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已經放棄了對那蟲子各種的猜測,無果的東西他總不願花太多精力去思考。帶著木托在茫茫戈壁大漠急行一夜,待到清晨時分,已經走出沙漠區,來到了藏區高原。一路行來倒是有驚無險並未遇見什麼追兵。終于感受到靈兒的氣息,卻突然發現下方的一處不大的山坳之中有一群喇嘛正在一塊巴掌大的地方上原地打轉,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但始終走不出這一片山坳。
童玉一看便笑了起來,這一群喇嘛正是先前前來追捕靈童的追兵,這肯定是靈兒布下的短時間空間結界,憑這些喇嘛的修為那是更不可能走出來了。靈兒那是相當調皮啊,不過這樣的辦法倒是不錯,待時間一過這些人也就恢復自由了。
「調皮的靈兒,還不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啊。」童玉對著山坳里輕聲說道。
這時山坳里一部分空間結界一閃動,靈兒帶著黑龍衛和幾個喇嘛以及仍舊重傷昏迷不醒的轉世靈童走了出來。靈兒卻是不服氣地說道︰「就哥哥壞,靈兒哪里調皮了,這幫大喇嘛好煩啊,一路窮追不舍,我又不想殺他們,所以才把他們關起了捉迷藏啊。怎麼一來便數落我,哼!」
童玉有些無奈的頭大了,還真說不過這靈兒的許多歪理,「好了好了,哥哥錯了,靈兒最乖了,行了吧。來讓我看看這孩子的傷勢。」說罷童玉便要上前去查看轉世靈童的傷勢,而幾個護住男孩的喇嘛卻謹慎的抱著靈童向後面退了幾小步,又望了眼木托。
「童玉公子是我們的大恩人,你們不必擔心!」木托知道這幾個喇嘛的擔心,更擔心靈童的傷勢,他自然完全信任童玉的。于是幾個喇嘛便將靈童交到童玉懷中,童玉仔細查看一番,卻發現了諸多疑點。靈童身受重傷不假,但看不出他所受的是什麼內傷,但施以毒手的人定然是個高手,要取這個毫無修為孩童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但卻偏偏又留下一線生機,一時半會兒卻又死不了,奇怪啊。
突然童玉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對木托說道︰「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一位叫做‘摩訶’的大喇嘛的人?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當然,摩訶大喇嘛在吐蕃,在藏區可是神一樣的傳奇存在,他的地位甚至不比轉世尊者差,哦,轉世尊者就是你們中原人指的活佛。傳聞早在三百多年前他便是藏地第一高手,更是精通醫理天文命數,可謂是一個經天緯地之才。更是多世活佛的接引人與傳功人!不過如今除了少數人知道他的存在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被引渡成佛了。就連我這個活佛近侍也是才知道不久。」木托說道摩訶大喇嘛時的激動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便知道他並無多大夸大。
童玉微微點頭,旋即便皺起眉來說道︰「木托,我覺得你們是中計了!」
「中計?中什麼計!童玉先生請你收回你剛才的話,在藏區吐蕃,任何侮辱轉世尊者和摩訶大喇嘛的人都會受到全藏區人民的無情攻擊!」木托听到童玉的話,似乎產生了某種誤會,瞬間便暴露起來,身旁的幾個喇嘛更是要準備戰斗的樣子。
童玉見狀立刻說道︰「木托你先別急,我並無其他意思!」童玉連忙解釋,先穩住了一干喇嘛的情緒這才繼續說道,「我且問你,關于摩訶大喇嘛的存在和他的所在位置的,有哪些人知道?」
「這,因為摩訶大喇嘛常年隱世不喜人打擾,更兼轉世靈童接引傳功之職責,所以知道他修行所在地方的人少之又少,知道的人只有活佛本人及活佛坐下首席大喇嘛我的師傅帝那什,其余人等都不知道,就連我也是師尊助我等保護靈童突圍時才告訴我一切的。」說道帝那什大喇嘛,木托眼中卻又多了幾分擔心與悲傷,「也不知尊師現在怎樣了…」
「這就對了,你想想以桑杰的實力要殺一個毫無法力的靈童有什麼難的,為什麼只是重傷卻不取靈童的性命?」這下童玉算是完全證實自己的猜想了。
木托听到童玉步步的分析瞬間便將前後想通了,驚呼道︰「公子的意思是桑杰是故意對靈童只傷不殺,他便料定我們會去尋找摩訶大喇嘛為靈童治傷,一切只為找得摩訶大喇嘛的下落?」
童玉點頭道︰「不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殺死了轉世靈童,只要吐蕃一日有摩訶大喇嘛在,他便坐不穩新活佛,吐蕃王的位置!」
木托吃驚的表情轉眼間便變成不屑,說道︰「哼,即便他知道了上師修煉的地方,憑他的實力也不能怎樣,摩訶大喇嘛可算是藏區佛門無敵的存在!」
童玉搖搖頭,嘆口氣說道︰「哎,我是該說你笨呢,還是天真喃,你師傅帝那什不是號稱活佛坐下首席大喇嘛嗎,不一樣被桑杰這個老二制住了。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嘛,投毒,敲悶棍,找幫手,方法很多啊。」
一語點醒木托,「如此我們便不能去找摩訶大喇嘛了,不然會給上師引去危機的,只是靈童的傷……」
「呵呵,你又說錯了,我們不但要去,還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通知摩訶大喇嘛,我們也好提前做好準備,況且靈童這傷勢也是不能再拖了。」童玉一言得到了所有的認同,這是靈兒卻給童玉傳音過來,「哥哥,何必這麼麻煩,讓靈兒出手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
童玉笑了笑,又給她傳音過去,「靈兒你可是答應哥哥的,除非到了生死危機,你是不準出手的,我最怕你一旦氣息外放便會立刻引起上面那些各類大神的注意,那樣不是福是禍啊。另外你也想哥哥盡快成長吧,沒有無數的磨練怎麼能夠成長,我可不想一直在你們的羽翼下生存,世間總有很多事是需要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的,而不是逃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靈兒會意的點點頭,更加佩服童玉的決心。是的,溫室里的花朵又怎麼能在狂風烈日之下生存喃,旋即便又快樂地說道︰「那麼哥哥,下面那些大和尚怎麼處理。」
童玉和眾人都又看來眼空間禁制里面的一干喇嘛,還在氣急敗壞地咒罵,尋找出路。童玉笑著說道︰「不必管他們,也讓他們吃點苦頭,我們趕快出發吧,眾人上馬!」
于是靈兒便歡喜地躥到童玉懷中,閉上眼打起盹兒來。一行人馬便迅速朝吐蕃月復地拉薩城駛去。一座座巍峨的高山雪地不斷被摔落在眾人身後,一路行去倒是遇見許多朝聖的藏民,一步三拜虔誠地朝拜。看見馳馬而來的大喇嘛們,更是紛紛跪拜行禮,童玉搖搖頭,信仰的力量真不可思議。
仙界某處仙府,兩個童兒有氣無力地站在仙府洞口昏昏欲睡,他們也不怕主人責備,因為此時他們的主人正在和一個好友飲酒聊天,一時半會兒怕是收拾不了。洞內自是別有一番天地,雖然比起童玉的菩提手那是小的可憐,但也是自成一番景致。一處小花園內,兩個中年人樣子的仙人正在對飲而談。
「呵呵,此次忘憂金仙奉命下界真是個好時候啊,本仙倒是羨慕不已啊。」一名同為金仙境界的仙人舉起酒杯對著這仙府主人忘憂金仙祝賀一般。
「哎,辰光金仙你就不必給我道什麼賀了,我如今正是在突破的關鍵期,如果不是為了躲避這段時間個仙帝的勢力的征戰,擔心自己去做炮灰,我才不願下界去沾染世俗的濁氣,影響心境!倒是辰光金仙散修自在,也不必理會仙帝的征召,哎。」忘憂金仙似乎對仙帝的指派也不是很願意,一肚子苦水一般。
「呵呵,你也不必太過介懷,此次下界完成任務回來仙帝還不得給你賞賜,那時突破大羅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哪里像我這個沒有靠山的孤魂野鬼這般,任何事情都得自己去做,哪怕一點點修為的提升也得靠自己,卻無大樹乘涼啊。不過也好在不受各般臉色而已,哎一種選擇一種結果而已。」辰光這類散修卻也是看得開,不執著于境界的提升要去依賴于大勢力的支持,也顯得自由不少。
「你說得不錯,一飲一啄皆是因果。只是我有一個十分困惑的問題,今日邀道友前來,既為敘舊,也是希望你能為我解釋一二。」忘憂金仙這才道出這次請辰光過來的原因。
辰光喝下杯中之酒便大笑起來,「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小氣鬼這麼大方請我喝酒,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你且說來我听听。」
忘憂金仙也不計較辰光的調侃,微微皺眉說道︰「你可知道這次上面著我下界所謂何事嗎?為的是去殺一個元神期的小輩,並從其身上搶奪一件寶物。哎,殺元神期的小輩,叫我這老臉往哪里擱啊。」強者自有強者的尊嚴與操守,堂堂一個金仙對一個元神期的小輩下手,傳出去確實不好听,無論這個強者是否正派或是奸邪,這等臉面卻不能放下。
辰光金仙也微微點頭說道︰「听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難為情,但你仔細想想,能被仙帝甚至更上面的人看重的人,定然不是尋常人物,這樣的人雖然只是元神期,但恐怕在下界已是少無敵手了吧。就是不知道他身上的寶物是什麼?」辰光心思縝密,分析無差,更對這個少年身上的寶物產生了興趣,但卻不敢有絲毫覬覦之心,仙帝看中的東西,自己即便有想法也得掂量下是否有能力保全才好。
「嗯,道友說得不錯,只是我也不知道上面所指的寶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仙帝召我前去只是簡單說明是一件水瓶狀的石壺,其他我也不得而知。」忘憂倒也說的實話,上面也絕不可能將鎮妖壺的秘密給他說明的。
「這樣啊,看來此次下界你得小心點了,我有種預感,你要去弒殺的這個小娃可不是一般之人,怕是難啃的骨頭啊,說不定身後也有強大的後台也不一定。此次行事凡事你都得多掂量幾分才好啊。金仙殺元神是有點讓人笑話,但是如果元神把金仙黑了,那可就貽笑大方了,小心陰溝里翻船啊。」辰光眯著眼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哼,你這也太寒酸人了,我堂堂一個金仙會害怕區區元神期的小輩,就算他是個陰溝也得放得下我這艘大船才行啊!」被辰光這麼一說,忘憂一下就壓不住了,本來金仙實力去殺專門殺一個元神期的小輩就已經夠丟臉的了,如今還說他要倒霉,這不是打臉了嗎。
辰光倒是發現自己失口了,連忙說道︰「瞧你這火爆脾氣,我說的不就是個萬一嗎,不過我倒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你下界不是還有許多馭鬼宗的徒子徒孫嗎,凡事先讓他們去辦,你自可進退有度了!」
「你果然是個狗頭軍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