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苗紅帶馮盛快要進入市委家屬院的時候,苗紅覺得是應該把自己父親的真實身份告訴馮盛,這樣他的心里也好有個思想準備。「馮盛,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認為你現在有必要知道。」馮盛一笑問,「苗紅,啥事情,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吧,我听著。你們家能住在市委家屬院,你爸肯定是高官了。」
苗紅不好意思地說,「你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你一猜就透,我父親確實是高官,他是常務副市長,叫苗根正。我母親姓裴,叫裴晴。」一听苗根正三個字,馮盛笑了,「怪不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剛說了根正苗紅幾個字,你愣了一下,我現在才明白了原因。」馮盛接著說道,「你父親是高官,你在曙光鄉這麼低調,是難能可貴的。如果你在曙光鄉很高調,早給我透漏了你父親的身份,說不定我還不會喜歡你。走吧,帶我去見見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苗紅帶著馮盛走進家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爸正在和吳良新下棋,她的心里就有些不悅。「爸媽,我回來了。」苗根正抬起大背頭,只是冷冰冰地「嗯」了一聲,便繼續低頭下棋。「叔叔好,在下棋呀?」馮盛趕緊向苗根正問候道,但苗根正好像沒有听到一樣,理都沒理他。此時的吳良新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冷笑,他在曙光鄉見過馮盛,對馮盛當面和苗紅接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苗紅見他爸沒有理睬馮盛,就有些生氣地問道,「爸,你怎麼回事?馮盛是我帶來的客人,也是你和我媽讓我把他帶來的,你們要見見人家,如今人家從大老遠的來了,你卻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人家,你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听了女兒的質問,苗根正一下子火了,十分威嚴地反問道,「紅紅,你是在質問你老爸嗎?你沒有看見我正在下棋?他的問候我沒有听見,怎麼啦?」
「啊,原來叔叔的耳朵有些背,可以理解,沒有關系的。」馮盛雖然心里不高興,但還是一臉的微笑。
見馮盛說苗根正的耳朵有些背,吳良新立刻站起來走向馮盛,一臉輕蔑地說,「你知道苗紅的父親是干什麼的嗎?可能苗紅還沒有告訴你吧?苗叔叔是常務副市長,快要升涼州市的市長了,你別這樣說話沒有大小。你一個小鄉長和副市長說話的份都沒有,你個鄉巴佬。」
听了這話,馮盛依然滿臉微笑地走到了吳良新的跟前問道,「你剛說我是什麼?我也耳朵有些背。」只見吳良新再次大聲說道,「鄉巴佬——鄉巴佬——這回听清楚了吧?」
等三個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啪——」一個大嘴巴,打在了吳良新的嘴上,他的嘴上頓時鮮血直流。見馮盛把自己的嘴打破了,吳良新憤怒地喊道,「出血了,出血了,這個鄉巴佬把我的嘴打破了。」見馮盛動手了,苗紅趕緊站在馮盛和吳良新的中間,害怕兩人真打起了。苗紅冷著臉對吳良新說,「你還有沒有教養?你怎麼能說馮盛是鄉巴佬?他是鄉巴佬用得著你來說嗎?他是我帶來的客人,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你知道嗎?我也在鄉下任職,我也是鄉巴佬,既然你看不起我這個鄉巴佬,你就回去吧,我這里不歡迎你。」
見苗紅向著馮盛說話,吳良新一生氣馬上轉身就走,在臨出門的時候留了一句話,「你這個鄉巴佬,你給我等著,在涼州市你敢打我,我要你為今天這一巴掌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完摔門而去。
正在炒菜的裴晴,也就是苗紅的媽媽,她听到客廳的吵鬧聲,就趕緊跑了出來。「阿姨好,我叫馮盛。」馮盛微笑著自我介紹說,好像剛才啥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裴晴看到高大帥氣的馮盛後心里很喜歡,滿臉熱情地說道,「來啦?快坐吧。苗紅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真是不錯,一表人才呀!」
坐在沙發上一直黑著臉的苗根正,見老婆使勁地夸馮盛,就站起來訓斥,「馮盛,你好大的膽子。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們曙光鄉,還輪不到你來撒野。你知道吳良新是誰嗎?他是市委副書記吳天的兒子。你在我家打了他的兒子,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你讓我給吳副書記怎麼解釋?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麼粗魯的一個人,我真是不相信了。你一定要給吳良新道個歉,否則你這個小鄉長就別當了。」
苗紅見他父親這樣訓斥馮盛,就有些過意不去,就生氣地說道,「道什麼歉?我看吳良新該打。剛才馮盛不出手打他,我還要搧他一個嘴巴那。我就愛鄉巴佬,怎麼啦?誰對我的客人不尊重,休想我對他尊重。馮盛到我房間里來,既然我爸不喜歡你,你也沒有啥和他好談的。」
等馮盛進到苗紅的閨房關上門後,裴晴就一臉不高興地說,「我說老苗,你這是干啥?馮盛到我們家來,不是你讓我給女兒打電話讓他來的嗎?人家來了,你卻是這樣的態度。你看不上馮盛,我看這個小伙子不錯,反正比吳良新強,再說他以前傷透了女兒的心,要破鏡重圓我看懸。」
苗根正見老婆這樣說,就黑著臉小聲罵道,「懸個屁,你個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知道個啥?最近馬上要開市常委會,老市長就要正式離休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如果把紅紅和吳良新的婚姻大事定不下來,我要當市長的希望就算泡湯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能當上一市之長,對一個官場中人來說,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情。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多年了,也為這一天的到來,付出了許多的努力。現在我要跨上市長寶座,只有一步之遙,上去了我們一家都會無限地風光。如果失去這次機會,我的仕途算到頭了。在官場機會很難得,稍縱即逝。」
「老苗,我作為你的老婆,我和你生活了這麼多年,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女兒已經對吳良新死心了,你讓我這麼辦?我勸你還是想別的辦法吧,別把你當市長的美好願望寄托在女兒的婚姻上,這樣做即就是成功了,女兒一輩子不幸福,我們作為父母親能心安嗎?我們對得起女兒嗎?」
苗根正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焦急地說,「你還是好好勸勸女兒,讓她暫時答應吳家的求婚,等我當上了市長後再說,就當是緩兵之計吧。老婆,你一定要幫我。你都不幫我,我還去求誰呀?」听了丈夫的話,裴晴很為難地嘆了口氣走開了。她不知道現在幫誰好了,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女兒,難哪!
「馮盛——到我的書房來一趟。」苗根正對著女兒的房間說道。
馮盛來到苗根正的書房後,苗根正黑著臉看著馮盛,馮盛也毫不示弱地看著苗根正。苗根正中等身材,身體微胖,由于在官場多年,官氣十足,很有官威。但在馮盛看來,無論你的官多大,只要不是正義的事情,我就敢和你對著干。
苗根正黑著臉看了馮盛一會,見馮盛毫不畏懼的樣子,也在心里暗暗佩服馮盛的膽量。那些泡在官場的官油子,說話是何等的小心翼翼,唯恐那句話說不好而得罪了高官,然而眼前的這個小小鄉長,卻完全不吃那一套。害怕關系越鬧越僵,女兒對自己的意見越大,說服女兒嫁給吳良新的幾率就越小。馮盛現在有女兒護著,他這個當老爸的,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馮盛坐吧。」苗根正立即換了一副面孔微笑著說道。在官場對什麼人,用什麼面孔,對什麼人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那都是有講究的。
馮盛開門見山地說,「苗叔叔,有啥話您就直說,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見馮盛這樣說,苗根正也不好繞彎子,就說,「我希望你和我女兒分手,你不適合她,我也不想讓你做我的女婿。」馮盛不解地問道,「苗叔叔,能告訴我原因嗎?我哪里不適合做你女兒的男朋友?」苗根正見馮盛這樣問,就不高興地說,「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你問那麼多原因干什麼?有些事情我能告訴你嗎?」
馮盛和苗根正的談話陷入僵局。馮盛反而笑了說道,「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出你分。官場上的這種政治聯姻,不就是為了互相利用嗎?有啥神秘的。我告訴你苗叔叔,我適不適合苗紅,只有苗紅說了算。她不放棄我,我絕不會放棄她。愛是相互的,在來你們家之前,我確實不知道您是常務副市長。我愛的是你的女兒,與你這個副市長沒有多大的關系。」
馮盛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苗根正再次冷著臉說,「你如果一意孤行,你這個小鄉長也就別當了。」馮盛笑了,「一個常務副市長,要利用手中的權力,把一個毫無過錯的鄉長撤職,您就不怕傳出去跌您的份?您非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隨您的便好了。如果沒有啥事,我先出去了,我們鄉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辦,再見。」說完馮盛就離開了,留下苗根正坐在那里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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