘇珊掛斷電話後,非常嚴肅地看著她。
「溫暖?」
溫暖正在做瑜伽,听見蘇珊的呼喚聲,她沒有扭頭,只是應了一聲,「什麼?」
「容少明天大婚。」
溫暖的背影微動,只是很細微的一僵,但還是被蘇珊捕捉到了,她小心翼翼地說,「容少說,他想見你一面。」
口吻,似在征詢溫暖的意思。
沉思了好一會兒,溫暖回答,「告訴他,以免讓人誤會,就還是不要見面了吧。」話落,她繼續手里的動作,就好像容爵大婚的消息與她來說絲毫無關痛癢一般。
其實溫暖的窒悶只有她自己知道,起身收拾起墊子,然後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蘇珊似乎看見了希望一般,睜大眼楮問道,「是不是改主意了?」
溫暖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關門前撂下一句,「我要洗澡。」
蘇珊看著那道門被掩上,不由得搖搖頭,長長地嘆息一聲。
溫暖進到臥室里,並未第一時間進浴室,而是坐在書桌前拿起手機凝視了良久,最後選擇了開機鍵。
剛打開,立即跳出容爵數十通未接電話和短信,她心口一酸,咬了咬唇又要關機,手機恰在此時響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容夫人唐綰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