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一座不荒的城 皮夾里的舊照片

作者 ︰ 諸堇珣

禁閉的車窗,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安靜又美好。空調的冷風微微的吹著,陸微黎竟然哭著哭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銀白色的奔馳在大路上緩緩的開著,她的嘴唇早已經干的不行,可是這麼久也沒見她要水喝。這麼熱的天氣,她一個人走那麼多的路,就不怕中暑麼。

車子停在一家小店前,沈卓軒解下安全帶,下車去了。沒多久,他提著一瓶礦泉水上來,搖了搖陸微黎。

陸微黎辦睜開眼楮,看見沈卓軒提著一瓶水在她面前,他說︰「喝水。」

「不要,要睡覺。」說完,她有閉上眼楮,竟然又有要睡著的趨勢。

沈卓軒想關了空調,卻又怕她太熱,索性自己扭開瓶蓋,喝了一口,然後貼近陸微黎微微張開的嘴唇。

正準備進去夢想的陸微黎忽然感到嘴里多出些清涼的液體,然後拼命的吮吸著。

沈卓軒正準備退開,陸微黎忽然毫無防備的拉住他,喃喃道︰「卓軒,要水……」

「自己喝。」沈卓軒把水遞過去,陸微黎非但沒有接,還抬起小手往一邊推了推,說︰「那不要了,好累。」說完,繼續裝死,長長的睫毛抖動著,然後便沒有了動作。

沈卓軒差點氣的跳腳,可看著窩在座椅上小小的女人,嘆了口氣,將水一點點的喂給她。

直到一瓶水見底,他才繼續開車。

到了她家門口,沈卓軒望著睡熟的陸微黎,從她包里去翻鑰匙,一個白色的皮夾掉出來,上面的桃子仍舊清晰。

沈卓軒頓住了……這是七年前的情人節,他們一起買的皮夾。

而他的家里,還藏著一個黑色的皮夾,上面的阿狸笑的可愛。

他看著嶄新的皮夾,心知這不是她時常用的東西,但她真的是像寶貝一樣的隨身帶著嗎?他不知道,陸微黎曾經因為這個皮夾在包里,生生穿著高跟鞋追著小偷跑過了幾條街,後來還是巡街的警察替她拿回了包。

一個看著她紅腫的腳輕笑著的華人說︰這包里,必定有你什麼一直都舍不得的寶貝吧。

他翻來皮夾,一張平直卻有些泛舊的照片映入眼簾。借著月光,他看見照片上,年少的他身旁有一排娟秀的小字「我家卓軒」。

他抽出那張照片,想要借著光看清年少動人的她身旁寫著的那行小字。他的手忽然模到照片後的凹陷,于是翻過照片,上面用金色的銀光筆寫著一行字。

我想成為你的太陽,給你最溫暖的光。

是什麼時候寫的呢……

沈卓軒將照片和皮夾一同放好,然後拿出鑰匙,開了門,從副駕駛座上抱起陸微黎,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張照片不用多看,因為陸微黎在她身邊寫的那行十分微小而又輕的字,一定是「卓軒家的我」。

當年的她,十分張揚的肯定他是她的,說明她是那樣喜歡他。是因為年少的時候,他沒有讓她感到自己對她的喜歡,讓她無法肯定而又張揚的寫出那一行字麼?

他把她放到床上,看著她熟睡的臉龐,七年來所有的不甘和寂寞通通被取代了。他也不知道,這七年來究竟是什麼支持著他,讓他一直這樣堅定的等下去。

她雖然迷糊,卻也優秀,在國外的名聲很大,雖然不是真名,但是她的風格他了解,他一早就知道是她。為什麼不去找她,因為他在等,等一個解釋,等她自己回來,回到他身邊。

她的行李都還在林筠瑤那里,若是早些回來,他或許還能看到一些她很久之前一直不讓他看的東西。

他從她的桌上拿起一張紙,從筆筒里拿出筆,寫下一行字,然後放在她的包里。

俯,輕柔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桃花眼里帶著溫柔的笑意︰「迷糊蛋,我走了。」

轉身,他輕輕的關上房門,然後開車走了。

而陸微黎此刻正在和周公博弈,等她醒來的時候,陸君哲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手里拿著洗澡需要的衣服和毛巾︰「陸微黎,起來洗澡。」

「哥……你回來啦……」她揉了揉眼楮,從床上坐起來。

「你怎麼回來的?」陸君哲問。

「嗯……好像是卓……沈總送我回來的……可我怎麼到床上來了?」陸微黎咬著下唇思索到。

陸君哲搖頭,說︰「你睡著了連雷都打不醒,哪天人家把你拖出去賣了你都不知道……」

「因為有哥在,所以我不怕在家里被人拖出去賣了啊。」陸微黎眨了眨眼楮。

「反正你也不值錢。」陸君哲決定毒舌到底,繼續說︰「我也不用擔心買不回來。」

「……」

「快點去洗澡,大熱天的你不洗澡麼?」陸君哲挑眉問到。

「好嘛,我去。」陸微黎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磨磨蹭蹭的移向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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