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經過一番激烈的斗爭,鳳天舞商量的口吻問道︰「我可以只要山莊不要你嗎?」
楚雲睿听了備受打擊,聳拉下肩膀,抬起他那宛如星辰的雙眸看著鳳天舞,扁扁嘴不屈不撓︰「沒有我,山莊以後可能賺不了那麼多錢了!」頓了頓,他想了兩下,眉飛色舞自欺欺人道︰「我真的很有用的,若兮!得到山莊又多了我這麼能干的幫手,你一點都不虧的!」
等楚雲睿誘哄幾句後,看到鳳天舞面露猶豫之色,他心里頓時多了幾分底氣,上前幾步卻也不敢太過靠近,一副小媳婦扭捏的樣子道︰「若兮,人家都已經倒貼了!你能不能別猶豫了?」
潤潤唇,鳳天舞剛要開口就听到屋頂有細微的踏瓦聲。兩人視線相互對視一瞬,無需過多言語,雙雙會意點頭。
楚雲睿只是很平常的推著鳳天舞出門,並留意著屋頂上的聲音。他的一只腳才剛跨出門檻,就有四個黑衣人從屋檐急速落下,落地聲微不可見。鷹眼般敏銳的眸直接瞄準了楚雲睿和鳳天舞,手里的彎刀更是毫不猶豫的揮向兩人,折射著晨起朝陽的光芒。
金光刺眼。鳳天舞危眯雙眸剛要本能的準備還擊,卻見一把劍突然橫在她面前,「吭吭」幾聲挑開了刺向她的彎刀,一身黑衣頭發只是隨意用銀色發帶的冷艷男子挺身擋在了她面前。
刺客全都帶著鬼面面具,青面獠牙,看樣子應該是以前刺殺過她們的其中一批。
而被冷艷男子一招逼退後,刺客們相視對眼,愣了幾個眨眼的功夫,像在揣測此人的身份。猶猶豫豫,腳步碎移,畢竟剛才對方一招內就能制服他們,他們沒理由不顧忌!
流光閣從來都只有鳳天舞和多多兩人住,此時多多必然是在廚房和那些雞鴨魚肉為伍。因此,並沒有其他人看到這看似箭撥弩張的局面。
彼此,都看似冷靜的觀察著對方。
雙方對峙之間,鳳天舞瞥了眼眼的男子,是友非敵。側面觀查,刀刻般的五官深邃冷凝,線條剛硬,配上一身黑衣勁裝,有著和無殤如出一轍的疏離冷漠。
楚雲睿是向來不喜歡自己媳婦的視線落在別的男子身上的。
他保護姓的站到鳳天舞旁邊扯扯衣服模模小手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卻因鳳天舞只安慰他卻沒有移開視線而均告失敗。澄澈雙眸從一襲似雪白衣的鳳天舞移到一身黑不溜秋的男子身上,不知不覺中滑過一絲妒意,酸酸甜甜。
視線越過冷艷男子觀察著刺客的鳳天舞並沒有察覺到楚雲睿的醋勁。但此時正以一敵四的外援者卻莫名的感覺到身後有股猶如來自地獄的陰風,從頭到腳將他冷透。
未做多想,男子抖身以振自己的士氣,出手和刺客們對打起來,快、準、狠!
等就剩最後一個刺客的時候,男子的長劍抵在刺客脖子,冷聲問道︰「誰讓你來的?」音色之冷酷讓人為之一振!
本就已經被重傷的刺客捂著受傷的月復部,另一只握劍拖在地上,鮮血在地上一滴滴落下,像盛開妖艷絢爛的血花,但不會喚起任何同情而來的惋惜。
只暴露在面具之外的雙眼冷冷地看著他眼前的人,刺客認命似得嘆氣,卻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時用劍尖挑起地面塵沙,稍微側身奮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彎刀攻擊向男子身後正幫鳳天舞擋灰塵的男子。
刺客的身子還未完全越過黑衣男子,手就被劍直接劈斷,握著彎刀的手截斷後掉在地上還動了兩下。
刺客還未痛喊,就不可置信地看見黑衣男子的劍從側面貫穿他的胸口。在對方毫不費力的收回劍後,就和其他同伙一樣,像重物墜地般倒下了……
鳳天舞不為眼前局面所動,依舊優哉的姿態,想要繞開尸體開始出門走,突然渾身毛發豎起——有妖氣!
前一畫面以雷厲風行之態消滅了敵人的高冷男子,後一畫面已經扔掉手中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朝她沖了過來,在鳳天舞警覺震驚的眼神下,抱住了她身邊人的大腿,看似悲天憫人的哭了一番。
「王爺,小的終于回來了回來了!小的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王爺您了!」
鳳天舞鳳眸瞪圓,艱難地將驚訝掉下的下巴重新托合,視線觀察這歸屬權應該是屬于楚雲睿的某位黑衣男子,終于給出了正確的評價︰果然,楚雲睿身邊就別指望有正常人!
察覺到腿被人緊緊抱住,猶如要揉入骨頭般的深刻,楚雲睿嘴角微微抽搐,幾度嘗試把腿掙月兌開來,卻均告失敗。
忍住氣,楚雲睿微笑,帶著幾分威脅的口吻道︰「放不放手!是想再回去那里嗎,無名?」
跪地抱大腿的某人,無名,仰起掛滿面條淚的俊臉,猶如美人梨花帶雨令人心生猶憐,淒淒怨怨搖頭道︰「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小的就是可以重新看見王爺太高興了,一時激動沒控制自己!」
哽咽了下,他的臉再次湊到楚雲睿的衣擺抓起布料一股腦的把鼻涕眼淚擦干淨,抽搭道︰「爺,您就是小的的天,小的的神,小的的再生父母啊!哪有父母不愛兒的,所以求您別再把小的送去乞丐窩了,那日子不是人過的!嗚嗚嗚……」
若非了解無名的人可能都會直接認為楚雲睿安排他去了個慘不忍睹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其實非也!
無名只不過是天生就一怪癖,各種強迫癥綜合其一身,看到不順眼的東西就會難受半天,更何況讓他天天盯著那些骯髒邋遢的乞丐,還要管理他們,對他而言簡直是折磨!
尤其經常為了矯正路人甲乙丙一些不端正的行為招惹到別人,從而被單挑出事。當然,他一個單挑別人一群,然後出事的還不是他。有時候奇葩的事就是這樣狗血,別人也無可奈何,拽自實力!
這不,剛用楚雲睿衣擺擦完鼻涕的無名發現王爺的衣服被他扯得凌亂,腰帶更是被他拉得不對稱了,頓時臉色不安,一邊看著楚雲睿的眼色,一邊手緩緩的伸向他的腰際……
「呃……」鳳天舞揉了揉自己面癱的臉,一時多想,嫌惡恨賤道,「你們繼續,我出去逛逛!」
「若兮,等等我!」楚雲睿看見鳳天舞要走,急忙拔腿想要跟上去。
他走,他……走不動!
楚雲睿低頭看見扯著他腰帶一臉正經擺弄的無名,一臉的不爽。而對方一點都不自知,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口中喃喃有詞︰「王爺,您稍等啊,這邊還有點不對稱!」
被楚雲睿一叫,鳳天舞停下來看著跪地的人,甚是覺得可笑。這樣的手下就是再有能耐,也絕對沒有氣死主子的能耐大!
腰間扯住楚雲睿腰帶的手什麼時候都在腰上蹭了幾下,他一身僵硬臉色發黑,抬腳屈膝賞了無名一腳。
無名毫無防備地被打退兩步。說時遲那時快,出名一個激靈又立刻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楚雲睿的腿,一臉賤笑︰「王爺您再來一腳吧,這樣小的兩邊臉頰就不會對稱了。」
楚雲睿看了眼剛被他撞的發紅發腫的臉,正準備成全某人的心願,就見後面有人直接拎起了無名的衣領,二話不說直接揍了一拳,然後將他以完美的拋物線軌跡輕輕一甩扔到旁邊。
事畢,此人還嫌惡的拍了拍手。
鳳天舞看了眼一襲白衣的來者,了然的點點頭,姬無言,無言……看來楚雲睿暗箱操作的事應該也不算少。
無言抱拳以表忠心︰「王爺,最近一段日子城中不知為何突然盛傳您病已痊愈的事,屬下擔心其中有人惡意陷害,欲對你不利,所以未告知您一聲便擅自回來。往王爺見諒!」
未等楚雲睿做出反應,無名又爬回來抱著某人大腿乞求道︰「王爺,您不會怪我們吧!我們也只是太擔心你的安危!要怪,就要怪那個喪心病狂沒事捅別人內料的大嘴巴,居然連咱們可親可愛可貴的王爺都要設計!」
兩人一番陳詞慷慨激昂,若旁人听了可能都要直接上前褒揚,贊嘆,衷心護主之情難能可貴!
可惜,在楚雲睿面色迅速陰沉的同時,鳳天舞面癱道︰「那消息是我放出去的。你們有意見?」說完,她狀似平靜的看著剛才兩位憤慨的兩人。
一黑一白,一站一跪的兩人怔愣片刻,將平常的智商超乎想象的全部發揮起來,瞬間想通了事情的大致內幕,更不約而同的諂笑著︰「沒,沒……」
風聲耳邊盈盈而過,衣袂輕然揚起的楚雲睿不耐煩地發話了︰「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的話,你們兩可以消失了!」留在這只會破壞人家夫妻間嬉鬧……
無名低頭把楚雲睿髒了一邊的鞋擦干淨,這站起來,甩了下額前碎發,擺了個自以為很氣宇軒昂的姿勢笑道︰「回王爺,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武林各大門派閑的淡疼相約咱丐幫一起去西域天山剿滅魔教!路途遙遠,任務也相當艱辛,小的怕萬一出什麼事的話就見不到王爺您了,所以趕快趁機跑回來瞧您最後一眼。」
說著說著,他兩眼一朦朧,抓起了楚雲睿的手立刻營造出了一種即將生離死別的濃情畫面。
楚雲睿嫌惡的甩開,往鳳天舞靠近,不解道︰「之前不是相安無事,怎麼突然又要起干戈?況且我沒听說魔教最近有什麼活動啊?」
無名一臉「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知道,我對你很失望」的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瞻仰著自己無所不能的王爺,語氣頗為無奈︰「王爺,就在城外虛竹山發生的!前些日子苦瓜道人和不依師太不知為何在虛竹山單獨見面,正巧踫上有魔教中人在那邊掘人墳墓,一時看不過眼氣憤填膺便與之一戰,結果雙雙被重傷。」
無名扁扁嘴,很不情願地接著道,「苦瓜道長和不依師太一直都是武林的中流砥柱,這次竟然被無故重傷,武林同道實在看不過去,便與逍遙派和天青派同仇敵愾,勢必要為二人討回公道!丐幫第一大幫,自然也不好推月兌……」
「魔教猖狂已久,借此除去也好!」楚雲睿肯定道。
一旁的無言沉思,一臉欲語還休之時,卻听到一直處于安靜狀態的鳳天舞突然插話進來,一臉求知︰「為什麼道長和師太會在四下無人的虛竹山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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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開始來點江湖的味道了!!
最近7號各種加班,居然一直慘無人道的斷更,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