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先生!!還有——六道骸?!」
「哦呀,好久不見。彭格列。」藍發少年眯起異色雙眸,「我從輪回的盡頭——回來了。」
「你在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注意一下你那已經為負數的下限?」雲雀紫宸彎起眉眼優雅微笑,紳士風度淋灕盡致——如果忽視掉他說話內容的話。
下一秒,男人狠狠掐住六道骸的脖子,咆哮。
「一天前你還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你就給爺爺我裝大尾巴狼吧混蛋!你注意一下下限會死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把你放出來在雪地里凍了三四個小時之後還要挨那個小嬰兒的眼神攻擊——等等那個混蛋沒眼楮……你知不知道一下機場是爺爺我奪命狂奔你壓根沒費一點力氣啊混蛋!!我供你吃供你喝還給你當免死金牌你居然恩將仇報在這里諷刺爺爺我!」末了,雲雀紫宸眉一挑瞪著罪魁禍首,音調清冷吐氣似刃,「哦對了,你要是敢打擾我兒子打架或者在一邊冷嘲熱諷就——當場閹了你。」
一時間,風聲消停天地定格,草木皆靜眾人石化。
無聲地抽了抽嘴角,早已被自家父親鍛煉出超強免疫力的黑發少年頂著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對著始作俑者冷聲開口︰「戒指。」
「哦哦,在這里在這里。」男人立馬松開掐著骸脖子的手,獻寶似的把戒指送過去,「打架打得愉快,打完後記得回家做飯。」
「……」少年黑著一張臉抬腳欲踹,只可惜男人早已看出他的想法迅速躲到一邊順便戲謔開口,「哦呀,惱羞成怒了嗎?」
「咬殺!」.
「那麼,接下來宣布這次雲守測試的內容。」接過戒指的切爾貝羅稍稍松了口氣,看著雙方到場的人員道︰「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你需要打敗在場所有的守護者並獲得他們對你雲之守護者稱號的肯定。」!!
「怎麼可能!全部!」綱吉不由得拔高音量大喊出聲,「雲雀學長他!」雲雀學長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打過varia的吧,更何況是四對一!
「無關人員可以圍觀對吧。」雲雀紫宸撓撓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指著藍發少年︰「這家伙不會要加入吧。」
「若是守護者的一員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是守護者,你可以當他是一顆變種鳳梨。」男人扯著六道骸的衣袖,很淡定地無視了少年殺人的目光。他四下望了望,然後愉快地打起招呼。
「喲白哉!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最近有沒有睫毛月兌落牙齦出血、時而耳鳴高-潮提前……」
「不勞您費心,我的身體很好。」白哉冷冷打斷雲雀紫宸的不定期抽風,抬腳走到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表示一點也不想和那個月兌線男人有一點交流。
「咦咦白哉不願意和我講話了嗎!」男人像受到什麼委屈無辜地垂下腦袋,很是踫巧地躲過了一根堪堪擦過他頭頂的銀色鋼拐。
「砰」的一聲,銀光已經沒入男人背後的牆壁一半有余。
「真是抱歉,手滑了一下。」听似道歉卻不帶丁點誠心,黑發少年手舉另一只鋼拐笑得乖張猖狂。
「下一次絕對會瞄準的。」
「兒子你黑化了嗎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爹嗷!」
「閉嘴。」雲雀冷冷地撇下一句,抬眼看向站在中間的切爾貝羅淡淡開口。
「可以開始了麼。」
「啊,是。」切爾貝羅慌忙不迭地應聲,她看著雙方的人道,「戰場在整個並盛中學的範圍內,你們有兩種戰斗方式。同時上,或者一方先上。」
「我們倒是無所謂~就把選擇權交給垃圾們那邊好了~」貝爾悠悠地開口。
「一方先上的話我們是絕對打不過雲雀的,對吧,阿綱?」山本的臉上依舊掛著爽朗的笑容,「嘛,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上呢。」
「十代目!不要听棒球混蛋瞎說!」銀發的左右手表情嚴肅,「如果由一方先上的話也就意味著雲雀混蛋要不能休息的連續經歷兩場戰斗!他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咦?!可是!」
「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兒子的體力。」低沉的聲線打斷他們的議論,雲雀紫宸左手將幾粒碎石一拋一接,反反復復不停把玩貌似本人正覺無聊至極,而那雙血色眸子卻隨著嘴角上漸漸擴大的弧度斜睨而來。
——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此話怎講。」reborn開口道。
「我的兒子雲雀恭彌,可是雲雀家最優秀的子嗣。就像你們看好澤田綱吉那小鬼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最佳人選……我的兒子,也是我所看好的雲雀家家主的下任繼承人。」!!
「嘛,不過雲雀本家的話只有我兒子一個獨子,所以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啦。」男人聳肩。
「請盡快選擇好戰斗方式,否則選擇權將會轉交給雲之守護者。」切爾貝羅插話道。
「那就交給雲雀好了。」嬰兒殺手抬帽,黝黑的大眼楮直直地望向黑發少年,「雲雀,你來決定。」
「哇哦。」雲雀虛了虛眼眸,他微微抬起右手似乎想要做出什麼動作,身體卻突然僵直。
「!!雲雀學長?!」
「兒子?」
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從少年周圍冒起,眾人怔愣間只能看到少年驚愕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
光陰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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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粉紅色的煙霧散去。
青年修長的身影漸漸凸顯出來。
六道骸無法否認在看到那個相較于十年前來更加修長成熟的身影時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悸動。
他想起在他被復仇者監獄抓回去關進水牢的時候,冰冷徹骨的水麻痹了他身體的感覺。
他在空白的精神空間里不停地走著,一刻也不停息,卻又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他只知道有個人在對他說︰
——抓住他……抓住他……
——不能再錯過他了……
六道骸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那個聲音讓他抓住的人一定是他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是他是誰呢?
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六道骸不知道。
隱約間,他似乎能在迷霧間看到一個少年的背影。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莫名地覺得他……在微笑著。
眉眼淺淺劃開清泓,那個少年笑得虛無縹緲。
然後,他轉身,向他伸出手。
「骸。」他吐字的聲音平靜卻虛幻,仿佛人將飄逝︰「這樣就不欠你什麼了。」
那個人喚他,骸。
就在那一瞬間,那個少年的身影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碎裂開來,仿佛——
破碎的幻境。
他看見那個人側首對自己微笑啟唇。
然後,那滴從少年眼角仿若羽毛一樣輕緩飄落的淚水重重砸在了地上,也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底。
很重,重到他無力承擔。
他以為他自己就要那麼失去他了。可是他連他的名字還都不知道啊,就要這麼失去他了。
那個人。
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正處在從稚女敕走向成熟的青年時期。
然而當那雙熟悉的灰藍色眼眸望過來的時候,任何人于其中委實找不到處于對方這個年紀本該擁有的自信,青春,活力抑或高傲。
好吧,也許「青春」「活力」這般字眼根本就和雲雀恭彌搭不上邊。
仿佛是歷經滄桑幻變嘗過無數煎熬之後回歸了最初的寧靜淡泊,褪去了十五歲時的青澀,那看上去比同齡人更顯成熟滄桑的眸子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瞳孔緊縮,舒緩,波瀾不驚。
「十年前的世界嗎?」
黑發青年看向一臉錯愕的澤田綱吉,平淡開口。
「初次見面,十年前的大空。」
低沉卻疲憊的嗓音,生疏而禮貌的招呼。
「是!初次見面……」似乎抓到了什麼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雲雀恭彌口中的詞語,綱吉一臉不可置信地張口喃喃出聲,「學長你剛剛叫我……什麼?」
「你是十年後的兒子?」雲雀紫宸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地走過來拍拍青年的肩膀,「怎麼還是面部表情缺失呢,兒子像你這樣的年紀就是要多笑笑嘛……」
「父親大人。」!!
拍在青年肩膀上的手猛地一僵。
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麼。
這種根本不可能在自己兒子口中出現的字眼。
即使口吻那麼的平淡卻依舊能從中听出禮貌和崇敬,以及從未感到過的那讓人火大的尊卑之感。
這是什麼……見鬼的稱呼!!
這真的是雲雀恭彌麼。
那個從未開口叫過自己一聲爸爸的兒子,卻在十年後如此輕易地叫出「父親大人」這個該死的尊稱。
那個對別人從來都是直呼其名或是直接叫「草食動物」的孤高浮雲,卻在十年後如此平淡地叫著如此生疏的稱呼。
吶,恭彌。你在這十年里。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一邊修文一邊更文的某人表示很痛苦……
那啥……更完這章後我可以先去把前文重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