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前輩,你在想些什麼?」露琪亞用手托著下巴,問著她最崇拜的少年。
多虧了雲雀的福,她和戀次已經有基本的防身能力,而每次雲雀來的時候,都會帶些美味的食品讓他們大飽口福。
今天雲雀帶來的東西也是一樣美味,可他們卻打不起精神來吃,美味的飯菜在他們口中如同嚼蠟。
就在剛才,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小伙伴……死了。
死了!
露琪亞和戀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痛苦的折磨下慢慢死去。
「焱……修……還有珞……!」她沙啞著聲音,「你們不要死……不要死啊啊!!」
「對不起……露琪亞……」躺倒在露琪亞懷中的女孩睜著那雙漂亮的蔚藍色眼楮,蒼白的臉上綻放出最後的微笑,「明明承諾過……要一起進入真央……一起成為死神……永遠……在一起的……」
「露琪亞……原諒我們……好嗎?」
「焱!」戀次掐住被稱為「焱」的銀發少年的肩膀,「我們說好要一起保護露琪亞和珞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逃啊?!!」
「好了……戀次。」半倚在樹上的紫發少年艱難開口,「我們已經……無法再活下去了……」
「怎麼會!你不要說胡話!修!」戀次激動地握起拳頭,「雲雀大人很快就會來的!他會帶你們去靜靈庭醫療,會帶來食物的!!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堅持……」
「沒用的……」珞打斷戀次的話,「雲雀大人掌管了戌吊,讓我們這些窮孩子能夠不被餓死……能存活到現在……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沒有露琪亞和你那樣強的靈力,所以我們……是無法活久的……」修咳了咳,「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夠了!修!」
「露琪亞……戀次……」焱最後一次掛上暖人心脾的微笑,在未遇上雲雀之前,他一直都是像大哥哥那樣照顧著他們,「如果雲雀大人今天來的話……請為我們對他說一聲……」
「謝謝……」
「焱!」
「修!珞!」
露琪亞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珞……修……焱!!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啊!!」
他們在雲雀的指導下努力修行,就是為了成為死神後守護他們。就是為了能在他們遇到危險時,能微笑的留下一個可靠的背影,對他們說︰「不要怕,有我們。」
可是為什麼……結果會變成這樣?我們還沒有把努力的成果展現給你們看呢,你們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露琪亞,加油哦!」有著米黃色波浪發的女孩用那雙漂亮的蔚藍色眼楮看著她。
「戀次,我們相信你保護露琪亞的!」銀發的少年眯起那雙淺色的溫柔的眸子。
「沒什麼好說的……那麼就,加油吧。」紫發少年撇了撇頭,鉛灰色的眼楮里是無聲的鼓勵。
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一雙縴細的手輕輕推開他們。
「雲雀前輩……」露琪亞轉過頭看著少年,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即使再怎麼堅強,露琪亞終究還是女孩子;即使再怎麼堅強,在同伴死去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照樣會痛哭流涕。
「……」雲雀沒有多說,只是輕輕的將手按在露琪亞的頭上。
露琪亞的哭泣聲漸漸放低,在雲雀笨拙的安撫下她的情緒終是平穩下來。
「雲雀前輩……他們……」
「我知道的,不用再說了。」
露琪亞和戀次為他們的三個伙伴堆了三個小小的墳包,然後叩了三個頭。
雲雀攥了攥拳,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話。
這個地方被一種悲傷的氣氛蔓延。
「雲雀大人!請開始今天的修行吧!」終于,還是戀次忍不住開口道。
他要履行對焱他們的承諾,和露琪亞一起進入真央,一起成為死神,然後……保護露琪亞!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去了!
所以他要變強,變得足夠強,來守護自己最重要的同伴!
「雲雀前輩,開始吧!」露琪亞站起來,先前的悲傷與脆弱已經不復存在,如今漂亮的紫色瞳孔里充斥著堅定而決絕的神色。
「不要。」雲雀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麼!雲雀大……」
「你認為以你們現在這種狀態來訓練能夠取得多大效果?」雲雀冷哼一聲,「你們,如果只是因為同伴的死就如此激動,那我前幾年就白教你們了。弱小的草食動物。」
「雲雀前……輩?」露琪亞遲疑著開口。
以前雲雀前輩從來都沒有這樣叫過我們啊……
果然,這樣的我們讓他失望了麼……
「露琪亞,戀次。如果你們不能走過這道關的話,你們就永遠無法成為死神。因為,成為死神後,這種抉擇將會更多。」雲雀開口,「現在的你們真是提不起讓我咬殺你們的興趣。讓我見見你們的……覺悟吧。」
覺悟……?
露琪亞捏了捏身上的和服,眼神有些迷茫。
我剛剛……居然在跟雲雀前輩無理取鬧……?
我……哭了?
我居然……這麼脆弱嗎?
明明說好……永遠不會再流淚的……
不行啊……這樣弱小的我……怎麼能履行……我和珞的約定……
我們真的……可以嗎?
不!不能這麼想!
我們說好了的!
修,珞,焱!你們的夢想,就讓我和戀次來為你們實現!
「我想要變強!」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雲雀回頭,有些驚訝的看著黑發少女。
「雲雀前輩,我想要變強!我要成為死神,我要用我的力量來守護大家!」
我想要變強,不斷不斷的強大。
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再也不受傷害。
即使,這份強大,輕易就會失去。
即使。這份強大,要付出了所有。
我想要變強,我想擁有力量。
我想守護我的同伴,保護所有人都不會再感到悲傷。
我想要變強……
「我想要變強!!」
「……呵。」雲雀淺淺的勾了勾嘴角。
露琪亞……果然和她姐姐不一樣。她有著堅強而溫暖的靈魂,就像……大空一樣。
露琪亞,露琪亞,「lucia」……「rukia」……露琪亞……就是「光明」啊。注︰露琪亞是一位那不勒斯出生的女教徒,後去意大利西西里島傳教,遭到迫害,殉教身亡。後來為了紀念被封為光明女神的露琪亞,就把那不勒斯郊區的一個小港口,命名為桑塔露琪亞(santalucia,聖露琪亞)。久保帶人對露琪亞的初始人設就是以此為定型的,她就是所有人的光明。
「那麼,戀次。」雲雀看向一邊的紅發男孩,「你的‘覺悟’呢?」
曾經他的家庭教師跳馬迪諾騙他說,點燃火焰最重要的是憤怒。
這話並沒有說錯,雲雀恭彌的覺悟本就是最強大的怒火。
對于每個人來說,他們的覺悟並不同。露琪亞的覺悟是守護,那麼,阿散井戀次呢?
「我的覺悟……」戀次看著重新振作如同獲得新生的露琪亞,神情也重新變得堅定,「我的覺悟是……保護露……」!!
這時,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然而入,停在了雲雀的肩膀上。
「地獄蝶……」雲雀皺皺眉頭,示意戀次先等一會兒。
地獄蝶,只能被死神持有,並且只受死神支配和命令,為死神引路、傳信等,作用有如小型攜帶式的「天挺空羅」,負責接收信息技術局發布的最新的簡短緊急消息,時刻能讓持有者掌控靜靈庭內最新消息,也是使死神平安穿越在現世和尸魂界之間的生物道具。
「雲雀隊長!」是十番隊隊副隊長松本亂菊的聲音,「八番隊的副隊長去世了!」?!!
「今天早上十二番的隊員出門的時候,發現八番副隊長死在了十二番的後門。是被人用刀一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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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露琪亞他們簡單的道別後,雲雀抿著嘴唇趕到了一番隊。
又要群聚了啊……真是煩人……
到了以後雲雀才發現各番隊隊長已經到齊,會議室里氣氛是難得的凝重。連四楓院夜一都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臉嚴肅。
至于藍染右介……
他覷了一眼對面的五番隊隊長,卻發現對方依舊是抬了抬眼鏡笑得風輕雲淡。
「……」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山本元柳齋重國居然在開會的時候遲到。等總隊長進來了以後,雲雀才看見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陰沉的京樂春水。
京樂回到自己站的位置,山本總隊長掃了一圈,確定所有的隊長都到了以後,便緩緩開口說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八番的副隊長鳩尾,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十二番的門前。」
「具體的死因,是被人從正面一刀直劈而死,傷口從左肩直接貫穿至左腰。」
一番的會議廳內頓時齊齊的一片抽氣聲。
能做到這種擊殺,那個人一定不簡單!想到這里,雲雀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戰斗細胞又開始沸騰起來。
真想……將他咬殺!
雲雀看著山本,听著他繼續說道。
「現在有幾個疑問,第一,為什麼八番的鳩尾副隊長的尸體,會在十二番的門口出現?」
從朽木宅到八番隊的路程,並不經過十二番,甚至還差了很遠。
「也許是被凶手拖到十二番門口的?」浮竹有點遲疑的開口說︰「凶手會不會想要陷害十二番?」
「應該沒有可能。」山本看了浮竹一眼,說;「地上沒有任何拖拽過的痕跡,由此可以判斷,鳩尾副隊長就是直接在十二番的門口被殺的。」
然而這時候浦原和京樂卻同時開了口。
「鳩尾副隊長經常拐到十二番來。」
「山爺,小鳩尾他是路痴。」
這意外的齊聲發言讓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連山本也愣了一刻,才又開口問道。
「這是怎麼個說法?」
京樂回答道︰「小鳩尾是很嚴重的路痴,如果沒有人帶領的話他是根本找不到路的,平時他身邊都有隊員跟著他,昨天晚上因為參加朽木家的宴會,本想著我帶著他回去就沒有叫隊員來接,結果我跟其他隊長們喝的太晚了,等要回隊舍的時候副隊們早就離開了,而我回到隊舍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我本來也以為他徹夜不歸大概是不認得路就跟哪家的副隊一起走了,誰知道……」京樂越說頭越低,聲音里充滿了掩蓋不住的傷心。
浦原听完點點頭,也跟在京樂後面接著說︰「這個我可以證明的,鳩尾副隊長經常會迷路到十二番這邊來,平時我都會叫人送他回去,但是昨天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隊員說有看到鳩尾副隊長。」
「那十二番的隊員昨天晚上一點異常都沒有感覺到麼?」
「我也詢問過昨天守夜值勤的隊員,沒有听到任何打斗或者爭吵或者求救的聲音,據說昨天他們最後一次巡邏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但是早上的時候,就在後門發現了鳩尾副隊長的尸體。」浦原回答道。
其實他也感到很意外,早上的時候,隊員突然跑進他的隊舍,一臉驚恐的說後門發現八番副隊長的尸體,完全沒有預兆的,就好象憑空出現的一般。浦原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在別處殺了然後再拖到了十二番的門口,可是看到現場以後他就打消了這種想法,那些濺在地上的血完全能夠證明,鳩尾絕對是直接死在了十二番的門口的。
尸體剛剛被發現的時候,是趴伏著的,溢出血將四周的土地染成暗暗的紅色。等四番的卯之花隊長帶著隊員們趕來,將尸體翻過來以後,就發現了尸體正面那又長又深的一道傷,浦原只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閉上了眼楮。凶手砍的實在是太深了,雖然只有一眼,但是他也能夠確定,鳩尾甚至連內髒也被齊齊的砍斷了。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除了那道深不可測的傷以外,鳩尾副隊長身上居然再無其他任何的傷痕,也就是說,凶手是只用了一擊就殺掉了一個副隊長的。
「會不會是虛殺的?」藍染問。
「不會的.」卯之花隊長很快的反駁了他︰「那個傷口我看過了,絕對是斬魄刀斬出來的痕跡。」
山本也點點頭,他又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副隊長是先從朽木家離去的,第一個走的是五番的市丸副隊長,最後一個走的是二番的八代副隊長。然而受害的只有八番的鳩尾副隊長,所以我們基本可以認為凶手並不是無差別殺害狂,而是有目的行凶。當然也不能完全的排除掉這個可能性,最近幾天廷內各番隊務必要加強戒備,不論凶手是什麼目的,都不能讓他再得逞。」
眾人點點頭,山本稍微停頓了一下,京樂這時突然插話道︰「我家的小鳩尾是個相當內向並且可以說性格有點懦弱的人,我以往也沒見過他和誰有過不和,更不要說結仇了,所以我覺得凶手絕對不是因為仇怨而殺的他。」鳩尾是一個連說話聲音都不大的,見人就忍不住低著頭的人,平時對誰都是細聲細語,更沒見他與人爭執過。
「但是現在死的只有鳩尾副隊長。」當然不排除會繼續出現犧牲者。山本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們現在誰也不能確定凶手究竟是什麼目的,究竟是為什麼要殺了鳩尾副隊長,而且為什麼是在十二番的後門。
會議最後依舊是沒有研究出凶手究竟是什麼目的。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要提高警惕,也許還會繼續出現犧牲者。」浮竹最後總結道,然後,他看了看雲雀,「雲雀你尤其要冷靜,如果遇上凶手千萬不要和他硬拼。凶手可以一擊殺死副隊長,也許他會有隊長級別的能力,這時候他的目標有可能是身為靜靈庭有史以來最年輕隊長的你。」
柿子要撿軟的捏。這道理誰都懂。所以凶手的最好目標就是雲雀恭彌。當然,除非他有這個膽子去惹這個靜靈庭有史以來最年輕同時也是最恐怖性格最捉模不透的十番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