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化妝師們離開,室內一瞬間靜謐到未濃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她從鏡子前站起來,幾乎是用一種防備的姿勢跟眼神看著他。
穆川抱胸,因為她這樣的動作皺了下眉,卻也有淺淺的笑意矛盾的映在他深黑如墨般的眼底。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在一起。」
她想?未濃皺眉,他堂而皇之的出現,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在池家招搖過市,他總是那麼有底氣,去做那些別人不可思議,他卻理所當然的事。
她跟池遇南已經登記結婚,穆川這是什麼意思,那天在墓園的吻,不會有這樣的震懾力,讓穆川來搶婚吧。
未濃撇了撇嘴,呀,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魅力了呢。
未濃發現,與穆川的每一次見面,他對她的每一次舉動,似乎都像是毫無預兆的從天而降,讓人措手不及。
抬眸,就見他不說話,視線望進她的眼楮里,等著她的答案。
「愛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是那個人,同誰結婚,無所謂,如果你願意,我無所謂。」
穆川的眼楮,在瞬間危險的眯起,好一會兒後才甩門離去。
未濃重新坐在化妝凳上,托著腮望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她知道,穆川一定會生氣的摔門離去的,他是個極其驕傲自負的人,就算是她願意委屈,他也不稀罕要一個心里裝著別人的女人。
吉時已到,未濃拖著大紅的嫁衣全程跟一只公雞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這樣的場面總是在電視劇里出現的,竟滑稽的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新房里,現代簡約的格局,大紅的婚床上一只大公雞,咯咯咯的,讓未濃笑出聲來。她忽然想起一個故事來,說是在古時候,有一戶人家一直沒有兒子,那家的母親就想,讓媳婦兒跟公雞拜堂,等生出兒子來,再讓兒子與媳婦兒圓房,可到很多年以後,那位婆婆也沒生出兒子來,然而媳婦兒一直伺候著公雞老公直到它去世。
「要不,我也伺候你?」未濃笑著道。
公雞朝著她咯咯的叫,仿佛在抗議,未濃撇嘴,「喂,你是不是有媳婦兒了,要不,我放了你?」
正無聊的跟公雞聊天,土土就推門進來,「舅媽,只是舅舅讓我給你的信。」
未濃打開信——
未濃,我是池遇南,很抱歉,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不能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委屈你了。你相信我,我以後會加倍補償你,而這樣的等待不會太久。我們之間的開始,似乎很突然,但是我會保證我們的未來不會只有突然,會是你想要的那種生活。
剛勁漂亮的字跡,沒有華麗的辭藻,就這樣擊中心窩,她抬頭看著那只公雞。「喂,公雞大哥,你還是去找你媳婦吧,我不能伺候你壽終正寢了。」未濃揚著手中的信紙,頗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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