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契 第十八章 風姿

作者 ︰ 為了信念

「你不經過光魔法的探查嗎?要知道一旦你的身體不適合任意一種元素之力,你會受到傷害的。」

「不,導師不用了。」我看了看想要出言阻止的美麗身影,接著對眼前的魔導士道︰「可以開始了。」

「好吧,但願一切順利。」炎魔導士抓住了我的左手,閉上了眼楮。

「呵呵,有些奇怪的學生。」歐克笑了笑。

我雖然閉著眼楮,但我似乎看清楚了我的身體,由內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怎麼回事,當我左手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身體似乎慢慢漂浮了起來,這種狀態讓我有些滿足和留戀,知道那團小小的火焰快要到達我的右臂時,我渾身顫抖了起來。

「拉瓦納斯,快停下。」歐克忽然閃身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把我虛月兌的身體拽開。

「拉瓦納斯,怎麼回事?」莎蔓俏臉寒霜道。

「沒,沒什麼,只是感覺到好奇怪。」炎魔導士使勁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什麼念頭甩出去一樣。

「知道嗎,他在你手下足足堅持了一刻鐘,你差點毀了一個人才。」莎蔓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

「莎蔓導師,我錯了。」拉瓦納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躬身對著莎蔓道歉。

「好了,反正沒造成什麼後果,」莎蔓走到我身旁,仔細地看了看眼前這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有這如此高絕的火焰之力天賦。」

「不,導師,其實我也是剛才在看著你……」我誠懇地想說出其中的緣由。

「好,今天測試到此為止,通過與否的學員與剛才戰士選拔的狀況相同,」莎蔓趕忙打斷今天這句讓她無數次臉紅心跳的話,「希望這次失敗的人不要灰心,老師會在半年後的復測等著你們,一定不要讓老師失望。」

「老師,下次我就閉著眼楮等烤熟了。」一個沒有通過的學員扯著嗓子喊道。

「放心吧老師,只要我還走得動,我每年都會爭取這個機會的。」

「對,老師,復測的時候您只要多看我幾眼,我一定就會通過的。」

……

莎蔓看著眾人群情激昂的樣子,只能落荒而逃了。

「莎蔓,歐克,給我等一下。」在眾人即將散去的時候,忽然一個邋遢的人帶著一個學員出現在廣場上。

「查爾德大人,您這是?」莎蔓看著這樣一個怪異的組合,疑惑問道。

「歐克,你這老小子,早上還笑話我來著,現在我就讓你開開眼界,」查爾德對著走過來的光魔導士嚷道,「喬納森,你幫我測試一下這個學員。」

「好吧,」喬納森回頭看看全部停下來的人群,與剛才一樣抓起了學員的手。

「雖然體質很潔淨,但身體強度卻是不夠,不出意外的話他無法成為一名魔導士,」喬納森閉著雙眼,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與判斷,可就在歐克嬉笑的時候,魔導士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天,這怎麼可能?這……不,這不是真的,一個這麼小的少年,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精神力量,這,這違背法則,違背法則啊!」

「喬納森,你怎麼了?」莎蔓奇怪問道。

「呵呵,查爾德大人,」喬納森良久睜開雙眼,這次他似乎沒有听到莎蔓的問話,「我想您找了多年的人,就在這里了。」

「啊哈哈,听到沒有?」查爾德大笑幾聲,「歐克你這個老小子,還有莎蔓小丫頭,我要找的人終于出現了,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贏,一定會。」

「嘿嘿,我們等著。」歐克道。

查爾德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想了想對著站在身前的這個讓自己無比滿意的學生道︰「里拉爾,你是繼續跟你的朋友一起住,還是搬來跟老師一起?」

「我,我還是跟他們一起吧。」那個身材極為單薄的少年,迎著人群里的那兩道鼓勵的目光,做出了讓很多人惋惜的決定。

「這下,你這老小子更滿意了吧?」歐克看著里拉爾臉上的笑容,故意嗤笑道。

「那是當然,歐克,今天就別回去了,跟老哥我好好喝一一晚上,對,現在就走。」查爾德不由分說,拉著歐克就走。

「真是的,多少年了還是這個樣子。」莎蔓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里的兩個身影,無奈搖了搖頭。

時間,就像是天地間無拘無束的風一樣,慢慢地流逝著。我發現我習慣了這里的歲月,還有我那兩個如今在學院聲名鵲起的朋友。漸漸地,我也明白了麥博爾的話,我並不是災禍,災禍也不會因為我而降臨在周圍,我,也有活下去的自由和權利。

不過讓我迷茫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我逐漸地失去了自我。每天晚上听著巴克斯和里拉爾的談話,我知道他們都在明顯地進步著,他們都有各自的夢想與追求,我知道那種感覺委實讓人羨慕。看我自己呢?就算擁有了力量,我又何去何從?到現在為止我都記得麥博爾第一次救下我說過的那句話︰誰都有生存的權利。我感受著歲月的更迭,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種疲倦與害怕,因為我終究有一天要離開這里,屆時我又將如何?神聖預言術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傳說,狼王的囑托我雖然沒有一刻忘記過,但我沒有能力去完成;坎瑟雷夫雖然是狼人的大仇,但渺小的我怎麼可能將他擊敗?我曾不止一次的想給自己一個理由能讓我期待地迎接每一天的到來,可直到如今,我依然找不到。

「加林,輪到你了。」耳邊莎蔓老師好听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我快步走上前,握緊左手,揮拳打在了碗口粗的竹子上。

看著那一片燒焦的痕跡,莎蔓漂亮的眼楮里終于露出了些許欣慰之色,「加林,雖然老師不知道你每天到底在想些什麼,可自從知道你有天賦以來,我真的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你,你的赤炎力量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這很難得。唉,只是可惜你的右手……我敢肯定,若是你能集中全身力量的話,你其實並不比蓮麗差。」

我听著耳畔鼓勵的話語,默默看了看老師口中所說的蓮麗,奇怪的是,她此刻也在看著我。

她是一個能讓所有人折服的女孩子。

今天我們都是來後山上習練魔力的,所以我們的穿著不像平時那樣刻板與守舊,尤其是其中兩個人,與我們平常見到的、熟悉的人完全不同,蓮麗就是一個。

今天她的穿著的的確確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贊嘆與欣賞。當初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有著一張幾乎完美的面龐。隨後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保持著頭戴帽子,一身魔法袍的模樣,而且她不善言談,再加上她對于風魔力的絕強天賦,慢慢地很多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可如今再看她的樣子︰那個幾乎遮住她半個俏臉的大帽子不見了,本就該讓人羨慕的臉終于展現出了它的晶瑩、它的完美無瑕;為了方便,她隨意地將滿頭的青絲束在了腦後,打著結的黑色絲綢隨著輕風緩緩的起落著;雖然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但不得不說,那個玲瓏、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早已映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她,是我們這一批魔導學員的驕傲。

「蓮麗,你來吧,雖然老師相信你,但希望你能展示你全部的力量,你是老師的驕傲。」莎蔓起身走到蓮麗的身邊,笑道。

這兩個人,此刻就是這個小天地里,最為靚麗的風景。

「老師,我會盡力的。」蓮麗慢慢地走到一個最為粗壯的竹子前面,停了不到片刻,就見她雙手合十,清麗的聲音傳了開來,慢慢地在小山上回蕩著。

「疾風——回旋之力。」

「我的天,難道她真的會在畢業前成為魔導士嗎?」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圍繞在那顆竹子周圍的旋風,驚駭道。

「唉,這下差距更大了,我還是個半級魔法師呢。」

「你還好,我連半級都還沒有呢。」

……

良久,那顆竹子果然被連根拔起,橫在了我們所有人身前。

望著久久不發一言的大家,莎蔓笑了笑,「呵呵,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蓮麗,你剛剛十九歲,就能如此熟練地操縱風魔法的形態,還能形成這般強大的力量,這在學院的二十多年的記錄里,你已經可以排到前五十位了。」

「謝謝老師。」蓮麗的臉有些紅潤。

「好了,我的學員們,這是個讓老師非常高興的日子,我的學生,蓮麗已經有了接近四級魔法師的實力,我現在幾乎可以斷言,在三年之內,她一定會成為年輕的魔導士,有這樣的學員,老師真的很驕傲。」莎蔓大聲道。

我看著在人群中被簇擁的那個身影,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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