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為難你不如為難他」,本是挺好听的一句話,但,這會听在心里卻始終有些不是滋味。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半晌他才睜開眼看著她,悶聲道︰「以後遇到難題,無需求助于別人,你……是本王的人,有事本王會替你解決,明白?」
「我知道了。」她用力點頭,雖然他現在臉色甚至說話的語氣也還是不怎麼好,但看得出那股悶氣算是過去了。
心里因為他的話微微有幾分動容,她依然專心為他揉著眉角,指尖在他眉間輕輕劃過,為他放松眉骨。
「王爺的眉骨太僵硬,似休息不好,以後……」想了想,想到昨夜他休息不好的原因,只怕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身邊有她。
她紅了紅臉,撇開這種話題,又道︰「最近是不是很忙?」
昨夜分明已經和她躺到床上去了,卻因為鳳盟的人來了便又匆匆出了門,她不是懷疑他和鳳盟那些漂亮女子有什麼交情,依他的性情也不像會如此,只是知道必定是有急事他才會丟下自己離開。
不知道這樣的信任從何而來,但卻篤信自己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風辰夜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九音也不再開口了,抵著自己的那份腫脹讓人有幾分不安,幸而他看起來還算平靜。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剛要趴下去繼續為他輕揉,卻听到他悶悶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亂動,我難受。」
聲音有點沙啞,啞啞的,輕易讓人淪陷。
很奇怪的是,現在听到他這種隱含曖昧的話,她竟沒有感到害怕。
大概是因為在外頭的原因。
垂眼看他,只見他已閉上眼歇息,完美的臉線條剛毅中透著幾分孤寂的清寒,薄薄的唇,如玫瑰花瓣一般好看,抿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靜靜散發蠱惑人心的氣息。
一個美到極致,可卻永遠那麼孤單的男子……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輕撫他的臉龐,可才剛觸踫到他的臉,心又似在一瞬間被扎了一下,忽然就揪疼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忙收回手,繼續佯裝鎮定地伺候著他,只是呼吸不可避免地亂了幾分。
她居然……對著風辰夜失神……
就因為過了兩天好日子,便忘掉他過去對自己的殘忍和粗暴了麼?
女人,怎麼如此犯賤?更何況,她還有傾城……
心思百轉,總在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冷酷無情的逸王爺,哪怕因為將來的計劃會對他有愧疚,也不會對他有半點憐惜。
可卻又每每在看到他蕭索的臉龐,以及輕輕顫動的喉結時,心便在一瞬間軟了下去。
她無聲嘆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感覺抵著自己的強悍有了漸漸低頭的趨向,垂眸認真審視他的臉,才發現他竟在不知不覺中沉睡過去了。
濃密的眉,英挺俊逸,氣勢逼人,她卻在其中看到幾分令人疼惜的脆弱。
逸王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和風吹過,拂起他不經意滑落的青絲。
發絲浮動,落在他的臉上,愣是給他添了一份凌亂的美感,哪怕心里一直想要抗拒,卻還是不知不覺看得失了魂……
……
很神奇的一天,她居然和逸王爺在涼亭下睡了一晌午,等風辰夜自然醒來時,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
醒來時,九音正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
昨夜,似乎兩人都沒怎麼睡,糾纏,持續到快天亮。
下午茶當午膳用過之後,听雨閣那邊來了人,說瑾王爺請九音姑娘到閣里一聚,說是有事要商量。
風辰夜的臉色似不怎麼好,還有那麼點介懷上午的事。
九音不知道哪條神經忽然錯亂,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記。
于是,男人安靜下來了,竟有點樂陶陶地看著她出門……
……
听雨閣密室內,手腕腳上已經被纏上鐵鏈,但她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唯一那扇小小的窗戶,冥想,失神。
哪怕明知道很快就會被執行極刑,但臉上的神情還是一如往常般從容淡定。
九音真心有點佩服這個女子,雖然來王府的日子不短,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二十二歲不到的妙齡姑娘。
二十二歲,在這個年代似乎有點老了,也已經過了適婚的年齡,但在二十一世紀也不過是個剛從學校走出來的女孩子,青春正好,大好年華還在等著她。
如今,等待她的卻是死亡。
隨她進門的婢女在烏雅蘭面前放下一張小桌子,把茶點端在其上,為兩人倒上香茗,之後才舉步離開。
整個密室里,只剩下九音和烏雅蘭兩人,但烏雅蘭知道,石室外定然有好幾名高手守護著,不管是瑾王爺還是逸王爺,都絕對舍不得眼前這女子受丁點傷害。
「你是個幸運的姑娘。」她話語平靜,只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任何妒忌埋怨的味道。
想要伸手捧起杯子嘗一口茶水,但手伸出來才想起手腕上有鐵鏈禁錮著,雖然也不影響她用膳喝茶,但,動作似乎有點不雅。
所以她把手收回去了。
九音忽然朝外頭喊道︰「來人。」
立即有人推門而入,仿佛在隨時候命那般。
兩人都不覺得意外,九音朝進門的侍衛道︰「給她把手上的鐵鏈打開。」
「姑娘……」侍衛有點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听她的,瑾王爺吩咐過,一定要謹防犯人傷了她。
若是有半點出錯,自己罪責難逃。
見此,烏雅蘭只是微微訝異了下,便淡言道︰「沒有必要,我這樣很好。」
九音沒理會她,依然看著侍衛,堅定道︰「給她把鎖鏈打開,有事我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你。」
侍衛無奈,只好把烏雅蘭手腕上的鐵鏈打開,之後在九音的吩咐下退出,重守在門外。
「其實你沒必要如此。」烏雅蘭心里雖有幾分動容,但也只是淡言道︰「我與你從未有過半點交情,要說相信我,于你來說便是誤信。」
她淺淺嘆息,話語里竟有幾分責備之意︰「太輕易相信旁人並不是什麼好事,你在逸王爺身邊,如今正是受寵的時候,若一直如此,以後只怕會吃虧。」
九音搖頭,淺淺一笑,把盛滿香茗的杯子推到她面前,沒有討好的意思,態度十分從容︰「我不是相信你,如你所說,我與你沒有任何交情,說相信太牽強了。」
「那你……」烏雅蘭盯著她淡定的小臉,一絲不解。
「你在這個時候請求與我一見,必然是因為有事相求,若我出了意外,誰替你完成心願?」
烏雅蘭有幾分愕然,不禁失笑道︰「原來信任源自于此,看來我小瞧了姑娘,自己多慮了。」
九音還是搖頭,笑得溫和︰「其實我也相信你,能讓青瞳和拓拔惠兒以及紅袖這麼些至情至性的姑娘們如此寧死保護的人,品行方面絕對有過人之處。我與你是沒什麼交集,但她們有。」
「听起來,你似乎挺欣賞她們?」
九音點了點頭,毫無隱瞞道︰「若你想請我對她們寬容,那這話不說也罷,我會盡我所能為她們減輕刑罰,只願瑾王爺願意听我的請求。」
烏雅蘭定定看著她,看得很認真,不知道是該感到訝異,還是震撼,抑或是佩服和感激。
這話若是由她說出口去求她,自然會附加上一些對她有力的條件,但眼前的女子似乎在她身上並無所求。
忽然便覺得在她面前,自己頓時成了一個小丑,有幾分可恥。
她輕啜了一口香茗,待擱下杯子之後,才認真看著九音,沉聲道︰「原本我是打算傳你我們烏雅家的獨門秘術,以此為條件,與你交換她們三人的安危。」
她頓了頓,才又道︰「但現在,我是真心想要把這秘術傳于你,沒有任何條件,只當我看中你這個朋友。」
朋友,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麼容易,不需要太多的交情,也不需要認識太久,一日,足矣。
九音看著她,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問道︰「青瞳的經脈得以恢復,是你的功勞?」
見她點頭,九音笑道︰「我需要你的秘術,在此,先謝過。」
兩人在石室里待了很久,幾杯清茶,卻聊了足足兩個多時辰。
等九音離開石室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星辰掛滿整個天際,洋洋灑灑滑落幾縷淡淡的月光。
室內室外,竟如同兩個時空一般,看著漫天繁星,忽然便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石室的大門忠于還是被關上了,不管里頭的烏雅蘭有多溫婉高潔,石門被關上那一刻,麗蓉也不再有機會能流傳于世。
始終相信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但,殺人償命,拿不出證據,只能被繩之于法。
她薄唇輕揚,扯開一抹苦澀的笑意。
王法,總是只對正值之人有效,大奸大惡之輩,又有多少人真正為王法所左右?
弱肉強食的年代,何其悲哀?
風慕瑾依舊在前院等著,遠遠望去,淺綠身影倚在亭下石柱旁,沒有半點遲疑,九音走了過去。
見她神清氣爽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風慕瑾總算真正松了一口氣,吩咐下人備膳,準備與她在亭下用遲來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