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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時間在容爵求婚後,兩人舉辦結婚儀式之前。
容爵喝了點酒,是溫暖開的車,中途她突然說,「容爵,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挺耿耿于懷的。」
「什麼?」
「就是那時候你才回國,我以為你和覃芹在一起,以為你要向她求婚,後來你要我幫忙求婚的時候,我帶你去了公園,因為那一直是我理想中最佳的求婚場所。可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地址卻變成了你們家老宅?」
容爵無語。
要不是因為擔心見不到她才決定裝病臥chuang在家,又擔心她中途跑掉,有安伯和家佣們幫他更保險,他也不會選那麼個不太浪漫的地方了。
形勢所迫啊……
「注意看前面。」他坐在副駕駛座上提醒她,假裝沒听見她的話。
回老宅的時候路上很塞車,一路走走停停,就靠說話打發時間,可說起這件事來,他就跟她支吾著,溫暖就佯裝不滿地抱怨。
「我現在有點兒後悔,好像太容易就答應你的求婚了,現在想一想,你把我騙得那麼慘,害我那麼傷心,我似乎太便宜你了。」
容爵依然沒吱聲。
過了幾日,凌晨十二點過後,溫暖睡到半夜被容爵吵醒,她睡眠淺,中途被人吵醒的話就不太容易睡著,所以十分不耐地揮開了他伸來的手。
「溫暖,起來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又睡過去,容爵忍俊不已,伸手繼續摩挲她的臉,他的手冰冰涼涼地撫著面頰上,溫暖終究還是被擾醒。
抱怨道,「討厭啦,干嘛不讓人睡覺?!」
他擁著她起來,寵溺的笑道,「起來,跟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
溫暖終究是清醒了,容爵幫著她穿好了厚厚的長外套、帽子、圍巾還有手套,嚴實地裹好之後,將她拉上了車子,然後開往某個未知的地方。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他神秘地笑,「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驚喜。」
「驚喜?」溫暖挑了挑眉,開玩笑道,「容大總裁,大晚上的,你打算給自己的未婚妻一個什麼樣兒的驚喜啊?」
他聳了聳肩,就是不說。
不過,的確是驚喜,而且是超大的驚喜,容爵帶她去的竟然是南城最大的游樂場,看起來他把整個游樂場都包下來了。
因為是三更半夜,游樂場里安靜得不聞一聲,就連路燈都是關閉著的,只有靠著手機電筒的光亮才能看清路面。
怕她摔跤,容爵一邊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一邊舉著手機電筒,來到摩天輪的入場口時,他將手機電筒關掉。
只听見「啪」的一聲……
整個摩天輪都亮了,無數花束和彩色氣球將車座裝飾起來,就連再普通不過的燈泡都被裝飾成粉色,看起來比平常更璀璨,夢一樣美。
溫暖實在忍不住興奮地尖叫起來。
知道她喜歡,容爵也就笑起來,牽起她的手就鑽進了其中一個座位,工作人員幫他們弄好了安全裝置。
于是,摩天輪緩慢開動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一米之遙,彼此微笑著看向對方,雖然不是在公園,可溫暖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她想不到,前幾天開玩笑的話他竟然記在了心上,不過也並不意外,玩浪漫,他比她更在行。
她微笑不語,索性等他先開口,心里半是悸動半是期待。
他說,「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帶你來坐一次摩天輪,我一直在等一個恰當的機會,只可惜等著等著,就等到你離開了南城。」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溫暖感覺好像不是靜靜地坐在摩天輪上,而是和他一起坐著時光機,回到年少的某一年某一天。
「那曾經是我的遺憾,我知道那種遺憾的感受,而你前幾天又說起求婚的事,我知道你多少是有些失望的,我不想讓你有所遺憾,所以……」
聞言,溫暖訝然。
原來是他誤會了,以為她為求婚的事而感到遺憾了。其實她沒有,那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只是因為他的逗弄而借故嗔怨他而已,卻沒想到他對求婚的事那麼上心了。
心里頓時暖暖的,又有些酸酸的,其實他做得已經夠多夠好的了,完全沒必要擔心她的想法。
因為無論他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再動搖,這輩子都跟定他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見他頓了頓,然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她驚詫極了,倏然埋首看向自己的指間,這一眼,差點兒失笑出聲了。
「你……什麼時候把戒指……」偷偷從她手指上取下來的?
他卻不回答,自顧自地對她說,而且表情十分慎重,「現在,我們再來一次。」
什麼,再來一次?!
這一次,溫暖真是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
容爵咬牙說道,「你給我認真點兒!」
好吧,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她拼命咬住牙根,對自己說︰溫暖,一定要忍住,忍住!
只見容爵一斂神色,慎重地單膝跪地,哦不對,應該是單膝跪在摩天輪車廂里,認真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說︰
「溫暖,你願意嫁給我嗎?」
說實話,這樣的情景該是覺得很滑稽的,哪有求婚來第二次的?
不過溫暖卻是面目含笑,眼角莫名地泛出淚花來,緩緩地逸出,「我願意。」
不得不承認,他的舉動,讓她徹底滿足了,了無遺憾,這讓她更加堅定心中的信念,這輩子,她都只會是他的溫暖。
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變……
如果求婚儀式在這里結束就好,該是最完美了,只需如同童話故事里那般,王子深情擁住公主,再來個chan綿的吻即可,卻不想……
容爵剛剛將那枚鑽戒帶回溫暖的指間,就听見從她身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抬頭一看……
溫暖正用左手拼命在右邊的衣兜里掏著什麼,他蹙眉不解,一邊起身一邊問,「你在做什麼?」
她忽地大叫,「等一下,容爵,你先不要動!」
「為什麼?」
她的姿勢很奇怪,左手在右邊衣兜里掏東西,自然是沒那麼方便,不過她最終還是掏出來,容爵仔細一看,她掏出來的居然是手機。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你拿手機做什麼?打電話?」這時候給誰打電話?
她卻興奮地說,「當然是要把這一幕拍下來啊,以後留作紀念!哦對了,容爵,你把剛才你說的自白再說一遍,就是從那個什麼……‘很早以前’開始重復!」
容爵的眉角不由得抽動了幾下,趕在她拍下來之前,猛地站起來搶下她的手機。
然後,埋首就是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霸道的吻里有明顯的懲罰意味,也有滿溢的寵溺之情……
後來,從游樂場回老宅的途中,溫暖還時不時小聲嘀咕,「唉~可惜啊可惜,沒有把那一幕給拍下來,真是遺憾啊遺憾,要是能再來一次就好了……」
聞言某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此容爵總結出一條,女人是不能太寵的,要不然她會騎到你的頭上來。
之後,對于拍照,溫暖是樂此不疲,尤其是在蜜月旅行中,她更是將拍照這件事貫徹到底,除了睡覺吃飯,手里自始自終都離不了相機。
為了蜜月旅行,她甚至還特地去買了立得拍和單反相機。
一開始,照片中的主角一直是他和她,仗著她曾經是模特兒,她會煞有介事地要求他在某個街道,或是某家咖啡廳的門口,擺出各種各樣的造型,容爵並不反感,任她隨意擺弄,只要她高興就好。
也虧得他皮相好,不管她怎麼擺弄,總能拍出漂亮的畫面,溫暖每次拍照完,總會返回來看一看兩人照得怎麼樣。
若是不滿意,她會皺著眉頭說,「哎呀,這張我沒照好,你看看,你站在我後面,我的臉顯得好腫啊,不行,得重拍。」
有時候照得滿意了,她會興奮地抱住他的手臂,說,「容爵你看看,我們倆這張照片拍得多好,看起來顯得我們倆多般配啊!」
容爵拼命忍住笑。
哪有自己說自己般配的……
本來想打擊一下她的自信心,卻看見她頻頻點頭,自言自語地說,「唔~難怪你以前那麼喜歡偷~拍,原來拍照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被她這麼一說,他心里就軟了。
只是到了後來,容爵發現溫暖開始不滿足于現狀了,她的相機里,出現得越來越多的是路人甲路人乙,要麼就是夕陽西下海潮回落,又或者是某個農莊里的小動物。
而他們倆的合照卻在一點點減少……
容爵有些不滿了,可她那麼興致勃勃,容爵不忍心扼殺她才剛剛培養出來的新愛好。
直到某一天……
他們有幸去看了一場職業網球大賽,兩位賽手中恰好有溫暖最喜歡的網壇第一帥哥羅迪克。
之所以去看,無非是討她歡心,沒想到賽事一結束,溫暖就背著他找去了賽手休息室,跟羅迪克拍了好幾張合影。
回到酒店,她興奮不已,嘴里念念有詞「容爵,我發現羅迪克比你更會拍照耶,你看他擺的pose,比你專業多了,下次你也學學他這個造型啊。」
他放下手里的報紙,目光掃過她的臉,冷冷地說,「溫暖,你又開始皮癢了不是?」
其實她是故意的,從回來的路上她就發現,他的臉黑得跟包公似地,一開始她很不明白,去球館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回來就這樣了?
後來她才想明白,原來,是自己的老公又吃醋了。
她笑,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故意學著他的口吻,問,「容爵,你吃醋了?」
他眯了眯眼,她本來想忍住的,卻還是沒忍住,說,「其實,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容爵的眼楮眯得更緊,「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故意拍那些照片來刺激我的?」
她沒說話,還吐了吐小舌尖,容爵的額頭突突跳了兩下。
下一秒,他摟住她的腰驟然起身,大踏步進了臥室後將她壓向chuang面,「看來,今晚得好好懲罰你一下了。」
她才不怕呢,說,「容爵,你忘記我肚子里的寶寶了。」
他頓了頓,忽然翻了個身,捧住她的腰身讓她騎~在自己身~上,無恥地說,「那今晚你在上面。」
這件事過後,容爵最終並沒有扼殺掉溫暖對拍照的熱衷,但每次只要照片里出現別的男人,哪怕是未成年以下,他都會狠狠地,徹底地,懲罰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