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雷熠以為冥河會遠遠的躲開他,沒想到之後冥河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在三界里照樣跟他打個沒完,遇到周末的時候偶爾也會跑過來拉著他一起去吃干鍋蝦,或者一起去打籃球。
冥河已經學了很多年的散打加跆拳道,w大又是師範類院校,雷熠一直以為他畢業後打算改行去當體育老師,誰知道他的志願居然是警察。更令人吐血的事情是,冥河平日里嫉惡如仇,他和唯于尊前笑不成第一次相遇,不是因為他也因為紅名被流放,而是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上紅名島教訓那些平日里專橫嗜血的紅名玩家。=_=!
冥河有種天生的親和力,即使在並非自己主場的c大球場上照樣混得風生水起,半個學期過去,居然多了一大票女粉絲,沒事就在場邊尖叫助威,讓本校男籃隊那幫人嫉妒得都快炸了。說實在的,雷熠對籃球這種無意義消耗體力而且還會搞得滿身臭汗的運動一點也不感冒,但自從有了冥河,他居然也開始愛上了在場上淋灕酣暢揮灑汗水的感覺。除了籃球之外他甚至偷空去報了兩個培訓班學習散打搏擊。
說到底他的目的其實也很單純,就是為了能勝過冥河。
偶爾時間晚了,冥河還是照樣大大咧咧的跟雷熠擠著睡,晚上偶爾雷熠憋不住了把他一頓模,丫就是象征性的還那麼一拳一腿,也沒真翻過臉。
雷熠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態度,你說他有那個意思吧,他又沒什麼實質性的表示,你說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吧,以處男之身跟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被模了個遍也不反抗翻臉,這算怎麼回事?
三界上唯于尊前笑不成和冥河之間的曖昧已經成了唯尊凌霄上下不能說的秘密。
兩人從一開始的無聊斗氣到後來一起刷本打boss,再到隨後唯于尊前笑不成明目張膽的調戲和佔便宜,關系升溫的速度真是令全會上下為之咋舌。
冥河的個性並不像雷熠那麼放得開,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會逗個樂賣個萌,人多的時候被調戲了多半就裝聾作啞,被佔了便宜也當啥事沒有,雷熠也就更加得寸進尺了。
有那麼一次雷熠下手太重,掐得冥河在睡夢中還是痛哼一聲,他還沒來得及感慨為什麼男人的□□也能有這種勾魂攝魄的效果,緊跟著就听見周圍三張床上的哥們兒同時翻身以便听得更清楚的聲音。=_=
在那以後,雷熠悄悄提交了申請從四個人的宿舍搬到了新樓那邊的單人公寓。
「雷熠,今天陪我去個地方。」初秋的一天,冥河忽然沒頭沒腦的出現在了教室外面。
「上哪去?我下邊還有課……」雷熠一抬頭,忽然發現他干澀發紅的眼眶,腦子一熱就牽了他往校門方向走,「走吧。」
冥河愣了愣,感覺到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他們,立刻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不用你管。」雷熠大大咧咧的回答,然後又握緊了他的手。
短短一小時後雷熠就開始為自己一小時前的執著追悔莫及,因為冥河帶他去的地方是訓練館。
「冥河,你tm不是故意騙我出來揍一頓的吧!」在被瘋狂摔倒n次以後,雷熠悲哀的發現之前在訓練班教的學費都打水漂了。
「不……是!」冥河又是一記漂亮的後旋踢。
後旋踢這個腿法是跆拳道比賽中殺傷力最大的一個腿法,被擊打到頭部的人,輕則在心理上造成陰影,重則當場暈厥ko!在比賽中使用這個腿法成功ko對手的人很少,它要求使用者的爆發力,對距離的掌控,出腿的時機都有很高的標準。
雷熠挨了這一下果斷躺倒,雖然冥河已經避開了頭部,但這一下的力道踹在胸口還是跟被重錘擊中了似的,瞬間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起來吧。」冥河彎下腰把手伸給雷熠。
「靠!」就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稍微清醒的瞬間,雷熠猛的翻身起來直撲冥河腰間。有那麼一瞬間冥河已經做出了反擊的姿勢,可在下一秒,他居然乖乖站著硬是被撲倒在地上。
雷熠這樣一撞,連他自己都撞得發暈,好大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等他想爬起來的時候,冥河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把臉擱在他頸窩里,胳膊箍得死緊。
雷熠還來不及覺得臉紅心跳,缺氧之後的憋悶感已經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于是一邊掰冥河的胳膊一邊說︰「放手!犯規啊!尼瑪……你真要殺了我啊?」
「雷熠……小棉不要我了。」冥河的胳膊和聲音都在微微發顫。
「小棉是誰?」雷熠腦海里關于這個名字的信息完全為零。
「……我女朋友。她要和我分手。」
毫不夸張的說,雷熠此刻的感覺就像是晴天霹靂。
他悄悄肖想了很久的冥河居然有個女朋友,那就意味著……即使他倆分手了,冥河也永遠都不會屬于他。
「這種事情干嘛對我說?」雷熠沒好氣的問。
「這種事情我只能對你說。」對于喜歡什麼事都藏在心里的冥河來說,這種事情他寧可憋死自己也不願讓別人看出他的脆弱。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拉我去罩麻袋揍那個奸夫一頓?」地點從訓練館轉換到了雷熠的公寓,冥河和小棉之間的那點事就跟市面上的八點檔狗血偶像劇似的,有了新歡忘舊愛的戲碼幾句話也就都說清楚了。
「不是。」
「那要不要貼個大字報揭露這對奸夫□□的丑惡嘴臉?」
「……你還敢不敢更簡單粗暴點?」
「那你到底想怎樣?」屋子里彌漫著剛剛洗完澡之後*的洗發水香味,頭頂一個節能大燈泡,一人一碗泡面,冥河照例裹著雷熠的t恤和大褲衩子狼吞虎咽。
這種毫無美感可言的畫面,雷熠居然會覺得有那麼一絲微妙的浪漫。
冥河把面碗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最後居然擠出一句︰「算了,她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再勉強還有什麼用。」
「……還真是你的風格。」雷熠撇撇嘴,「沒出息的包子。」
「包子是什麼意思?」
「自己是肉包子,就別怪狗朝你下嘴啊。」雷熠冷哼一聲,「這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會讓他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能怎樣?她不但不會再喜歡你,還得恨你恨到骨子里。」冥河的眼楮帶著難解的惆悵。
很久以後,雷熠忽然意識到冥河跟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有些事情即使彼此妥協,還是得不到交集。但在那個時候,冥河的惆悵和妥協,帶給他的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恨和更加強烈的佔有欲。
「算了,我懶得說你。」雷熠站起來開始收拾桌子準備把殘渣扔到樓口垃圾桶去,「時間還早,收拾收拾還來得及回w大。」
正好在雷熠的手模上門把手的瞬間,冥河忽然從背後把他抱住了。
「干嘛?」冥河大雷熠三歲,身材卻比他小一號,這種近乎撒嬌的姿勢讓雷熠瞬間想起了抱著桉樹的考拉熊,頓時覺得很好笑。
「我就想知道……抱著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冥河在雷熠耳邊輕聲呢喃。
「……你不是吧?你跟你女朋友連擁抱都沒有過,那……也沒ox過?」
「沒。」
「接吻呢?」
「沒。」
「牽手呢?」
「……也沒。」
一萬匹神獸從雷熠心頭呼嘯而過。
這tm算是哪門子的女朋友,幼兒園小朋友之間的關系都比這要近好嗎!
「第一次牽手,是你;第一次擁抱,是你;第一次接吻……還是你。有時候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比跟小棉在一起還要開心,是不是很好笑?」冥河的笑聲里隱隱透著苦澀的意味,「雷熠,男人和男人能不能互相喜歡?」
雷熠忽然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臉重重的吻上去。
冥河一愣,條件反射似的就是當臉一拳。
雷熠慘嚎一聲,捂著鼻子蹲下來,鼻血眼淚相映成趣︰「冥河!我tm真想咬死你!」
「先咬嗎?」冥河一臉歉意,扯了一大堆紙巾過來給他止血。
「先死!」
「那就算了吧,奸~~~尸太重口了。」冥河居然還能笑得前仰後合。
「……早晚有一天,老子會把你摁床上去!」雷熠對天怒吼。
「好,那你拜我為師吧。」
雷熠仔細打量冥河的表情,發現他確實不是在開玩笑︰「拜你為師需要三叩九拜敬師父茶嗎?」
「不用。」
「需要改口叫師父嗎?」
「不用。」
「這麼好?」
「但是你得交學費。」
雷熠︰……
事實證明*的力量是無窮的,即使冥河從沒有正面的回應雷熠的感情,但雷熠還是愛上了每周兩次訓練館里的模爬滾打。
某天副本之後雷熠腦子一抽居然向冥河發去了求婚申請。
當前冥河︰靠,你發什麼神經?
求婚申請差不多是立刻就被拒絕了。
此時的女刺客已經一身滿級神裝,背後的一對赤金鬼吼刃閃著低調而華麗的藍色電光,淺藍色發絲籠著冷峻的眉目,腦袋上還頂著一串以「靠」字開頭的問候語,強烈反差之下居然營造出一種很特別的冷艷。
也許雷熠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迷上了人妖號的獨特氣質。
就因為這樣,他厚著臉皮又發了一次求婚申請。
當前唯于尊前笑不成︰冥河,我喜歡你。
兩個人對站了好半天。
雷熠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可游戲不像真人能夠通過對方的表情,只能隔著屏幕干著急。
系統︰冥河已經同意了你的求婚申請,請到月老處舉行婚禮儀式。
雷熠樂瘋了,圍著面前的草地上躥下跳耍猴似的飛了十幾圈。
世界唯于尊前笑不成︰冥河,我知道你早晚都是屬于我的!
當前冥河︰我知道我早晚都是屬于你的,但是你能不能別傻逼到把那種私密對話發上世界頻道?-_-#
當前唯于尊前笑不成︰……
就是那一天,在全服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祝福聲中,冥河成為了唯于尊前笑不成的第一任合法娘子。