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桃紅柳綠。
此時怡紅院後院水榭,那兩位尊貴的客人正听著小曲喝著小酒好不愜意。
楚雲皓是沒明白為什麼一大早老四會跑來找他去逛花柳,難不成真開竅了。不過他也無所事事,況且一直听聞怡紅院花魁才貌雙全,舉世無雙,一時心癢便應承了。抿著酒看了眼正彈琴撥弄的雨煙,不解地皺眉,好像不怎樣,外面怎麼就傳得那麼神乎其神,是個人好像都對她贊不絕口念念不忘?
不時側臉看了兩眼楚雲睿,他正認真的听著曲兒。這家伙听得懂嗎?還是說他看上了花魁?不過收到前方過來兩道熱情的目光時哆嗦了一下,下意思模了下羞澀的錢囊,苦笑著只顧喝酒了。
正彈著早已倒背如流的曲子,雨煙可謂是得心應手,時不時抽個空拋個媚眼給兩位貴客。
而接收到這種眼波信號還能鎮定的估計只剩楚雲睿了。他喝著茶慵懶地看著面前擠眉弄眼的女人,無邪的笑容看似充滿求知欲的眼眸底下也是滿滿的嫌棄。
長得都沒有他好看居然還被夸成舉世無雙,那他呢,獨一無二,天下第一?額,貌似這幾個詞一個意思……
彈琴的動作也不夠優雅,曲子都沒有唐若兮彈得好听,還錯漏百出……
雨霽虹橋晚,煙疏疑卷幔。誰提的破詩!欺騙他的感情!害他以為會是個多麼沉魚落雁風華絕代的佳人,如今見到,不過如此!
當然,他自然也沒忘記自己過來怡紅院的本意,不時就留意前院的方向聆听動靜。
雨煙只是單向傳送著她那妖/媚/多/情的眼神,並沒有多余心思去理解客人眼神到底何意,太冷了。苗天的身材,配上一條黃色的拽地抹胸長裙,外加一鵝黃色薄紗,然後湊近點就可以看到薄紗下被凍得激起的疙瘩……
早上原本以為是在房里接待貴客,誰知劉媽子臨時安排在後院水榭,說是這樣很有詩情畫意……詩個頭畫個屁啊!她現在凍得半死!還有那兩位貴客,看著風度翩翩俊美無雙,為什麼看她這般楚楚可憐也不憐香惜玉,發揮君子之風月兌個外衣給她!
就算雨煙心里再埋汰,但看見那兩張魅惑眾生的臉時心里的怒氣總會莫名的消了好多,不能讓客人見到自己生氣的樣子,傳出去會有損自己的花名!
于是,繼續堅持不懈地擺著她那小白兔般可憐兮兮的面相撥弄琴弦,拋拋媚眼,內心跟唱,冷啊冷啊~
楚雲睿則是劍眉挑起,外面好像有動靜了!
……
雲清兒一臉陰沉似笑非笑的看著垂頭漏氣的劉媽子,聲音如道陰風呼嘯而過,卷來無盡寒意︰「不是雨煙那是誰?」
她當然知道不是雨煙,否則李佩芸就不會一大早來找她,說是閑聊,卻有意提及見到有夫之婦迷惑王爺。楚雲昭怎麼玩她不管,不過那些動機不純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她是一個都不想放過!
對啊,是誰啊……她可不可以選擇不回答或是說不知道?
劉媽子被問得噎住,眼神不小心對上了雲清兒,嚇得立刻縮成一團,恨不能馬上可以找個最陰暗的角落去躲!「奴家不知道~」嚇得聲音自動帶上了波浪。
「大膽!」雲清兒當她是替楚雲昭掩護,氣得直接掀桌,叮叮當當 啷一頓後,大步邁向劉媽子,冷冽的眼神不斷凝視著對方。
「啊——」一直垂頭喪氣的劉媽子看見那些瓷器玩意碎落一地,尖叫,過後又心疼的咬著唇不敢出聲,我的唐三彩,我的青花瓷,我的如意瓶……不禁屈膝想要去觸模下它們冰冷殘碎的尸/身,她為什麼要把這些好東西都放雨煙屋里頭!自作孽啊……
可她哪知道,她一聲嚎叫過後又那般沉默,在雲清兒眼里看來就是冥頑不靈,更是叫她火大,一掌過去直接打在肉上。
「啊——流血了!」
「啊——打人了!」
「啊——要出人命了」
「啊——快逃命!」
「啊——」
此時打完人舒完心中悶氣的雲清兒被叫聲吵得不悅,轉頭,面容尷尬地看見了站到劉媽子旁邊傻愣愣定住的李佩芸,左臉上五道猩紅的手指印,半張臉全腫起來,面目全非甚是嚇人,嘴角流出獻血,一滴,兩滴,好多滴……輕咳幾聲瞪著門口亂喊亂叫的人群。
怡紅院一直有楚雲昭罩著相安無事,門口看熱鬧的人更是哪里見過這架勢這場面,立刻嚇得跟無頭蒼蠅似得到處亂躥四處尖叫。
而一直因為某些大小問題還神游在離恨天外的唐若兮成功地被這群尖叫聲拉回神來,不解地看著下面七零八落東歪西倒,呃,發生了什麼……
不過看到李佩芸明顯腫大的腮幫子和嘴角還未擦去的血,愉悅地勾唇。不管怎樣都是活該!敢算計她!遲早她還要再雙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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