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指環戰嗎,還真是懷念啊。」
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動作,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環顧四周,在心中依次默念著在場眾人的名字。
大空,澤田綱吉。十年前依舊是膽小懦弱的模樣,若不是已經充分見識到了十年後獨屬于他的強大氣場,誰也不會料到這時候的他和十年後坐懷不亂的彭格列boss是同一個人。
嵐守,獄寺隼人。雨守,山本武。晴守,川了平。
霧守,六道骸。念著他的名字的時候語調仿佛是在談論天氣一般平淡,似乎對他已經毫不在意。
varia的諸位。
然後是……白哉無限護花。
還有夜一、浦原、海燕、露琪亞、戀次,父親、姐姐、浮竹、京樂、平子……十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
還在。依舊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看見朽木白哉依舊冷著臉色立于原地,眼神中卻有著那一抹意外和震驚,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終于有了屬于活人般的色彩。
他突然笑起來,依舊囂張而又高傲一如從前,卻笑著笑著流下了眼淚。
從未這樣虔誠地心懷感激——活著真好。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請許我在這場盛大的夢境中、沉眠不醒。
這時候。
帶著無比熟悉的專屬于父親味道的指尖輕輕觸到了他的眼角。
冷熱相融。
雲雀紫宸抬手掠過黑發青年的英挺劍眉,神色溫柔,仿佛在溫柔地撫慰著自己孩子未知的痛苦與悲哀。
「……還活著。」
喃喃落地的瞬間,雲雀紫宸被青年狠狠地抱住。緊緊的,久久的。
雲雀恭彌埋首在那個人的溫熱頸側,他沒有說話,只有身體在微不可覺地顫抖。
「……你還活著,姐姐還活著,白哉還活著,夜一、浦原、露琪亞、戀次……他們都在。」
「不是立在墓地里冰冷的墓碑,不是連尸體都沒有留下的消散的靈子。」晶瑩剔透的液體無聲地浸濕了男人肩上的布料。
雲雀紫宸無言地听著,只是加緊了回抱的力度。
「你們還在這里。爸爸。還活著。」
男人伸手撫模青年柔軟的黑發,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
「終于肯叫我一聲爸爸了,死小鬼。」
「雖然這樣似乎很破壞氣氛啊,不過還是想問一下。」稚女敕的童音突兀響起,reborn抬起帽子向十年後的雲雀打著招呼,「ciaoエ~雲雀。十年後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真是直截了當的問話。
雲雀恭彌從男人肩上抬起頭,轉身面對reborn。他微微笑,右頰上還存在著一條被風干的淚痕,已經看不太清了。
「十年後的彭格列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小嬰兒。我是因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人暗算才到這里來的,具體什麼時候回去也不清楚。」
巧妙的回答。
——只是「彭格列」。
雲雀恭彌回答的只是彭格列的情況,對于自己則是一字未提。
「嘛,不過我覺得比起彭格列來更需要擔心的是你的情況呢~」reborn說,「剛剛來到這里就抱著那個男人哭,這可不是雲雀恭彌的作風。」
「也沒什麼。只是看到已經死掉的人又重新站在面前有點失態罷了。」雲雀眯起眸子輕輕上拉半度唇線,他舉起右手遮住半邊臉頰輕聲言語。
「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獲得雲之守護者的承認對吧,小嬰兒。」
「誒——還真是平淡的口吻啊香艷使命最新章節。」
「切羅貝爾。」雲雀一手插-進西裝的口袋里,「可以宣布開始了。」
「我明白了。」切爾貝羅後退了幾步,「那麼從現在開始對雲之守護者的測驗!」
「雲雀學長你……」在雲雀正要行動的時候,澤田綱吉有些遲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回頭,棕發的少年全無十年後的氣勢,那雙柔軟的棕色眸子里滿是擔憂和緊張︰「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出事?」長睫于灰藍眸投下一片道不清的悵惘,雲雀恭彌側頭對澤田綱吉微笑。他听見對方用悠然無所謂的語調來陳述簡單卻似乎負擔了千斤重的字句。
「我能有……什麼事?」
明明是這樣說著,明明是在微笑,綱吉卻好像听見他說,我笑不出來了,怎麼辦。
連哭也哭不出來了。怎麼辦。
無法言喻的惆悵與心疼充斥于心,澤田綱吉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雀恭彌不發一言便背對自己提步前行,略顯單薄的身影仿佛下一秒便會消逝于風中。
「與其擔心我的話,還是先擔心一下現在的你比較好。」青年的聲音突然響徹于耳邊,依舊清冷卻不再泛起寒意。
「別忘了現在的我們,-——是敵人!」
下一秒,已經走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同時向他襲來的,還有那泛著寒光的鋼拐。
綱吉猝不及防間被雲雀打倒在地!但多虧了reborn的斯巴達式訓練使他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站起,然而他立刻就睜大了雙眼緊張開口︰「雲雀學長!後面——」
「錚——」鋼拐與劍踫撞的聲音。銀色長發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襲來與雲雀廝打在一起,電光火花剎那迸射飛濺!
身影剛交即分,你來我往見招拆招!
「鮫之牙!」
對方劍花交綰驚鴻若瞥,青年急速穿梭于電閃雷鳴間,不斷翻身躍避從四面八方追擊而來的劍氣流光,瞬間點地接而復跳,後跟的攻擊每每炸裂土層!急速轉身反踹在牆壁,借助互力作用再次加速,雲雀眼神一凝,從還未反應過來的男子背後成功突襲!!!!!
原本應該穿過對方脖頸的雙拐卻並未接觸到實體,雲雀瞳孔劇烈收縮隨即立刻轉身閃避!
于是斯庫瓦羅的左手劍並未造成大傷只是狠狠刮傷他的肩部。
「嘖!」看著停穩在三米之外一臉漠然的黑發青年,斯庫瓦羅斂去不屑神態目色凝重,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雲雀恭彌,更別提是十年後的,普通攻擊用得再多也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剛才若不是有瑪蒙的幻術幫助恐怕他早已涉足黃泉——
切,真是難纏的小鬼。
「一起上。你們的勝算會大一些。」這時候,低沉而孤傲的磁性嗓音瞬間滑進了自己的耳道。
更是個囂張得要死的混蛋!!
斯庫瓦羅咬牙切齒地想著,不爽之色漸漸浮上那張白皙的面龐。但無奈他就算怒火滔天也不可能就這麼不顧形象的撲上去咬死對面那個讓他看得極度不爽的小鬼。
「嘻嘻嘻~還真是令人不爽的態度啊。」劉海遮住了眼楮看不清表情,貝爾菲戈爾手中像變魔術似的出現了無數把小刀然後懸浮于空中左心右愛!「雲雀恭彌就算是十年後也囂張得無人能及啊,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手指輕輕舞動,懸浮于空中的小刀開始有規律的動了起來,「因為我可是,王子啊!」
話音剛落的瞬間小刀形成的包圍陣就欲圖將青年包圍于其中!同時四周濃霧四起。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時雲雀冷哼一聲旋即速避,幾個起落順利落足一側的花壇前,然而還不待他看清濃霧之後的局面便听見列維爾坦嘶啞的嗓音破空而來。
「電擊傘!」
數道閃電自黑發青年上方飛速向下直刺!
——轟!!
滿意地看到雲雀恭彌方才落腳的地方連同周圍土地被炸成一片狼藉,列維爾坦自唇邊挑起一抹貌似得逞的弧度卻在煙散沉消之刻頓時壓平。
人呢?他可不會這麼天真地認為敵人被轟殺到尸骨無存。換做是他雷戰的那個對手絕對是必死無疑,但現在他們所面對的可是雲雀恭彌。
正在拼命尋找目標的列維突然听到背後猛然傳來一聲沉穩而冷漠的嗓音。
「赤火炮。」
列維略顯慌亂般迅速回頭,映入視野的是那個黑發青年冷漠睥睨自己的神態以及……咆哮而來的巨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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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那個家族到底做出了什麼裝備,但既然過來了的話,學長就委屈一下暫且呆在這里好了。」澤田綱吉額前的火焰熄滅,他放下懷中的雲雀,背後是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帕斯卡爾基地。
「你在開什麼玩笑。今天晚上可是——」
「雲之守護者的測試。」澤田綱吉微笑著接過少年的話茬,他彎下腰來,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少年的發頂,「不用擔心,十年後的學長可是很強的。不過——」
似乎是想到什麼,澤田突然將十年前的雲雀抱了起來,面對著驚慌失措的黑發少年「撲哧」的輕笑出聲,「還是十年前的學長可愛呀,表情很誘人呢~」
「澤田綱吉!」雲雀皺著眉忍不住拔高聲調,「你想被咬殺嗎!」
「如果是被學長咬殺的話,我可是心甘情願的。」澤田伸手攬過對方,輕吻眼前那柔軟順滑的發絲,閉目暖語,「怎麼樣?要用哪里‘咬殺’我?」
「……離我遠一點!」雲雀怒火中燒,灰藍的瞳色染上了一層淡紅,瞪著眼前笑得無辜的青年一臉憤懣。
該死的,這真的是十年前的那個看到他就一臉驚慌的草食動物澤田綱吉?
根本就是個月復黑之至吃人不償命的黑兔子!
咬了咬牙,少年悶哼一聲扭頭不看眼前的青年。
盯著對方不多一會,澤田綱吉強忍笑意柔聲問道︰「恭彌不想知道這十年里發生了什麼事?比如說,你的死神朋友們。」!!
「那群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下意識地否決掉自己與他們的關系,然而話落才驚覺自己抓錯了對方話中的字眼,雲雀抬頭似是不敢置信般地看向十年後的大空,「你……」
「放心吧,在這個地方只有你和我知道。」澤田的臉上漾開漣漪,彎下眼角笑得溫柔,「關于……學長你是死神的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碼完了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